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底层的陪酒男,最珍贵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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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司南最后一次在人潮涌动中回身对我微笑时,远处天际被残阳铺得血一般的红。我低头燃起一支劣质香烟,学着身旁脸色沉郁的的中年男人,衔起烟嘴狠狠的砸上一口。瞬间,浓烈的烟雾裹着尼古丁的苦涩,自我的呼吸道长驱直入,蛮横的冲撞在腹腔中的每一寸土地。继而蜂拥而出,化作一道撕心裂肺的咳嗽,以及洒了满眼的腥红。

(壹)

    十八岁高考失利,在我与父母就是否复读这个问题闹的家中鸡犬不宁之后,我默默打点好行囊,独自登上了开往成都的火车。

    在这座被众人誉为“天府之国”的陌生城市里,我第一次脱离了象牙塔,尝到了“自由飞翔”的滋味儿,“天府”并未慷慨与我分享任何一点快乐,反而毫不留情地让我承受了莫大的苦涩。折腾了小半个月之后,我终于在一家火锅店里谋得了一份服务员的职位。

    我像是一个真正的火锅店服务员一样,八点从家中出发,十点开始上班,忍受着各种脏乱杂活与客人、老板的无理指责,下午六点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步挪上回家的路途。我租在城郊一栋破烂陈旧的居民楼里,每天挤着一个半小时的公交才能到我上班的地方,我是心甘情愿的,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保证自己困时有温暖的床铺,饿时有干净的食物。

    我就是这样认识赵司南的,每晚七点半的破旧楼梯旁,他一脸嫌弃的忍受着我周身随风而起、浓重的火锅味儿,而我则比他更嫌弃的挥手驱赶着他浑身无风而自溢、刺鼻的香水味儿。

    这样的日子在持续了一周之后,终于结束于我那惊天地泣鬼神,并且混杂着无数个病原体的喷嚏之中。他嫌弃又恼怒的瞪了我一眼,继而低头在包里摸索起来。

    我虽不怎么喜欢这个整日带妆,打扮精致的男生,可喷的别人一身鼻涕口水也终究是我的不对,趁着他摸索的当儿,我手忙脚乱的翻遍了浑身上下任何一个可能藏着纸巾的地方,在我面红耳赤的第二次翻出裤袋时,他傲慢不屑的声音极速飞过我们之间那尴尬的快要凝固起来的空气,狠狠的扇在了我的脸上。

    “别找了,我怕别人觉得我藏了一兜的火锅底料。”

    ……一兜的火锅底料。那天,我望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第一次深刻的领悟到“蛇蝎美人”的真实含义。

    砧板上还躺着上午没吃完的大萝卜,白净的“身子”像极了“香水怪”那张精致却让人倍感厌恶的脸,我神经质的举刀指向那块萝卜。想象着自己立于云巅之上,睥睨众生。

    “下次再见你,看我不揍扁你!”

    接着手起刀落,烦恼随同那萝卜一起被无情“腰斩”

    我果得苍天垂怜。次日,老天爷便亲自为我制造了一次面见“香水怪”的机遇。但这机遇却让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毕竟,当我满身疲惫的扑倒在床上时,那里已经有充足的条件,允许我就地沐浴更衣。

    我不曾独立生活,也从未打理过家中大小事务,以至于我眼泪汪汪、可怜无助地向房东哭诉房间的楼板会渗水时,电话那头传出了杠铃一般动人的笑声。不过这笑声很快便止于一阵怒不可遏的咆哮声中。不久,楼上便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嘈杂声与咒骂声。

    “香水怪”垂头丧气敲开我的房门时,我尚未从床单“壮烈牺牲”的悲痛中缓过劲来。我本想潇洒的留给他一个360°托马斯回旋式摔门表演,可最终还是不争气的溃败在了他那道歉意满满、不禁使人心生怜悯的目光之中。

    “对不起,我睡觉的时候忘记关水龙头,给您添麻烦了。”完成了这样一套再官方不过的致歉加一个弯腰0.1°的鞠躬之后,他并没有诚挚的等我表演完那套我搜肠刮肚、费尽心机、足以充分展现我宽广胸怀的说辞,便猝不及防的一屁股坐在了我跟前。

    这突如其来的“大礼”让我有些手足无措,但我还是尽量保持冷静,手忙脚乱的扶他进屋坐下,嘴里还不忘混乱的碎念着什么说辞。至于这说辞到底是什么,我已不记得,只是后来无数次的向苍天祷告,但愿不是“爱卿免礼”。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启开苍白的嘴唇,无力的说道:“对不起,又给您添麻烦了。”

