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天蓝蓝,风轻轻,人群躁动中零只看到排球场上的鸿——腾空而起,扣球落地,击掌欢呼。排球场上的鸿是闪耀的,是零心中的星星,一颗想触及却无法碰触的远方的星星。
二
“零,我们在这,快进来!”圆看到零向里边探头却又不敢走近办公室的零,立即把她拉到身旁坐下。看到圆,零脸上的羞怯与担心才消去,露出一丝笑容。
“老师说这是标准卷,我们先批改,她稍后就到。”一个男生抱着一叠卷子坐在了零的对面。这是零和鸿第一次见面。零觉得对面这个男生有点眼熟。哦,原来是校排球队的主力——鸿。
那天,平时安静的零竟然和鸿边改考卷边聊得很开心,办公室里不时地传来零和鸿的笑声。或许,就在此时,情愫已悄然种下。
“你今天真奇怪!”回家路上,圆说。
“哪里奇怪了?”
“今天你的话真多!不像平时的你。”
“是吗?”鸿的身影,鸿的话语一闪而过,零的嘴角偷偷的上扬了。
三
“嗨!我是零!”
“嗨!我记得你。我是鸿。上次我们聊得很开心呢!”
打开QQ的时候,零突然激动了!“我是鸿”的QQ好友请求人在手机屏幕上闪动。
那晚,零和鸿聊得天南地北,一起吐槽任课老师,一起谈理想……零发现鸿幽默、健谈,彼此间有许多共同点,而鸿,符合零心中那位的一切标准。
那晚,零失眠了。满脑子都是鸿,都是鸿说的话。零一遍一遍地翻看他们的聊天记录,一句一句地细细品味。零,笑了一晚上。
四
渐渐地,他们见面开始打招呼了;渐渐地,他们开始相互打趣了;渐渐地,零开始掐算时间与鸿在校门口相遇,享受这短短5分钟的二人时光。鸿说零是个开朗、爱说话、爱笑的女生。零哈哈大笑,说自己其实只是个安静的女生。这回换作鸿哈哈大笑,拍着零的脑袋说:“就你?别逗了!”望着鸿的开心样,零在心理默默对鸿说:“因为是你,我才能开朗,才爱说话,才爱笑。”
五
“你知道吗知道吗?!校排球队主力鸿有喜欢的人了!”圆拉着零兴奋地说。
“啊!”零突然觉得时间瞬间石化了,“你,你怎么知道的?”零强挤出一丝微笑问道。
“是他的死党说的。鸿喜欢的女生肯定是高白美!这样的女生才配得上他!”
“对呀,高白美才配得上,高白美才配得上,才配得上……”
当晚,零把个性签名改成了:不想失去你。
第二天醒来时,零透过肿胀的双眼看到鸿的头像在闪烁。
“你失恋了吗?”
“都没恋爱过哪来的失恋。”零苦笑回复道,亦像是在嘲讽自己一般。
“那你的个性签名是怎么回事?不想失去谁呀→_→”
“……”
“怎么了?”
“没。那只是我跟同桌的玩笑。”
“是嘛?”
“嗯。”
“好吧。”
“嗯。”
望着聊天框,零无数次地打出“我不想失去的就是你啊!”但又无数次的删除,最后才发出那句“那只是玩笑”。留下的就只是永久的沉寂。
六
“圆,我先走了!”
“圆,我突然想走那条楼梯!”
“圆,我们换条路走吧!”
“圆,我们……”
零开始选择逃避,选择忘记鸿。她以为只有逃离才能让一切回归正轨,回到没有鸿的开始。
“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知道那条零在楼梯口被鸿拦截质问道。
“我没有!我为什么要躲着你!”零紧握拳头,高傲地抬起头,望着鸿说道,“不好意思,你能不能让一下,我有急事!”零渴望赶快逃离,她怕她的面具撑不了多久。
“你明明就有!”鸿紧抓着零的手腕质问道。
“就算有也不关你的事吧!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吗?要管就管你自己的女朋友去!”零甩开鸿冲向操场。
鸿愣了三秒钟,冲了出去。
“等一下!你刚刚说的女朋友是怎么回事?”鸿追上零问道。
“难道不是吗?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零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喊道。
“我没有女朋友。”鸿抹去零掉落的泪珠,温柔地说道。
“那也是有喜欢的人了。”零已经无法再看鸿了。
“对,我是有喜欢的人了。很抱歉一直没和你说。”零终于听到鸿亲口说出她那最不愿意相信的事实,泪珠再次滑落。
突然,零觉得有股力把她推向前方,她倒在一个温暖的怀里。“傻瓜,我喜欢的人就是你——零啊!”鸿把零一把揽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头柔声说道。
“难道,难道,不应该是高高瘦瘦,又白又漂亮的女生才配得上你?怎么会是我这种又黑又矮的女生?”零傻眼了。
“谁说我要那种女生了。你爱说爱笑,给我带来了欢笑。零的笑声最动听了!我最喜欢零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此刻在零的世界里只有一个声音“我最喜欢零了”,瞬间,泪水与笑交织,零紧紧抱住了鸿。
那天,他们一起逛操场,一起躺在草地上看天空,他们彼此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七
阳光暖暖地洒在零身上,微风轻轻地抚摸着零。零缓缓睁开眼,看了眼身旁,只有茵茵绿草;动了动手指,没有鸿的余温。零坐起身,视线落在排球场上——鸿起跳准备扣球。零伸出手想要抓住鸿,可是——球已落,人言欢,天依旧,泪已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