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黄花今日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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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圈有人晒出黄花菜,引起了内心的涟漪,曾经那朵朵开满田埂的大花瓣,陪伴我们童年一路走来,而如今,只剩下粗浅的回忆,如不是偶然,我竟然快把它忘了。

小时候,云淡风轻,家门口菜园旁就有一片黄花菜。那时家还是瓦房,墙也是黄泥巴铸成,没有砖构的牢固美观,却是冬暖夏凉,屋前是院坝,几十开方,周围全是大果树,就像现在的农家乐,今天拼命打造的天地,就是十几年前家的模样。家的旁边是菜园,篱笆围住的一块自留地,里面是满园子的新鲜,在那个年代,菜是没有标签的,吃肉比吃菜难,菜园再往外,就是那熟悉的田埂。

印象中,黄花菜自懂事就有,不知是上天的杰作,还是人为的移植,但自它驻足的那一刻,就扎下了根,它的命很“贱”,不需要过多的灌溉和呵护,很快就从一棵发展到两颗,再发展到一片,直到长满了整个田埂;每年花开的季节,远远的就看见一片美丽,招蜂引蝶的好不热闹,整个家好像都在一片花海的笼罩之中,给人以无尽的遐想。那时候,并未觉得这就是一份美好,因为这份景色司空见惯,人都是念旧的动物,身在其中,往往会不觉得,直到失去,才有念念不忘。想起现在每年桃花盛开、油菜花开、芍药花开,游人如织的场景,不禁唏嘘,曾经身在花丛中却不曾欣赏,如今奔波几十公里的去看新鲜,是时代变得太快,还是我们老的太快。

黄花菜是道食材,也是一味中药,功效很多,味道也浓,入汤能带来阵阵花香,入菜则美味了心房;那时却并没有更多作为食品消费,一是因为太多了,几乎到了泛滥的地步,吃腻了;二是不知何时,有人说这花有毒,那时的人都很愚昧,饭桌上就再未出现它的踪影。记忆中,那时饭菜特别的可口,一份回锅肉能让一个院子的人垂涎,而如今满桌的肉却怎么也勾不起食欲,不知道是人在变还是猪肉在变,反正都不再是以前的样子。

离开家,很多年没有再见黄花菜,再次回到家乡,这座小山村已经想象大变,到处都在建设,而长在记忆中的那些美好却在消亡,那片黄花菜也没了踪迹,想当年无论如何的刀砍火烧都没有阻止其蔓延的脚步,而如今就这么消失了,那么彻底。就如同身边的玩伴,走着走着,都慢慢的散了,留下的,只有那孤立的老房子,无论如何的富丽堂皇,始终容不下一颗飘荡的心。

大家再叫卖黄花菜,已经更多的是放在餐桌上,昨日的黄花,果断成了今日的菜品,而那鲜艳的花海,已经不再这世界出现,至少这钢筋混凝土的世界,容不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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