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痛意爱意----浅悟《白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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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白夜行》已经读完,当看到桐原亮司为了保唐泽雪穗而死亡、手里还紧握着那把他视若珍宝的剪刀的时候;当雪穗看到亮司死去的现场却像人偶般面无表情的说”我不认识”,转身走后“她一次都没有回头”时,当看到文本最后的一句话“只希望能手牵手在太阳下散步。”时,我内心五味陈杂......深深的寒意,深深的痛意瞬间袭遍全身,忍不住将这些天来的内容又草草的浏览了一遍,在过往的一个个情节细节里,才慢慢发现在寒意和痛意的内核里,竟然也包裹着深深的爱意,尽管它从来都不曾在太阳底下......

      《白夜行》是日本作家东野圭吾的代表作,1994年在日本发行,在小说里作者将无望的爱情坚守从芳华年少的时代一直持续到了为了成全对方、保护对方而死去的那一刻,在小说中,作者执着而缜密的推理与这份爱情完美结合,一问世便给人们留下了深深的印象,直到今日仍旧令人感悟颇深。

        东野圭吾1958年出生于日本大阪,是姐弟三人中最小的一个。1974年,东野从大阪市立小路小学和市立东生野中学毕业后,进入了同一座城市的府立阪南高等学校读高中。此前从未看过书的他才开始接触小说这一门类。之后,东野考入大阪府立大学工学系电气工程专业,一度停止的小说阅读又恢复了,而且开始构思一些东西,不过那主要是想确认自己究竟能不能写小说而已,尚未有当个小说家的念想。直到1985年,终于凭借校园青春推理小说《放学后》摘得第31届江户川乱步奖而正式出道。东野以27岁的年轻年龄获得大奖,令其创作信心大增,加上获奖一事被所属公司知晓,边工作边写作的生活受到了一定影响,遂毅然于1986年3月辞职奔赴东京,开始了自己职业作家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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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作为一名中国人,长久以来对于日籍的作家是怀有偏见的,总觉得这个民族的很多思想和行为是自己不能够理解的。正如以前读到被后人称为“东照神君”的德川家康,还有他创建的幕藩体制,不但弄不清楚那复杂的人物关系,更是不能理解他们生活中一些所作所为。不过更多的时候客观公正的想想,还是自己不够聪慧,见识浅陋的缘故。

      因为职业的导向因素,故而至今留在印象里最深的还是那本黑柳彻子的《窗边的小豆豆》。文本中描述了作者因淘气被原学校退学后,来到巴学园,在小林校长的爱护和引导下,让一般人眼里“怪怪”的小豆豆逐渐成了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孩子,并奠定了她一生的基础。这本书不仅带给世界几千万读者无数的笑声和感动,而且为现代教育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特别是小林校长那微微的笑,每天午餐前那特有的问候语:“大家都带了‘海的味道’和‘山的味道’来了吗?温暖了多少孩子的心,也震撼着我的心绪。

      比起《窗边的小豆豆》这本轻松愉悦的小说,《白夜行》真的只有白夜(所谓白夜,是在纬度达到一定度数的地区(中高纬,接近极圈,但在极圈外)太阳落到地平线下只能达到一个很小的角度。由于大气的散射作用,整夜天并不完全黑下来。在我国最北端漠河附近,夏季接近夏至日时,会发生白夜现象。在小说中也指的夕阳西下,夜的帷幕还没有拉开的那段时间。)的光芒,看不到明朗,看不到温暖,也看不到白夜里主人公那清新帅气、妩媚俊秀的面庞,整个小说从头到位一直都沉浸在“提心吊胆”的压抑中,女主人公唐泽雪惠(原名西本雪穗)和男主人公桐原亮司似乎时时在一起,而从来又不在一起,彼此间那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情愫令读者云里雾里,众说纷纭。

      小说一开头便以桐原司亮的父亲桐原洋介莫名地死亡在一幢烂尾楼里,这样一个低沉压抑的事件呈现在读着面前,接下来警察一直都在严密地调查、推理,但是始终没有查出凶手,或者是说有嫌疑对象,但是在接下来的十九年里却一直无法找到能证明凶手的证据。十九年了,发生了多少事情,变更了多少事情,而正因为这样一件案件的发生,处处悬念迭起,紧紧地抓住了读者的心。好奇心的驱使吧,我也一直都想知道案件的结果,可是看着看着却又不想让这案件水落石出了,是一种隐隐的不安,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善意,还是那份浓烈的同情心呢?

      桐原亮司和唐泽雪穗,原本应该是两个花季少年,可以在各自的世界里快乐的生活,可以慢慢长大,可以在青春最美的年华里情窦初开......可是!可是在亮司的父亲和雪穗的母亲一笔航脏的交易中,他们被这惭愧的现实变成了肮脏交易的牺牲品,原本可以行走在阳光下的他们,从此以后人生的天空里便成了沉沉的永无止境的暗夜,孩子的乞求真的不高,只希望“能手牵手在太阳下散步。”可是从那夕阳西下的时候,蓝天便成了白夜、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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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寒意袭来,令我瑟瑟发抖。怎样的父母?怎样的亲情?怎样的人性?怎样的世界?作为一个母亲,我万分的不理解雪穗的母亲,万分的不认同她的做法。一个孩子的悲哀在这里真的是由于母亲造成的。

