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些日子,现实成功地打消了本科毕业时对未来的种种幻想。 到了找工作的阶段,对自己的感觉在所不能和一无是处之间不断摇摆。 爸妈一贯的无条件支持,是我正能量的来源,尽管大多的对话是我在不停的自圆其说。今天和爸妈视频完,妈妈提醒我给爷爷奶奶通个电话,说爷爷前些天问我怎么样,我也才意识到好久没有跟他们联系了。
拨通了爷爷的电话,怕爷爷听不清,便大声用家乡话说:“爷爷,我是冯宇。”电话那边可能因为信号不好,传来断断续续的杂音,我又重复了一遍“爷爷,我是冯宇。”信号正常了,爷爷传来一句:“我知道,你好。最近咋样?”。
这个你好,让我很是愧疚。不知是因为身处地球两端,还是太久没有联系,你好说明了一定的距离,一种百感交杂的距离。
然后我把家里人的近况从爷爷那儿细细打听来一遍,爷爷高兴地谈论着我兄弟姐妹的成长,语气中隐约着自豪。然后说很喜欢最近定下的墓地,自己年龄大了,知道自己死后在哪儿总是安心点儿。听到这个话题,我还是不知所措的。我尽力地找着边边角角的信息让爷爷多说两句,通话时间还是没有超过十分钟。谈话中,能感觉到爷爷不经意地用一些很正式的语言,比如“我很为你高兴”。
通话结束前,我让爷爷把电话给奶奶,这时爷爷养的小狗叫了起来,爷爷一边轻斥着小狗点点闭嘴,一边问“:你听见点点儿叫了没,小狗可调皮”。
奶奶年龄大了,平时说话不多,往往是唠叨爷爷在外边打麻将久了,吃的东西少了。奶奶拿到电话,便叫了我的名字,我连忙应答。和奶奶通话,每次也都是那几句,身体还行,你在美国怎么样。我的回答也是都挺好的。共同的语言是非常有限。
这次临近挂断电话,奶奶用力地说出“祝你在美国身体健康,工作顺利”,这句我从来没有听过奶奶说过的话,虽然有些生硬像背台词,但又真诚的让人模糊了双眼。 掩饰着自己的哽咽,回答,好奶奶您也是。挂掉电话的我把脸埋在自己的双臂里泣不成声。
爷爷奶奶,我想你们,我爱你们,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