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前两天,两年没联系的前男友加我微信。
半夜里二六一直在我床边撒娇,扰的我睡不好觉,便起身想喝口水,顺便看看二六发什么疯。
我边喝水,边看着二六,它蹲在自己的水碗旁边,可怜兮兮的卖着萌。原来它的狗碗里没水了。二六是我养的小狗。
我笑了笑,准备去给它倒水,手机突然来了提示。
主要手机离我比狗碗近,我就先拿了手机,毕竟有很长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在凌晨2点还给我发微信了。
划开屏幕,是熟悉的头像,熟悉的网名,心跳突然就被偷走了一拍,有点恍惚。
是前任,分手两年了,他还是没有换头像,是我为他选的那个。喜欢他的那段时光久远的像上辈子的事儿。当初他分手的那么坚决,我怎么挽留他都无动于衷。
二六舔了舔我的臭脚丫子,我才反应过来还没有给它倒水,连忙放下手机给它加水。
看着二六满足地喝着水,狗尾巴转圈摇。喝完水又跑到我跟前,我摸摸它的头,说:“去睡觉吧。”它就乖乖地跑到窝里去,换了几个姿势,便睡去了。
我关了灯,躺回被窝里,看着那条加好友的信息,不知该不该通过,不知通过后跟他说些什么。
放下手机,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两年前,我曾以为他是我的命中注定,离不开妈妈的我,曾想过从北方嫁至南方,即使在他提出分手后的一段时间内,这种想法还深扎在我的脑子里。
我转个身,把被子盖过头顶,好让自己不要再想下去,可思绪是无法控制的。
02
我们是怎么开始的呢?
我们同属一个学校,但不在一个学院,直到大二末,在一次朋友的聚会上,我们加了微信。
不过,加了微信之后的交集也仅限于朋友圈点赞。
有一天,我看到他发朋友圈说要去当兵了,我就像迷妹一样评论:“最喜欢兵哥哥了!”
其实我带着点试探的意思,第一次看见他就挺喜欢他的,但是觉得他对我并不感冒,那时候脸皮薄的很,总想等男孩子主动。
“最喜欢兵哥哥了”这句评论我觉得非常有水平,他要想暧昧,这句话是足够暧昧的。他要想忽视,这句话跟“点赞”一样随意。
但是从我评论了之后,我的心就不随意了。我从中午一直等到晚上,都没有等到他回复。
我又翻到他那条朋友圈,发现他回复了我们共同认识的李XX、王XX,就是没有回复我杨XX。
我觉得脸上有些烫,“最喜欢兵哥哥了”这句话“普通的就像点赞”的这种想法也不翼而飞,内心有一种心事被窥探还被刻意忽略的感觉,还被李XX和王XX看了去,顿时想删掉这条评论,但那样显得更加刻意,一时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室友喊我去吃饭,我一生气手机都不带,跟着室友去吃饭。越想越不爽,我提议喝几杯。
室友默许之后,我喊到:“老板,来两瓶二锅头!”
对于一个吃货来说,酒足饭饱,就非常满足了,情情爱爱的全都抛之脑后。因为我飘了。
回到寝室已经十点多,酒劲上来了,我竟困到不行,直接上床睡觉。
两点多的时候,我突然清醒了,加上非常渴,就起来喝水。
事情就是在这里有了转机。
我打开手机,收到了几条微信。
9:00 “在吗?”
9:30 “你喜欢兵哥哥,那我当了兵哥哥,你会不会喜欢我呀!”
9:35 “不好意思,我这么说是不是太轻浮了啊!”
同时还有几条短信,
9:50 “你睡了吗?还是微信没上吗?”
9:55 “我喜欢你。你要是接受我的话,我在你楼下等你。明天早上我就走了。”
我使劲揉着眼睛,然后睁得老大,把微信短信来来回回看了两遍;又甩甩头,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打开手机,三条微信两条短信都还在,打开手机相册,看了看里面的丑照,确定是我的手机没错。一下子愣在那里,竟开始发呆。
此刻,是凌晨2:30分。
然后我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越来越大,可我不敢去回复他,我怕他在跟朋友玩“真心话大冒险”,毕竟我上大学那会儿,这个游戏非常火爆。
我拿着手机,蹑手蹑脚又十分迅速地从六楼到一楼,下来我就后悔了。
楼下太安静了,安静的只有月光和我的心跳声。现在都半夜2:30了,胡一菲她妈说:“半夜两点半不回家,准没好事”。他肯定已经回去了,我怎么上楼去啊!会不会碰上“楼道鬼”?
想着想着我不禁闭上了眼睛,不敢睁开,在想要不要摸着爬上楼去。
“是你吗?”
突然冒出了一句人声,我一下子尖叫出来,公寓楼楼道的灯全亮了,然后我看到了他,我的兵哥哥。
他站在铁门外。
我跑过去,隔着铁门,“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等你,谢谢你下来了,女朋友。”他身上有一点点酒味。
我假装没听到最后三个字,“你喝酒了?”我迅速问到,好像这样就能把那三个字掩盖掉,我没想到他会直接叫我……女朋友。
“嗯,几个好哥们给我送行。”他不自在地挠挠头,像做错了事被抓包一样,“其实,我主要想借着酒劲给你表白,不过现在酒都醒了。”
然后就是沉默,尴尬。
“你回去吧!”
