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学期了,班主任张老师老师在教室里严肃地宣布:“这个学期大家一定要把我们的良好形象保持下去,不要出任何岔子,大家好好努力吧!”老师说的岔子大家心知肚明,快毕业了,这群正青春的男孩女孩不要整什么幺蛾子出来。
这季节校园里的广玉兰开出大朵大朵洁白的花来,香气过于浓郁了,不是子默喜欢的味道。可是一阵雨后,香味会被冲淡很多,微风吹来还是可以闻的。一个雨后初晴的夜晚,子默和伟娇散步到广玉兰下,“今天的香味不错呢,我们坐会儿吧!”扎着马尾的子默和一头短发的伟娇在树下相依而坐。月亮忽隐忽现,两个人就在这花前月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轻声细语地,怕破坏了这夜的安宁。路边不知是哪位老师要去办公楼,正好可以看见操场边上坐在树下的她们。看有老师来了,俩人便安静的坐着停止了交谈。在她俩背后三五米处,这位嗅觉特别敏锐的老师走过来走过去,他狐疑哪两位学生这么明目张胆在这里约会?伟娇实在忍无可忍,大声说:“两个都是女的!”那老师一声不响悻悻离去,两人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笑完,伟娇轻声问:“哎,子默,我们班怎么没有人谈恋爱呀?”“老师管那么严,谁敢哪?”子默说着,看看月亮,这正是恋爱的季节呀。
一日,班主任让人传话叫子默去办公室。子默进门,办公室里就老师一人,拿着笔,写着讲义。见子默来了,他侧身对着她说:
“子默,你是班里的生活委员,知道班里有人谈恋爱吗?”
“没有啊!”子默疑惑。
“真没有?”
“没有。”
“怎么会?我这里白纸黑字证据都有的,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这样啊!”张老师迟疑了一下,“这种事,也有可能是单恋的。”老师像似喃喃自语一样,看了看子默,又说:“好吧,你先去,注意点!”
回到教室,空无一人,大家去美术室上课了。子默脑中盘旋着“白纸黑字,白纸黑字……”环顾了教室一圈,课桌上很多同学都堆了书,放了纸铺着桌面,可以随时乱涂乱画。子默一张一张课桌看过去,走到吴可行的桌前,顿时石化了。“陈子默、陈子默、陈子默……”横的、竖的、斜的,白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她的名字。“老天,我以为老张叫我去让我当卧底,原来是老张想讹我。”子默的心底一片凉哗哗,“反正我不喜欢他,反正我也不知道。”子默装成什么事也不知的样子回到位置坐下来,一整天不跟别人说话。
毕业马上就要来临了,教室里晚自习的人不是很多。子默打开自己的书桌,想在日记本上记点什么。可是,日记本,不见了。子默迅速地再翻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子默急得快要哭了,边上的文吉问她怎么了。她说:“我的日记本不见了。”一说完眼泪哗啦啦下来了。文吉赶紧帮忙找,桌面、桌肚,一点也不放过,可是子默的蓝色笔记本就是没有。子默靠在文吉的身上一个劲儿地哭,文吉一边安慰一边让教室里的同学都找找。不一会儿,吴可行拿着蓝色笔记本站在了子默的面前,空气好似凝固了。他伸手把本子递给眼眶红红的子默,一句话也不说,扭头走开,离开了教室。日记本里夹着一张纸片:“不是我。不知是谁放在我的课桌里。”子默相信,他不会。
毕业了,谁藏了子默的日记,一直是个未解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