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空气燥燥的,仿佛多动一下都是对三十五度的不尊重。
于是便闭眸等待。
等到太阳终于斜斜得挂在了地平线尽头,昏黄的阳光缓缓得爬上窗子,外墙的柳条微微晃在风里,唰唰得响。
可以出门了。
猫懒在巷子的尽头,偶尔在余晖里翻着滚。饭香味顺着巷子飘出好远,不知哪家的狗闻到了狂吠不止,仿佛三天没进食似得异常狂躁。
还未出巷口,一群孩子的嬉闹声便远远得传了过来。
汲着拖鞋,加快脚步。
巷子的猫突然被惊动,一窜二跳上了墙,左右晃头寻找敌方。
孩子的笑声愈近了。好像铃铛响在风里,清脆悦耳。
出了巷口,一位老人酣睡在槐花树下,脸上掩着一把竹扇,拉着长长的鼾声在梦里淘宝。
街道对面,一群孩子拿着弹弓跑来跑去。
风一吹,槐花轻飘飘散散落了一地。
一转头,老人的身上也碎碎得挂着许多,细细看去,竟才发觉,那槐花居然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光里收留的,便是残在街道尽头的落日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