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th belongs to life as birth does.
The walk is the raising of the foot as in the laying of it down.
死和生都属于生命。
举足落足都是在走路。
——Stray Birds.
这个奇怪的男子已经在这儿坐了一个多小时了,却未吃一点东西,看样子好像被放了鸽子。但是有谁敢放这种人的鸽子呢?开的是劳斯莱斯,戴的是瑞士金表,穿的是名牌定制西服,一支派克金笔更提升了品位。而他那英俊的外表使得他在这一个钟头内不得不打发了好几位前来搭讪的美女。他用修长的手指无聊的敲击桌面,以表示内心的焦虑与不满。直到一位亚洲女人走来,他才又打起精神。
“凌小姐,您迟到了。”男子的声音有些冷酷,看出来他在极力压抑内心的愤怒。
来人懒散地将扣在耳朵上的耳机挂在脖子上,将黑色长发梳理到耳后,露出白皙的脖颈,略带打趣地说:“道格拉斯·拉斐尔,尊敬的拉斐尔先生,迟到是女士的特权。不过有一点,拉斐尔先生,我们之前并未见过面,而且,我的照片并不外传,您又如何确定我就是您要找的人?”
道格拉斯扬起下巴说:“如果有人能看似懒散,但目光仍然锐利,那这个人只有您了,G·K·凯特·凌,凌小姐。”
凯微笑着坐下说:“拉斐尔先生,自从您踏入这家店,我就在观察您,请原谅没及时的和您打招呼,但我能看出您内心的焦急与不安,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当我的委托人,我冒昧的再问一句,您真的要委托我帮助您吗?”
“当然,报酬您不必担心。”道格拉斯有意无意地伸出右手,右手中指上戴着一枚金色戒指,戒指上刻有一个奇怪的图案,一来向凯昭示他家族的地位,二来昭示自己未来家主的身份。
凯带有一丝嘲讽地说:“这枚戒指一共有三枚,拉斐尔先生,您只不过是继承人之一吧。看来您找我与那份神秘的遗嘱有关喽!”
道格拉斯点点头:“由于其他两个继承人并不在美国,于是父亲死后,私人律师按父亲生前嘱咐在网上发了一段秘文,并声明若不能在规定时间内回来,则视为放弃继承权。”
“那段秘文我也看见了,看似很简单,一些简单的字符组成,但后来才发现,还缺一个密钥。”凯若有所思,边说边学写下了那段秘文。
“当然,”道格拉斯的语气十分自豪,“这段秘文只有拉斐尔家族的人才看得懂,意思是‘当黑夜遮蔽了你的路时,它又成为照耀在你头上的忠实星光。’(It will be like the faithful star over head when dark night is over your road.)”
凯眼睛一亮:“如果我没听错,是《新月集》(The Crescent Moon)中的句子。”
“是的。家父生前十分喜欢泰戈尔,在家父宅子的书房中有许多泰戈尔的诗、散文、戏剧、小说、甚至还有泰戈尔的画作仿制品。”
“您的委托是什么?”
“根据那句话的指引,我在书房中找到了唯一一本《新月集》,里面有封信,是留给我们三个继承人的,说如果谁能通过这个信息寻找到‘光明之岛’,就能获得他的全部遗产。我希望能通过凌小姐的帮助去得到本需就属于我的财产。”
凯漫不经心地玩弄垂在胸前的头发,道格拉斯连忙说:“当然,我现在就可以给您委托金。”“我要的不是钱,”凯微笑着说,“我对那个‘光明之岛’很有兴趣。”
“家父信中还说,如果在5月7号之前不能找到,财产将作为慈善捐出去。而明天那两个继承人便会赶回来,他俩并非等闲之辈。”
凯点点头,脸上带有一丝神秘的微笑:“这个委托,我接下了。”
从市区出来,大概用了十五分钟,劳斯莱斯便停在了一片森林前,丝毫看不见有住宅在附近。凯疑惑地下了车问道:“你父亲不会住在这片森林之中吧?难道是人猿泰山?”出于礼节,后半句凯没敢说出来。
“看来他们还没到,”道格拉斯环视四周后说,“父亲讨厌市区的嘈杂,更向往仙境一样的家。宅子就在前面不远,我们走吧。对了,为了不让他们起疑心,你就暂时扮作我的未婚妻吧,因为其他身份是不允许进入那里的。怎么样,便宜你了吧。”语调中有丝挑逗。
凯冷笑一声说:“尊敬的拉斐尔先生,像您这种愚蠢的人我见多了,什么叫欲盖弥彰您懂不懂,看来委托费又得加价了。”道格拉斯努力抑制住怒气,竭力保持绅士风度:“凌小姐,不知有多少美丽的女士渴望拥有这个称号。”
“对不起,我对‘笨蛋的未婚妻’这个称号没多大兴趣,而且要演戏就请演的像一点,我不认为称呼‘未婚妻’的姓是正常的,所以,道格拉斯,请称呼我凯。”说罢,凯趾高气扬的走向前。道格拉斯本想发作,但想到那本相当可观的财产,忍住了火气。其他人根本不足威胁,关键一定要在今天午夜前找到“光明之岛”。
穿过这片美丽的森林后,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座白色的别墅坐落在对面悬崖上,似乎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因为那就像一座岛屿,四周都是大海,有一段吊桥通向别墅。
如果吊桥的绳索被人用刀割断……那么,那个地方真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了。不过,这似乎并非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尤其在生死未卜的时候。凯想着,在吊桥边蹲了下来。“喂,你干什么?”道格拉斯有些不高兴。
“系鞋带不可以吗?”凯朝道格拉斯翻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