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内心并不平静。
每当我一个人独处,在魔都穿梭时,我的心里都翻涌着巨浪。看着高架上路过的各种豪车,我并没有任何的欣喜,因为我知道,也看到,后面还有更多的货车,面包车。那才是真正的生活面貌。
魔都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他让所有的人趋之若鹜,但是也让人埋葬,丧失对生活的期盼。有多少人带着热情来到这里,又有多少人带着失望离去。他能够把一个激情澎湃的人,变成一个无动于衷的人。那些早一些到达魔都的人,都曾带着对生活的美好期盼来到这里。可是时间会消磨掉他们的热情。接着又来了一批新人,前者总是微笑对待,其实,他们深深地知道,这涌入的人群,有多少会像他们一样,为了生存一直奔波。因为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大展宏图,有人年少出名,有人大器晚成,但是更多的人是平凡的人。在这里熬三五年没有问题,可是熬过将近十年,慢慢认清现实,就会失去最初如火的热情。因为你发现,魔都只有一个陆家嘴,只有一个外滩。它能够承载的也就这么多。更多的人生活在城市边缘,那才是真正的魔都。
没有来到这里之前,我眼里的魔都就是高楼大厦,就是陆家嘴,仿佛整个魔都只有陆家嘴,他就应该繁花似锦,就应该灯火辉煌。殊不知,一切不过只是自己为他打上了偏见的烙印。乘着公交,走过那些小巷,穿过弄堂,看到那些老上海,依旧是很小的平房,断壁残垣,时间在他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迹。即使再过一百年,他还是那个样子。那才是真正的上海。精英聚集下,是凡人托起的天堂。浆洗的已经发白的衣服,仍旧穿着,看不清原本的颜色。赤裸着上身坐在门口,看看来来往往的人,眼神中透露着麻木,痴痴的看着这一切,仿佛看一幅静态的画作,他已经看了很多遍,继续观赏,只是为了消磨时光,直到时光停下。
可是,时间怎会停下他匆匆的脚步,他忙着给人施加更多的欲念,怎会让你轻易度过每一天。他是何等的不留情面,让你在每一个深夜痛苦的呻吟,鞭笞你,狠狠地提醒你,让你不得不追赶他的脚步。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那么睁着眼看着你,梦里都能看到他的身影,他不会离去,他会在每一个早晨,让你从梦中惊醒,才能满足他的存在感。
他不会为任何人改变,他让所有人臣服于他,然后带走一些人,留下一些人。之后,审视迎面走来的另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