“你出来吧!”
我们几乎同时说出来。我连忙问:“你说什么?”天知道我刚刚那句话有多违心。
“你出来吧,我明天一早就走,我想跟你多待一会儿。”他看着我的眼睛说到。
“好。”
就这样,他成了我的兵哥哥,我们从在一起的第一天起就开始了为时两年的异地恋。
异地恋并不可怕,他很少有时间能跟我联系,但是我们珍惜着能一起聊天的分分秒秒,我们从各方面都很合拍,从此我深信着“命中注定”。
03
直到我毕业,直到他退伍。
那段时间我一直忙着实习和毕业的事情,他不想再继续修学位了,我不想干涉他。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去上海。
等到我毕业,他也退伍快一个月了,他回家了,好像家里有什么事。
后来,他错过了我们一起约定来上海的时间。
一个月后,他来了上海,他每天等我下班,然后带我去看电影,带我去压马路,带我去吃所有我喜欢吃的小吃,带我去逛街……好像在弥补这两年落下的情侣间该经历的点点滴滴。
那个时候的我整个世界里都充斥着幸福感,觉得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比今天更幸福,因为我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女人有第六感是真的,我隐隐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但是却被呼啸而来的幸福感包围着,刻意地忽视了那些隐藏在角落、却起着决定性作用的细节。比如,他每晚都要出去打一个小时的电话。
一个星期后,有天早上醒来他不在我身边,但是枕头上有一封信。
“我们分手吧,你值得跟更好的他在一起。”
我又呆住了,就像两年前看着他给我发的告白短信一样,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又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他留给我的分手信发呆。
我打电话过去,他接了。
“你去哪了?带上我好不好。”刚说出来我就哭了。
他在电话那头急了,一直说让我别哭,但却始终坚持着要分手。
我哭了很久,说了很多话,最后哭到困,哭到睡着。
梦里梦见他跟我提分手,我又哭了,醒来发现现实中他也跟我提了分手,突然我就不想哭了。
我擦了擦泪,打电话到公司请了假,然后买了去他家的票。
他并没有来见我,只是拜托了他朋友照顾我。我在他的城市待了七天,他从未出现。七天之内我哭到眼睛肿的只剩一条缝,瘦了10斤,换来的是他在朋友圈里晒的他和一个女生的合照。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便谢了他的朋友,辞去了上海的工作,回家了。
在家的那一段时间,我还是忍不住每天发微信给他,每天打电话给他,听到他的声音我会流泪,听不到他的声音我总觉得自己无法呼吸。
果然,爱情会让一个人一次又一次突破自己的底线。我曾对他说,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了其他人,直接告诉我就好,我绝不会纠缠。这是狮子座的原则。
但是我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纠缠他,每晚都在期盼着他能回心转意,我不想善解人意了,我不想为那个女孩子考虑了,哪怕我当了第三者,我只想他回到我身边。
有一次纠缠,我哭着问他:“我们真的永远也不可能了吗?”
他说:“你别再打电话了,你不是说过,我有了女朋友就不再纠缠我了吗?”
我模糊的双眼突然间就清晰了,我说:“对不起,打扰你这么久。”
他说:“你别这么说,不是你的错。如果有天我功成名就,那时候你还单身,你愿意给我机会吗?”
我笑到:“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然后我就挂了电话,那时的我,以为他真的有女朋友,以为他想包养我。
04
很久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一段时间,他的父亲得了精神病,母亲一着急也躺在了病床上。跟我在上海的那个星期,他除了每天陪我,晚上要挪出至少一小时跟他妈妈打电话,安抚妈妈的情绪。
一家子都靠他,他刚退伍,压力非常大,所谓的女朋友也是假的,用来逼我放手,他不想拖累我。
但是,即使后来知道了背后的原因,我仍是不愿意回到过去的吧!
忘记他的那一段时间真的太痛、太深刻了,直到现在,我闻到那段时间用的那款护肤品的味道,鼻子还是会酸,眼泪还是会情不自禁流下来。那个味道,连同着那段记忆,一直埋在我的心底,一触即发,是我最不想放出的回忆。
我曾经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了,我曾用力地爱过他,也曾拼了命地把他从我心里剜去。
两年过去了,当初彻夜难眠等他回心转意的我已经留在了过去,感情于我,如果放不下就死磕,头破血流也不后悔。可是一旦错过了,就什么都是错的。是他狠了心把我推开的。
而我也在与他分手之后,经历过其他的感情,虽没有那般痛入骨肉,也在分手后一度抑郁。
闹钟响了,我才发现自己竟失眠到天亮了。二六摇着尾巴催我起床,好喂它狗粮。
中午下班后,我通过了他的好友验证,或许只是想问问,他爸爸怎么样了,他妈妈怎么样了,他过得好不好。
互相寒暄了几句,我们都巧妙地避开了“回到从前”的话题,这样挺好。我们回忆着大学校园里的美好,感慨万千。
毕竟他是那个我曾经爱到骨子里的人。既然深爱过,就一定恨不起来。再次听到他的声音,我不再流眼泪了,就像跟一个很久不见的朋友在聊天,很亲切。
回家看着二六,我抱着它,很满足。我在期待着一段新的恋情,我猜,他一定会祝福我的。而我,也会祝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