    也许是他那张俊朗的脸庞十分苍白病态,也许是他摊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太过虚弱无力,反正就是在那一瞬间,善心伴随着母性,自我身体中某个未知的角落,如同滔滔江水,一泻千里。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回事?”我说这句话时,声音一定是无比温柔亲切的,因为我明显能感觉到我的头顶,笼罩着一团圣母玛利亚式的灿烂光辉。

    一定是我如同老母亲一般的慈爱真挚打动了他,在愣了半响之后,他牵强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缓缓说道:“没有,就是一整天没吃饭,又清理了很久的房间,有些低血糖而已。”

    而我那泛滥的母性之江也因此而猛然被无理的驻上了堤坝。生活拮据,家里并没有拿得出手的食物让他饱餐一顿,我不禁陷入了尴尬懊恼的沉思之中。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单手支撑着桌子,缓缓地站了起来。我送他出门,就在门即将被合上之际,我隐隐听见他无力的声音。

    “谢谢你,我叫赵司南。”

    就这样,我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认识了赵司南。

    (贰)

    后来,直至七月结束,我都不曾见过他,眼前却偶尔莫名其妙的浮现出那张俊秀的脸庞。而每每此时,我只是狂甩一下脑袋,提醒自己不要在意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人。许是我脑袋甩的太过频繁,同事大姐不止一次语重心长的握着我的手,提醒我有病得早治!

    再见他时已是八月三日,楼梯口的又一次相遇,他还是打扮得那样精致,周身的香水味儿轻了些,混杂着一丝丝撩人的淡淡烟香。

    他伸手将我拦在楼梯间,文质彬彬的问我明天中午有没有空,想请我吃饭。作为一个连初恋都没有的黄花大闺女,那一刻,我心头那只本该步伐从容的小鹿,在身手矫健的猎人追捕之下,惊慌失措,横冲乱撞。

    我佯装镇定,挑着眉问道“为什么请我吃饭?”

    他的文质彬彬在我挑衅不屑的语气中,自然的转化成一道狡黠。

    “庆祝建军节不行么?”

    “建军节都已经过了!”

    “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认为这是我们延后庆祝建军节,提前庆祝……呵呵!”

    最终,我败给了他的伶牙俐齿。只能懊恼的指着他,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忘恩负义”。他继而回过头来,留给我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之后,扬长而去。

    万般情绪萦绕心间,我竟没留意到他最后说的提前庆祝什么。后来再忆起时,也只是化作嘴角浮起的一丝细微苦涩的笑意。

    我执意要求赵司南亲自下厨,为的就是下一次我还他人情的时候,不会因为负担不起外出就餐的高昂费用,而显得格外落魄寒酸。

    出乎意料的是,赵司南似乎很乐意亲自下厨,他一边熟练的向红烧肉里加着佐料,一边踢踢蹲在垃圾桶旁剥蒜的我,精准无疑的向我展示着厚颜无耻的深刻含义:

    “天啊!这是谁家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好男人呀?”

    我仰面认真的对上那双噙满笑意的眼睛,一句“不要脸”脱口而出。我并不知他对我这句无心之语作何反应,只隐隐听得一声叹息。随后,他缓缓地蹲在了我的旁边,低头拨弄着我刚剥好的蒜瓣,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声音几乎低至尘埃。

    “不知道啊!你没和我讲过。”我假装没听出那些令人心疼的哀伤,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我们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散漫着水汽沸腾的声音,以及馋的我垂涎三尺的肉香。他眉头紧锁,像是在做什么性命攸关的重大决定一般,而我则尽量让那为数不多的蒜瓣能在手上多停留几秒,以缓解我不知所措的尴尬。

    “呵!其实也没什么,何必这样扭捏?三陪先生你听过吧?三陪,就是陪吃、陪喝、陪睡。”那一瞬间,他似乎放空自己一般,忍受着剧烈疼痛,任性揭开掩在他脸上那层厚到令人窒息的假面。

    “我每天下午七点半去上班,而那正是你下班的时间。所以,我们总能在楼梯口遇见。我嫌弃你满身火锅味,你却厌恶我周身刺鼻的香水味儿。相看两厌,你说这算不算一种缘分?”

    他兀自说着,嘴角泛起一丝轻松自在的微笑,就像在给我讲一个老套的公主故事一样。

    “那天晚上,客人故意挑我的刺儿,要我跪在地上像狗一样叫。我气不过,就和她闹了起来。其实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都活成狗了,再叫两声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当时就不应该那么任性,否则也不会像流浪狗一样被人赶了出来。那晚我浑浑噩噩的回到家,洗了把脸就瘫倒在床上,哎!都怪我粗心,连水龙头也忘了关,搞得你也跟着我受灾。算了算了,都过去了,起码现在还有地方肯要我,不至于流落街头。”

    他风轻云淡的说完这一席压抑许久的话时,我已泪流满面。那些轻描淡写似一把寒气逼人的利刃,生生地扎上了心尖儿最柔软的地方。说来也奇怪,我与他相识时间不过短短一月,却忽然有了想要与其共担此生的执念。

    “哭什么呢,小丫头。我这样的人啊!连亲生爹娘都嫌弃我,丢在垃圾桶里就算是安排了我的一生,我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说是不是?”

