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四月份发了一篇博文《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对交易的境界进行探讨,那时对木剑级高于重剑级无法理解,因为在我看来重剑级已经做到利润最大化,从名利上无疑达到了交易的顶峰,正如独孤求败所说“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
今天通过一年的交易实践以及对《庄子》和南怀瑾先生《我说参同契》的学习,试着对木剑进行一些领悟。关于如何用木剑胜过重剑,曾经引发了杨过如下的思考:“玄铁剑重近七十斤,这柄轻飘飘的木剑要能以轻制重,只有两途:一是剑法精奥,以快打慢;一是内力充沛,恃强克弱。”
这两种方法显然都是不对的。“剑法精奥,以快打慢”已倒退回了“利剑级”和“软剑级”的水准,不作考虑;而“内力充沛,恃强克弱”也仅适用于“重剑级”,倘若对敌双方都是“独孤求败”,用这种方法较量的话,败的必然是那个使木剑的“独孤求败”,所以也就谈不上什么“木剑胜重剑”了。杨过显然是照后一种方法练的,所以虽将木剑练得颇有声色,但成就也就仅止于“重剑级”而已。这点在他与金轮法王的那场决战中就得到了证明,当时他空手与金轮法王交战,又要救郭襄,明显处于下风,于是便开始后悔过于托大没带玄铁剑,可见他当时的武功仍需借助玄铁剑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所以仍属“重剑级”的范畴。
而整理这些评论的武侠爱好者认为:“那么怎样才是真正的“木剑级”呢?百年后的另一位武学大宗师张三丰给出了答案,那就是太极剑法的“以柔克刚”、“以我之钝,挡彼之无锋”。武当山上,张无忌以木剑迎战方东白的倚天剑时,就充分体现了这一真髓。但张无忌本人的武学修养并没有达到“木剑级”的水准,他和杨过一样是在他人的指点之下将这些高深的武学理论应用到实践中去的,所以日后会被波斯明教的“风月三使”以一些奇招怪式杀得大败。独孤求败当年在海潮之中练剑,面对大海无穷无尽的威力,终于悟出了“以柔可刚”的道理。用木剑与玄铁剑相斗,使木剑者只要不去直撄玄铁剑之锋,一味与之缠斗。时间一长,使玄铁剑者必然真力衰竭,此时使木剑者就必胜无疑了。此即木剑胜重剑之法。由此,独孤求败达到了“不滞於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的境界。”
我觉得这种理解方向正确但并不究竟。在交易中巴菲特就是重剑无锋的代表人物,因为他把内力练到了极致,那就是源源不竭的几乎零成本的保险资金。“模糊的正确优于精确的错误”加上永不断裂的资金链就是“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写照。如此人物“木剑”如何能胜?
再看神雕中一段:郭靖此时所施展的正是武林绝学“降龙十八掌”。法王等三人紧紧围住,心想他内力便再深厚,掌力如此凌厉,必难持久。岂知郭靖近二十年来勤练“九阴真经”,初时真力还不显露,数十招后,降龙十八掌的劲力忽强忽弱,忽吞忽吐,从至刚之中竟生出至柔的妙用,那已是洪七公当年所领悟不到的神功,以此抵挡三大高手的兵刃,非但丝毫不落下风,而且乘隙反扑,越斗越是挥洒自如。因此这一层修为不只只是柔劲,而是一个由至阴而至阳、由至刚而至柔的过程。
由此可见“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实已到有为法的巅峰,根本无法可破。而所谓“木剑”优于“重剑”并不是指战略战术的选择优胜,而是境界上由至阳至刚从而阳极阴生,对自我境界的一种突破,也是有为法向无为的“无剑级”的一种过渡,它的关键在于“不滞于物”,阴阳融合而渐入无为,“木剑”只是指代,“草木竹石均可为剑”,由是无剑:“自此精修,渐进於无剑胜有剑之境 ”。
2014年4月8日修改:重剑无锋,只管至刚至阳,每动必如狮子搏兔,以泰山压顶之势横扫一切障碍,但是在对手拼死反扑中应该是很痛苦的,只能硬扛了。从结果来看只要实力够,硬抗对最终的胜利不会有任何影响,但是如果能够不要步步紧逼,从至刚中生出至柔,让对手的拼死反扑无处着力,甚至利用对手的反扑扩大战果。虽然在结果上并不能超越重剑无锋,但是在过程中,在以拙破巧的基础上又加入了对全局和对手的精确把握,全程上以拙破巧,细节上不忽视巧劲,从过程中应该是胜过重剑无锋,一味以力压人。同时能从至刚中生出至柔的关键是留出余地,即保证最终胜利,又不逼得太紧,将犯错的选择权留给对手,才能在过程中做到从容,九死一生,围三阙一,永远留一线生机,放过了别人,也就放过了自己。所以木剑的关键不是两年前认为的不滞于物,而是不侍强而争,留有余地,这才是走向无为的心理必修课。想起对独孤求败这个名字原先的不解,既已无剑如何还有败?既已不败为何要求败?难道是对天下人的蔑视?其实真正的原因就在他的姓?因为孤独,在证入无剑之后败已不可得,求的是一个可以以心印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