落日的余晖被遮蔽在城市的高楼中,溜走的时候,观云楼的影子被拉扯的很长,很长。盖住了青白色的水泥地,刚吃过饭的同学迈着急促的步子,踏进了林园中,走向实验楼。柳树晃动着枝条,丁香已然凋谢花瓣,和煦的春风中,绿叶空荡荡的,龙爪槐狰狞的枝条总是有种冲破这种平和,展现自我的冲动。
黄昏中,是一片又一片的乌云的堆积,似乎有红色的光在西边的地平线上留下灿烂的辉煌。然而无法寻觅,只有当青白色的水泥变得蓝黑,候车室没有排队的行人,校车懒洋洋的停在图书馆旁的空地上。我才发现黄昏在恍惚间溜走了,夜色抚摸上在窗户上,漆黑的底色上印着自习室的桌椅和同学。
高大的槐树,刚刚还能看到它的身影,在快要熄灭的天空下,整齐的耷拉着脑袋的枯叶和挺起的随意生长的嫩叶争夺着黝黑的枝干,看起来就像是一块肺叶。然后,再次回首的时候,钟声传来,像是旗台那里的一只鸽子飞过。
我也曾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黄昏,坐在长椅上,有许多白色的鸽子闲庭信步。它们没有提防,就在行色匆匆的人群间,时而飞翔,时而用红色眼眶中那黑色的眼睛盯着两旁的景致。
我想它很想知道,为何人类在黄昏中依旧如此繁忙。我也很想知道这件事情,黄昏和清晨都被高楼遮蔽了光辉,为何我繁忙与空闲中,都无法平静呢,或许我太复杂了,不如鸽子纯粹,它们只会吃饭,睡觉,和飞翔。可是到黄昏中,那金色的光被风吹散,贴在脊背上时,凉凉地,空空地,没有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