    我紧紧咬着嘴唇,玩命似的不停点头,眼泪不断的溢出,模糊得我看不清他嘴角那缕苦涩的微笑。他温柔的伸出左手,为我拭去汹涌的泪,丝毫不顾及他手上辛辣刺鼻的蒜味儿。

    那顿午饭,无疑是我来到成都之后吃得最丰盛、最满足的一顿。他同我分享他儿时在孤儿院发生的趣事,告诉我他小时候有多喜欢看书,也老生常谈般劝我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好生学习。我望着那双盛满盈盈笑意的眼睛,那里似乎有一道光,穿透浩瀚的星辰大海,照亮了我心中每一处暗角缝隙。

    八月二十日,那是2015年除了高考以外第二个让我如此心神不宁,慌张迷离的日子。我花了两顿早饭的钱,在街角那位和蔼的阿姨手中买下了一朵最便宜的玫瑰花。

    可是那天下午我并没有在楼梯间遇到他,也是,那天是七夕,来寻乐子的人应该更多吧。

    我盯着那朵玫瑰庆幸的笑了笑,既然玫瑰送不出去,也就不必寻一些幼稚可笑的破借口来掩饰我的情感。但是很快,一股浓重的失望感迅速弥漫心头,毫不留情的驱逐了那一丝微不足道的庆幸。

    那晚我失眠了,像高考前那几个煎熬的夜晚,我几乎换遍了所有可能让自己更加舒服一点的睡姿,可都无济于事,我辗转反侧,不时翻看手机,渴望白日的来临,因为太阳一旦升起,他就会回来,我便有同他说话的机会。远处天际已逐渐泛白,我终在昏沉中绵绵睡去。

    由于前一晚受尽失眠的折磨,我神经紧绷,睡的极浅。门外只轻轻的响起一声敲门声,我便兴奋的从床上弹起,飞奔着去开门。门口空无一人,只静静的躺着一束盛放的玫瑰。

    “赵司南,你连亲自送给我的勇气也没有吗?”我小心翼翼的拾起地上娇艳欲滴的玫瑰,两颗眼泪珠子重重地砸在了那鲜嫩的花瓣上。

    我伸手欲关门,却发现门后不知被何物紧紧的绊住了。我惊恐万分,脑补着门后隐藏的“幽灵怪物”。我越发恐惧,便用尽吃奶的力气,将门向后狠狠摔去。

    伴随着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赵司南龇牙咧嘴地从门后挪了出来,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幽怨眼神。

    “你是想谋杀我还是怎么的?”幽怨的眼神与幽怨的声音配合的天衣无缝,惊得我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他见我愣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回应,便露出一脸狡黠。

    “你再不说话,我可抱你了啊!”

    我仍是一脸茫然的望着他,他无奈的耸了耸肩,转身准备向楼上走去。

    他要走了,留给我的又是一个背影。下一刻,我猛地冲上前去,狠狠的撞击在他宽广后背,双手死死的环上了他的腰。后来无数次想起那个场景,我都在认为,那一抱,大概是用尽了我一生的勇气。

    他大概是吓了一跳,肩膀猛地抖动了一下。下一秒,便粗鲁的扯开了我扣在他腰上的双臂,继而猛然拥我入怀,将我扣的几乎喘不上气来。有什么温润的东西砸在肩上,撞的我心疼不已。

    他撕心裂肺的在我耳畔吼道:“你撞疼我了,你TM撞疼我了。”

    撞疼了哪儿呢?许是心上吧!

    往后的日子,我们依然每日于黄昏之际相遇于楼梯口。他会亲昵的揉揉我的头发,然后一脸嫌弃的问我几天没洗头了!偶尔也会故作深沉的问我“今天是你的火锅底料香,还是我的香水味儿更胜一筹?”

    他会“厚颜无耻”的跑来我家蹭吃蹭喝,会在我向他炫耀我以低价买到新鲜蔬菜时,在我脸颊上热情一吻。

    他会在我义愤填膺的谈起奇葩客户时温柔的捏捏我的手,在我拿到工资时,义正言辞的告诉我辛苦钱一定要存起来,不能乱花。

    我们的关系仅止于此,他曾无数次对上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对我说:“你还小,还有很长的一辈子。” 

  (叁) 

    九月一日,让我头疼不已的事情再次发生。早在这之前,我已无数次对着电话嘶吼着我的抗拒。然而这一次,我清楚的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我妈歇斯底里的哭声,以及那句直至现在想起,也依然使我泪目的“妈求你了,你就回来复读好不好?”

