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为什么时时,感受到一种不安入侵我心,让我陷入困惑之中。
2.
我早晨醒来,并不是因为闹铃响声。闹铃还未响,我知道时间还不到6:15,我预估着应该是5点多钟。我辗转反侧,换了数个睡姿,希望能继续入眠。但我的意识是清晰的,我的大脑带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我身处一条随波起伏的船上,又或者类似于在少年时乘坐的“铿锵、铿锵”的长途列车上。我知道,那是意识恢复但身体疲劳的感觉。
我深呼吸,放松,却一会儿觉得闷热,掀开被子,一会儿觉得凉意,又盖上被子。如此反复,始终只能处于假寐状态。我此刻还不想起床,我希望自己起床后能获得神清气爽、精神饱满的状态。
闹铃终于响起,我拖延着假寐状态,直到第二个设定的闹铃声响。我知道再这样躺着,哪怕到九点钟,也无济于事。我终于起床,诧异两个闹铃之间相差半小时,怎么一会儿就过去了呢?
“你睡眠不好,是因为工作生活有压力,或者心思焦虑,有所牵挂吗?”
不。工作生活不可能没有任何压力,人生不可能没有牵挂,但不足以或者我不希望让我心生焦虑。
我终于起床,却并没有获得神清气爽的状态。不过今天是休息天,我午饭后可以尽兴地午睡,否则,我整个下午会像一条缺氧的鱼。
天气晴好,如果在室外,或许会觉得有些燥热。幸好,我不在室外,我是在舒舒服服的家中。
我将床上的被子换成更薄的被子,将被套扔进洗衣机,将原来的被子晾晒在衣杆上。
我楼上楼下视察了一番,我的“菜园”、果树和花草。今天气温较高,早晨得给它们先喝点水,初生的萌芽、枝叶的舒展总让人感受到生命的喜悦。
3.
今天是休息天,我计划着一天的活动安排。首先得享受一下慢节奏的早餐,磨些豆浆,然后早点下楼,到菜场买一些菜,顺便带回早点。接着可以写点什么。
我将豆浆机拿出。许久不用,自然是又一番洗烫,然后将黄豆和花生放进去打磨。
下楼前,犹豫了一番,要不要换掉自己身上的宽松的居家衣服?
记得很久以前,读过这样的句子,人生最悲哀的事,莫过于自己一身邋遢、蓬头垢面地出门采买时,在街道拐角处,遇见多年不见的初恋情人。
又或者在多年以前,我也和其他人一样,诧异中国的妇女,怎么就能够穿着睡衣满大街地到处活动?
现在回过头来看看自己,居然越来越与上述的中年妇女无异。
当初学生时,姑且不论美丑,一天得照多少回镜子?早上起来,薄施脂粉照镜子,晚上写作业,绝对不会忘记在书桌前面放好镜子,举首抬眉,都能在镜子中读到“顾影自怜”。甚至走到玻璃橱窗,也要驻足自恋一番。若是晚上三两相约,出去跳个舞之类,那即便是仅有的几件衣服,也要让自己盛装出行。
可这会,穿着不修边幅的衣服,算不上垢面也至少蓬头,在屋子里晃悠来去。从早晨到现在,我都没想过在镜中端详过自己。
因为不需要出门,没有人会不期而访,所以呈现给自己和家人的,永远是最真实、最懒惰、最随性的一面。
在“舒舒服服”的家中,床上沙发上随时可躺,热水冷气随时可用,柴米油盐无需费体力之劳,电视打开即可以欣赏百态人生。甚至风景可以在楼上眺看,散步可以在室内踱步。
在“舒舒服服”的家中,看起来是功能齐全,一无所缺。但细细一想,就会明白,里面住着的是一个油腻的中年妇女,缺少了青春、精力、激情和坚韧。
如果对自己的容颜都失去了兴趣,那么与穿着睡衣走向大街的女人有何差异?想到这一点,心中掠过一丝不安。
终究还是换了身衣服,不过也还是素面下楼,不用担心在街道拐角处,遇见多年不见的情人。
4.
吃完早饭,日已高升。从早晨就在计划,好久未动笔了,该写点什么。可是我的灵感在哪里呢?我已经等候了一个早晨,或者说已经等候了一个星期,不,甚至更久。
我拿出手机浏览,想找一点灵感的线索,方知今天是母亲节。家中两位男士,先后发来关于母亲节的祝福。没有鲜花,也不是红包,但我知道有爱,无论何时何地,我知道有爱在我身后支撑,这就够了。
我没能找到灵感的线索,觉得有些悲哀。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在作茧自缚?有没有破茧成蝶的一天?
生活当中,偶有感悟,喜欢用文字将当时的心情记录下来。就这样零零散散,汇总起来也写了一些文字,也一直期待通过自己积少成多的坚持,能有一天,下笔不再艰难苦涩,文章能够熠熠生辉。但回头看看,四下茫然。诗词文章,下笔时费了多少细胞,一篇文章,少则百字,多则千字,推敲排句,字码敲成,腰部发酸,脖子发硬,可是点击发送出去,观众寥寥,关注者更寥寥。更妄说能从中获得稿费之类。
原本还计划着未来退休后,种花种菜,间或写些文章,做个闲散文人,挣些小钱沽酒。现在看来,没有文章,何来文人?
自媒体中有许多关于写作培训的课程,自媒体文章中也有许多自我介绍,写作收入如何如何。可我至今,还没收获一分稿费。倘若真以写作谋生的话,估计养活自己都很困难,不用说养家了。
我没想着去参加自媒体写作培训,因为读到的许多文章,感觉是没有生命力的,能在自己心上刻下印记的文章不多。如果文字不是出于自己最真实的感受,即便换来稿费,也不过过眼云烟的字符。
我既挣不来稿费,又知道自己的文章无法奢望百世流芳,那么我现在的不安和困惑是否就是在作茧自缚?这个茧继续缚下去又有没有意义?
我没有答案,可是又不忍面对一天天的红日西斜。
5.
吃完午饭,已经觉得睡意朦胧,起床后已近15:00点,听牧师周日讲道。
牧师讲道的内容是以“基督的心为心”,我们每个人的人心都会存在一定的软弱,容易受世俗的和表面的现象所影响,比如根据别人的外表或自己的喜好接纳与不接纳别人,喜欢对别人闲谈论断不能虚己,极力维护自己的面子,不能容忍别人的缺点和过失等等。牧师希望我们以基督的心为心,那么圣经中基督的心是怎么样的心呢?基督的心就是虽然有神的形象,却一心虚己取了奴仆的形象,但最终获得万民的传颂。基督的心就是容纳一切有各种缺点不够完美的世人,只要他最后有悔改的心灵。
牧师讲道的内容,是对我们效法基督做人做事的教育,其中有一节是心思意念的争战,“你要保守你的心,胜过保守一切”。也就是说,我们面对各种困惑和世事干扰,要保守自己的心灵。牧师在讲道中融入自己的工作生活感受,失败和成功的悲喜、创业阶段的急于求成,甚至提到了文章对他人的正面和负面影响力等。
这段话对我上午的困惑也不无帮助,如果我明明知道许多自媒体文章,是靠着吸引眼球的题目和耸人听闻的故事来吸引流量、吸引关注、推销广告,却又羡慕那种如何如何的写作收入,是否也是属于不能保守自己的心呢?
6.
听道完毕,日已西斜,最终还是坐回到电脑前,记录下自己的困惑和收获。总会有一些文章,会真正在你的心上刻下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