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言已经快记不清这是今天第几次踏上地铁，从这个城市的一处赶往另一处。
和几个月前不同，现在的嘉言几乎没有了刚刚出发的信心百倍。那时，嘉言想着，这个城市那么大、经济那么发达，自己总能找到适合的岗位。
可想象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即便是针对每个岗位调整了简历，对每个岗位尽可能做了详细的调查和准备，嘉言也无法收到足够的面试邀请。
或许，有时没有收到面试邀请或许是件好事。嘉言苦中作乐地想着，至少自己节约了时间。这总好过，自己大清早赶到公司去面试，在签到处坐着等了又等，接着在半小时面试后收到一个“我们会在一周内通知您面试结果”的消息。然后自己满怀期待地等了一周，但最终什么都没收到。
跑来跑去几个月后，嘉言没有收到任何录用通知，虽然不能对每个公司的工作模式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倒是见识了不同公司的办公环境、体验了不少公司的下午茶和零食，或许这些提供给员工的便利食品既能看出公司的福利制度，也能看出员工的牛马程度。
每次参加面试，嘉言都能看见一些生面孔，也能看见一些熟悉的面孔。这几位应聘者和嘉言一样，都是还有几个月就会毕业的学生。大家都抓紧了一切机会，希望毕业之前能确定就业的事情。一来二去，大家慢慢变得熟悉起来，也经常互相交换一下不同公司的信息，顺便更多了解一下它们的情况。
不知是谁，在一次面试后提出，要不建立一个社交群吧，这样交流起来更方便。或许是几个月来断断续续地相见让大家有了一种同甘共苦的感觉，这个主意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每天，大家在群里聊的都是各个岗位的信息，或者是面试官的提问。
嘉言看着群友们奔跑在一个又一个公司之间应聘，发现原来只有自己一人收到寥寥无几的面试邀请。当嘉言在某家公司看到群友的身影时，对方说自己正在实习期，只要通过实习就能正式入职。在嘉言与对方握手表示恭喜的那一瞬间，是非常羡慕的，即便对方选择妥协到另一个岗位，但好歹已经找到了工作。
嘉言也有过犹豫，要不要选择海投，还是继续坚持现在的方向。因为不知道，海投的岗位自己是否喜欢，也不知道坚持是否会有结果。幸好，还有毕业论文能给嘉言一些缓冲。它可以占据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让人没有办法分出更多的关注给这份犹豫不决。
至于未来是怎样，嘉言会选择性地回避这个问题。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在学校里做回普通学生，而不是那个被焦虑和压力裹挟着、强装镇定，但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易燃易炸的求职者。
嘉言希望，自己能够早早地在群里打出“上岸”两个字，向所有人宣布自己至少有了一个去处，但不知道这个时间将在什么时候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