      试想一下,这个自小家境贫寒,4岁父亲便死于意外,唯一能够信赖依靠的就是母亲,母亲是孩子的全部,是孩子的天,那样幼小、无力的孩子在11岁时却被母亲逼迫出卖身体,她该有多么的恐惧,多么的害怕,多么的无助,多么的绝望!懵懂的世界里还未曾看到多少美好,便被笼罩在了暗无天日的雾霾里、沙暴中!每每看到这里,我内心填满的全部都是愤怒!深深的愤怒!对一个母亲的愤怒!幼小的孩子从那一刻开始在心理上便留下了无法弥补的创伤,一生都无法愈合,一生都在掩饰内心,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扭曲的了的灵魂,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深刻的敌意,于是便有了后来雪穗为达目的,可以不择一切手段的伤害身边的人,世界给予了她伤害,为何不允许她反击?世界给了她冷漠,为何要求她要对世界热情?也许也正因如此,在看着雪穗做着一件又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时候,那份厌恶竟然轻了些许,如果不是那样的家庭,如若不是那样的母亲,原本一张白纸的雪穗又怎样如此去做?来自家庭的寒冷,冰冻了那颗原本纯洁火热的心灵,在“道义”和“法制”的面前,又能说谁不会从心底留存那么一丝的怜悯呢?

      看着桐原司亮嘴角的鲜血,看着那把他挚爱的剪刀,甚至是雪穗那冷漠的转身都令我痛从心生。多好的一对才子佳人,多么诚挚的情感,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却没有阳光照耀着,在黑漆漆的夜里行走,在黑漆漆的夜里逝去。有人评论说亮司对雪穗的爱情是真的,而雪穗并不爱亮司,只是在要利用他。其实我是不赞同这种观点的,亮司爱着雪穗那是毋容置疑的,但是雪穗不是不爱亮司,而是她没有了爱的能力!一个人如若要爱他人,必先爱自己,如果连爱自己的能力都没有的话,那么如何爱别人?

      先来说说亮司,因为情窦初开的他和雪穗有一份纯洁的情感,在目睹了父亲的兽性时,他举起了剪刀,用最挚爱的剪刀杀死了挚爱的父亲,试想一下,这种做法对于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是多么的残忍,又会给孩子留下多大的心理影响,有良知的孩子自此走入了黑夜。他对于雪穗的爱从来就没有变过,也许在杀了父亲之后,那份爱更加的多了一份责任,与生俱来的保护雪穗的本性让这份情感逐日浓厚,直到他为雪穗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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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穗的心中也曾经镌刻着亮司的身影,因为爱,所以信任;因为信任,所以任性。她何尝不想品尝爱情的甘甜,可是这也是有良知的孩子,心灵上遭受的凌辱远远大于身体遭受的凌辱,每每在泛起爱意的那一刻,她内心的恨意也同样被掀起,爱恨交织,内心该有多么的受煎熬?小说里不止一次的提到她的眼睛,如同猫咪的眼睛;小说中也不止一次听到了她的眼神,那种投射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而这一切难道不是她内心的投射吗?内心多少伤痛,她全部都一一咽下,仍然以“出众的容貌透露着聪慧,气质优雅而无可挑剔,全身散发出温柔的光芒,“是一位比想象的更加美好的‘女性’”的形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这该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毅力!有人说她太有心机了,是一个令人作呕的角色,那样的无情,那样的虚伪。是的,我也承认雪穗的做法确实无法让人接受。但我仍是不能苟同这样的观点,万物本有源,万不可“本末倒置”。在我们看到她种种卑劣的手段的时候,我们可曾想到她经历了什么?“人,都是被逼出来的!”也许只有这一句话,才能一针见血地诠释故事的真谛!这样身陷心理阴影的雪穗还能勇敢的生活着,还能集聚力量反击着,还能反击的这样的彻底深刻,这真的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的到的,她的内心该有多么的强大,多么的坚韧!!雪穗就这样在几十年里,一直怀揣着对桐原亮司有着难以说清的感情,冷冷地行走在时代的寒风里。

      她说:我从来没有在太阳底下过,我的天空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黑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

      是的,从孩提时候她的太阳就已经陨落,可是有亮司的守护,她便把黑夜当成了白天,她的要求并不高,只有这一道微弱的光,她就已经很满足了,可是最后,这束光也黯淡了、消逝了,雪穗以后该怎么办......不怕失去是因为从来没有,可是曾经的她失去的还不够多吗......

      深深的痛萦绕在心间。

      痛过的心灵里,寒意依旧浓郁,在雪穗转身冷漠的走开的那一刻,她又是怎样的心绪?我认为是爱吧!正因为对亮司的那份爱让她选择了一直没回头!如果回头也许情感的洪流将无法控制,如果回头亮司爱的死去将付诸东流,如果回头,行走在白夜的爱将失去纯洁的光芒,如果回头她的爱也会和亮司一样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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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不要回头吧!哪怕如同人偶般的木然,如人偶般的无情......

    《白夜行》读完了,无论是寒意、痛意、还是那份爱意,都在我结束阅读的那一刻永远尘封在了往昔的记忆里,或许过上一段日子,这一切的感受都会消逝在时光的流沙里,永不被记起。可是有了这一刻的这些感触就已经足够了。原本这世界上被遗忘的东西就很多,能够被记得住的少之又少,宛如海滩上的海浪一般,一次次拍打着沙滩,一次次的重复,可是真的能够留存在沙滩上的沙子,只有那最后一次冲刷过的地方,而以往一次次的冲刷要么被深深掩埋,要么就已经深沉大海,记忆又何尝不是这样?

        该记住的一定会被记住,而该遗忘的也一定会被遗忘,人生不怕做错什么,而是怕连错都做不出来。寒暑往来,月更日替,一切顺其自然,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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