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之间的生活
写给自己之四
清晨，与一只水鸟相约
仲夏清晨，习惯了去天马湖畔散步，舒张筋骨，呼吸还算清新的空气。尤其是想看到点什么，我希望的，甚至于是我所幻想的。人总是希望梦想成真，其实大多都最终成为幻想。
自天马湖开始动工修建，我就注意到了。有时候，听听挖推机的轰鸿声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至少它比QQ群里口水声来得真实，比无病呻吟和虚与恭维的声音更实在，更接地气，更有质感。时不时的去看一看，那些将要消失在记忆深处的河床，河两岸稀稀拉拉且单调的树木。尤其是少年时代曾多次走过的石桥，曾多次光脚涉过的溪水，它们将何去何从。其实我并不怀疑未来，未来只有更好。我只是希望在它们消失之前再看上几眼，以强化巩固它们在我记忆深处已渐模糊的形象。
我是一个很传统很怀旧的人。一切积淀着光阴的物件都为我所钟爱。我喜欢把思绪拉回到旧时光里，徜徉在光阴的河流里。犹如躺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上，仰望蓝天白云，心随云动，不确定下一刻将飘向何方。所谓心的自由散漫，莫过于此。
当光明桥南侧的芦苇荡长得茂盛起来时，我常去观赏。我常常爬在防护栏上，静静地望着芦苇荡，那一片绿在我心海氤氲，无限延伸，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它们扩张和延伸。我通常会在那里静静地呆上半小时，不管是阳光明媚还是阴云密布。在那半小时里，我只静静地观望，看细长的芦苇，看浅浅的湖水。正是这样的一片绿和清浅的水，漫无目的的浸润了我的身心，消解了我在俗世中沾染的喧嚣与浮躁，让我还能继续在沉默中潜心生活。
忽然，一只黑色水鸟从芦苇丛里慢步优雅踱出。从它长长的腿和尖细的喙来判断，它不是野鸭。它优雅的步伐和涉水的姿态，与野鸭大相径庭。这是一只涉禽的雏鸟，羽翼未丰。它小心翼翼的在芦苇丛边缘漫步，警觉的四处张望，一边走一边用细长的喙在水中啄食。它不急于远离芦苇丛去觅食，不向湖岸靠近，也不急于避回到芦苇荡里。像似成长中的孩子，正在接受一些生存常识的训练，漫不经心却不失警惕，悠然自得却不涉风险。
我虽静静的站在湖岸，内心却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与一只雏鸟在芦苇荡边不期而遇，是一件幸运的事，也是我与这只鸟的缘份。这么小的鸟还不会飞翔，但它的优雅从容却让我动情，我的眼晴有点湿润。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也无法用语言来描述那一刻的心情。也许，语言对于现实和真情是苍白无力的，即便我们勉强记录下来，留在纸上的也无非是一行行生硬的文字。很多时候我还是坚持，语言是空虚的。
我不确定那只雏鸟的父母是怎样训练孩子的，但我可以肯定这是一种既原始却又自然的方式。它们不会急躁，也不会暴跳如雷，因为它们享有的环境就是这样，它们拥有的资源仅此而已，它们仅需顺其自然。也许，正是这种顺其自然的状态，成就了一只鸟以及它的家族，让它们能够生生不息，繁衍延续。反而是人类更易违反自然规律，陷于急功近利的怪圈而不能自拔。
这只雏鸟在仲夏清晨与我不期而遇，像似与我相约，让我见证它的成长与成熟，让我期待它自由翱翔的那一天。望着它依旧悠然自得的样子，依旧优雅从容漫步的姿态，我的心中顿生一股暖流，这股暖流渐升为一个小小的希望，让我在漆黑的心海里看到一缕光，这缕光渐渐明亮，照亮了我往后生活的路，我将循着那光亮坚定地走下去。我相信，我小小的愿望也终将飞出，飞向光明，飞向蓝天。
清晨，我与一只鸟相约。相约飞翔，飞向光明，飞向蓝天。
2019年07月20日
黑白之间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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