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关
读研的日子,很孤单。那时不会讲粤语,看不懂繁体字。买个菜只听得懂数字。
所以尝试多方的努力,比如手机输入法设置成繁体字,基本一个月克服了繁体字问题。
听得懂粤语,是反复看港剧,刻意记忆一些表达,当然收获不大。最有效的方法,还是加入粤语班,回忆起来,很感谢这个班,是由基督教自发组织的,对内地来港学生教授粤语。老师都是志愿者,有教会的人,也有城大的教授。老师们都很友好,特别有耐心,我在那里基本把生活日常表达,吃喝拉撒该学的学会了。
如今想起来,很温暖,在那个时候,她们的目的也很简单,让你加入教会。也不会强求你做什么。
慢慢地,也经常参与她们的活动,烧烤,徒步,聚餐,老师特别鼓励你去表达。这种感觉应该像我听到一个口语只能说“My name is ZhouJunyi”突然能用勉强能听懂的英语,表达自己的想法,除了惊喜,就是感动。
当然,真正到能够顺利表达,还是毕业后工作,整个办公室都讲粤语。和一群做语言学研究的人,你不愁学不会语言。来自台湾,香港,美国,法国,温州,上海,广东的人,在一起学粤语,学的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符号以及读音了。大家吃饭,工作,都会琢磨一下,为什么有些人是说“而家”,“以旮”,而有些人是“一旮”。印象最深刻的倒是朱纯深老师,他自个儿琢磨出,为什么”现在“ 是 “而家”。
“而家”演化自“而今”,是古汉语的读法。
还有Mickey的教学。他是个很耐心的人,发音也清晰。加上我的好奇,基本所有罕见表达也学了七七八八。去爬个山,遛弯问路,也能问出来了。
文学
很感谢城大的图书馆,每天开到12点半。我们的课程都排在晚上,方便上班族上课。下课后,我一般会去读书馆找书看。
香港的大学就这点好,文学类的书很纯粹,藏书量也很庞大。我喜欢杨绛,所以基本把她的作品看了一遍。也是那时心里很苦 (如今总结是:很想追求什么,但不知道如何使劲)。看《我们三》能让我静下心来,安然入梦。
那时,城大有一个写作研习班。只有两节课。是城大翻译系的讲师自己开的,邀请了台湾的老师来讲。台湾那个老师来的时候,我忘记了时间。所以大师没见了,见了小神。那节课讲景物描写,布置了一篇作文,游记一篇。后来我收到作业批改:文风泼辣。我把这件事告诉荷叶,她说,老师这么一说,我很想看你写了什么。
孤单的我,都会努力去寻找解闷的方法。听闻朱纯深老师很厉害,翻译界数一数二,还喜欢讲黄故事。对于这种不拘一格的老师,我通常都很神往。于是开始旁听老师的课,每个星期都拿一个笔记本,做在下面狂记笔记。说来也奇,老师讲的是中国古典文学,全学期就讲三首诗。但在听课的时候,内心通常一震,似乎那些担子都渐渐卸下来,慢慢变得轻盈。后来看到TedTalk上一句话,很好概括了我的心境 “I cry, not becuase of sadness, but because my heart is open and it is touched.” 古往今来,人类在情感中,都是相通的。
老师自己说,在我眼里,西方人除了体格比较大,其他和东方人都是一样的。我轻微有些触动,开始想深入接触西方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