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想起去年的这几天 ,翘了晚自习, 对, 那时还有晚自习,你去操场散步,在那个风过时还有青草香味的球场,独自行进,那时的你,反复跟自己说,你想要的十八岁,那时的你悄悄地跟十七岁道别,不曾想到原来这一年是这样度过,是的,好像生活总是这样,当你假象一百种可能的时候,它却总是以第一百零一种可能出现.
那晚天空很晴,有工人在布置运动会的沙坑,一遍工作一遍放着河图的凤凰劫,你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你笑了笑,很是佩服他们这份月光下陪着音乐工作的心.
今天你再次谈起这一年又一年的时光,还真是虽稚嫩却也够五味陈杂,诚然, 你没有那些在深夜里一遍又一遍叩门转经的人那样深邃,诚然,你又不似那些天天面对黑暗尘土毫无外知的人那样安于呆板,但有时候你还真是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拥有一种超能力让一切故意跟你期望的向反方向走 ,然后你也会奇怪 ,你竟然是在机械制图的课上开始想念久违的文字.
你尽量让自己忙起来,你也会想念曾经的日子 但是你又努力去克制自己点开那个对话框说一句"我想你了",因为你觉得这样的对话直白得像是虚假的奉承,但是, 除了这样,你实在是找不到更合适的词去表达,后来,就只剩下空白了好久的聊天记录.你把你曾经的摘抄本带来大学,你边翻边感叹曾经的自己,你偶然遇到一个学妹发现她跟你有一样的老师,你就好想冲上去说一句,那很幸福.必须得承认,直到现在,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所期待和怀念的一切.
二
有些人总能看透你的一切,你毕竟不得不承认,在有些人面前,你太容易被看透,所有的悲喜,所有的优劣势,都表现得太明显,所以他总是比你先知先觉得多,但他却并非总是一口气告诉你所有,他只是静静,待时光教会你自己去分析去努力.
我以为我会在这节英语课上跟自己聊一些深邃的话题,最后发现也不过如此.一切太浅陋而显得有些怠慢.
你曾说你想念那些日子,因为那些日子里梦就那么近,你可以为它早出晚归,爱也那么近,每天都触手可及,所以想念的解药有时并非是回到过去,而是找到一个更棒的自己,毕竟你讨厌一种从早到晚都在忙但是心里却异常空虚的感觉,你也不想去习惯这种感觉.于是,为了不那么苟且的活着,不得不开始思考些什么,噢,对,这前提是你不愿那么苟且的活着,这还真要命.因为这让你总是要不断去修正一些东西,以防止自己一不小心就苟且了,对了,苟且,你告诉我什么是苟且呢?《活着》中说,人只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而并非活着之外的一切,这样就矛盾了,那苟且了吗?还是处于一种人性的伟大?
"换一个比喻来说,生活像汪洋大海里的一只船,人是船上的居民,把船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以为有家居住是天经地义的,再也看不见海,或者虽然看见,仅把海当做船的装饰,对人来说,盲目凶险的大海仿佛只是用于航船的.这不对吗?当然对,否则人如何能生活下来",所以说到底,都是自己定义的.敢活在自己定义的世界里并过得心安理得的人,难道他不牛逼吗? 所以第欧根尼才有说"他们判我流放,我判他们留在国内"的自信吧,永远孤独,永远骄傲.
三
"当我说到山,意思是指你被荆棘刺伤过,从悬崖跌下过,搬动石头流过汗,采过上面的花,最后在山顶迎着狂风呼吸过的山",在周国平的《善良丰富高贵》 里看到这句话,觉得挺有意思的.我以为我们就是这样在旅行.然后想起一个人说的话,也许挺合适,也许现在都不清楚这吹着的四季的风与所望向的地平线的关系,但是还是记得这一切的发生并在山中行进着.
四
我曾说了却旧事是为了释放新的自己,今天有人问我,既然已经在开始新故事的途中,那还会不会喜欢曾经的那个人.我的回答是,会的,喜欢是很久很久的,尽管不再去跟那个人写故事,但是你知道,当他的照片出现在你空间里,你还是会惊叹一句好帅好喜欢, 大概就是这样.这跟是否释怀无关,跟是否影响新故事也无关,只不过是一切如此正好的发生了.你其实从未期望他能陪你写故事但是永远为他留有一席之地.这地方不会影响你只是纪念一下曾经的怦然心动.
五
每个夜晚都曾被人用来述说往事 ,但只有醉酒的夜晚会被用来把玩旧梦. 有时候你还真想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安静下来.细雨湿流光,凡尘不过一句戏言,只不过你总是愿意固执地去把守,这是种自负吧,哈哈.
六
写一些东西,大概是想唤醒另一些东西.所以在此默念三遍,你所要做的与你所想要的一切.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