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午夜的时候下起,淅淅沥沥,不急促,不强烈,似乎害怕会扰人清梦。
除了姗姗来迟的雨声,耳畔是一曲吉他弹奏的《挪威的森林》。
这样的氛围很适合回忆,随着音乐和雨滴舒缓的节奏,一点点想起那些不太久远的往事,释怀或者叹息,都在缠绵的雨声中一点点流走。
是的,我很喜欢这样的夜晚,远离喧嚣的白天,只与文字和音乐拥抱,像藏身于草丛中的一只蛐蛐,在无人惊扰的午夜尽情歌唱。
此刻,需求很少,聒噪的言语很少。内心空空荡荡,如太古的天空和大地,廖廓,但不空虚。
不需要思考生命,亦不思考人生,只让耳朵和心努力贴近自然的声音。
声音会改变。音乐依旧舒缓,雨声却逐渐急了,像气急败坏的失眠者,企图让所有入梦的人都一起失眠。
因为,Eason的歌中唱:“一个人失眠,全世界失眠……”
朋友说要早睡,否则会变老。我忽然想起许多无眠的夜晚,一个人怀着深浅不一的痛苦,在逼仄的现实与幻想之间徘徊,最终一无所获。
其实,所有的痛苦,都在于想要活得更长。一生的旅途太长,所以需要许多东西来排遣寂寞,打发时间,或者在死水般的生活中激起一点波澜,刺激日渐麻木的神经。
每个人都想做一颗恒星,像太阳一般夺目和持久。
恒星固然耀眼,可流星岂不是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