    我无力承受,狠狠的将手机砸在地上,继而扑倒在床,哭的昏天黑地。

    他就那样安静的坐在床边,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肩膀。不知道哭了多久,待筋疲力尽时,我已沉沉睡去。醒来时,他微笑着将我自床上拖起,拉我坐在了摆满美味饭菜的桌旁。

    他不断的往我碗里夹菜,细致的选出我不爱吃的葱叶与肥肉。

    “你真得多吃点,还好四川不刮大风,不然早就把你吹走了。”他佯装轻松的开着一个不太好笑的玩笑,只字不提方才发生的种种。

    “你对我很失望吧!”我兀自笑着,抬眼玩味的望着他。

    他似乎有些惊讶,没想到我会率先打破这种僵局,于是他收起脸上僵硬的笑容,皱起眉头,认真思索道“我没有对你失望,可我是真心希望你听你父母的话,回去复读。记得我以前告诉过你吗?你还小,还有很长的一辈子。”

    “那我可以在成都复读啊!这样可以离你近一点。”

    他眉间那把锁缠绕的更紧了,也不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低头若有所思的搅弄着眼前那碗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米饭。

    九月三日,我已经辞去了工作,专心致志在在家劝说我妈,希望她同意让我转到成都复读。我精心准备的那套说辞尚未完成,他却带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敲开了我的房门。我惊讶的望着他,不知他此番何意。他却只笑笑说:“朋友一场,我走了你也不送送?”

    “你要去哪?”

    “上海!”

    “为什么?”这三个字一点一点自我喉咙挤出来时,我几乎哽咽的难以自持。

    他重重的叹气,忽然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还是那副迷人的微笑,说着伤人的话语。

    “上海有钱人多,这个理由够了吧!走吧!送送我。”

    我们用了一小时四十分钟赶往火车站,说话的时间却不超过一分钟。那一分钟的对我至今也记得清清楚楚。

    “我走了,你好好读书,好好照顾自己。”

    “好。”

    “记得,一定好好读书。”

    “滚!”

    “再见。”

    他随着人流走进了嘈杂的候车大厅,时不时回头对我微笑。

    他最后一次在人潮涌动中回身对我微笑时,远处天际被残阳铺得血一般的红。我低头燃起一支劣质香烟,学着身旁脸色沉郁的的中年男人,衔起烟嘴狠狠的砸上一口。瞬间,浓烈的烟雾裹着尼古丁的苦涩,自我的呼吸道长驱直入,蛮横的冲撞在腹腔中的每一寸土地。继而蜂拥而出,化作一道撕心裂肺的咳嗽,以及洒了满眼的腥红。

    我想起第一次要求赵司南教我抽烟时,他恨铁不成钢的从我手中夺过香烟,低声吼道:“你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抽什么烟!”我戚戚然笑着,掐灭烟头,转身离开了火车站。

    十点四十,我坐上返程的公交车,我知道,我和赵司南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

    十点五十三分,手机屏幕跳出一条署名“阿南”的短信。

    “对不起,终究还是伤了你。我像流浪狗一样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有人这样真心诚意的关心我,爱护我。我已经感到很满足了,我不愿意你为我牺牲更多,甚至搭上你的一生。你要记得我和你说过的,你还小,还有很长的一辈子。回去复读吧,好好听你父母的话。我们不会再相遇,但我希望,你能成为一个独立快乐的大姑娘。”

    我望着车窗外流逝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死命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颤抖着手点出了那个垃圾桶形状的选项,手机屏幕显示出一行提醒词。

    确定要删除“阿南”?

    那个秋日的正午,阳光透过厚厚的车窗,晃得我睁不开眼睛。我将手挡在脸上,无意听见前面稚嫩的声音。

    “妈妈,那个大姐姐为什么在哭?”

    “可能是弄丢了心爱的玩具吧!”

    我的确是弄丢了心爱的玩具,最最心爱的玩具。

    (终)

    2018年九月,本应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的好时节,偏今年的四川,在这温度适宜的好时节接二连三的下着淅沥的小雨,叫人一日也不得爽朗。

    又一个潮湿的雨后阴天,我独自踱步于校园绿林之下,忽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砸在肩上,惊得我微微颤抖了一下。我不满地抹着肩上方才掉落的雨水,猛然想起15年七夕节那天,赵司南那滴砸的我心疼不已的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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