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一次有一个非荣迷朋友在现实生活中主动向我问哥哥。
问哥哥是不是演程蝶衣戏太深,导致有异装癖啊,后来自杀是不是因为演唱会被人批判受了打击呀,我说不是的。她说她记得哥哥最后一场演唱会穿了那么红的高跟,抹了那么红的嘴唇。
我说那是媒体故意丑化他,他舞台上是为了表演,舞台下和大家一样穿衣服很随便,而且高跟鞋是97年穿的,最后一次演唱会是披头发,他不是扮女人,他还留了胡渣,晒了一身的黑,露出来的手上背上都是肌肉。他的演唱会是想传达艺术理念,而不是一般的商业演出。当时的香港媒体的确很多在批评他,因为他走得太超前了,但是当年也有媒体夸他的。
我说张国荣90年代后没有签约任何经纪公司,他为了少被公司束缚,这样可以做自己想做的。朋友说一直感觉他挺随性的一个人。我说但是这样他没有经纪公司背后撑腰,所以比一般明星更容易被抹黑,而且他后期玩的艺术都太超前了。
她说那哥哥自杀是不是因为同性恋。我说也不是,张国荣是双性恋,只不过最后选择的是同性伴侣。林夕公开说过香港人对张国荣很宽容。香港是隐形的基督社会,而且又是那个较为保守的年代,要是别的艺人搞同性恋下场可能很惨。张国荣的确因为是LGBT而受过一些不待见,但是香港人公开投票选最佳情侣居然也选了他这两口子。
我说香港人其实很宠他,因为看着他成长,看他从20岁到40岁一步步从稚气未脱的小子走到天皇巨星的位置,对他很有感情。他后期敢于在舞台上造型大胆地表演,其中一个原因也是香港人宠他。
我说他是生理抑郁症。主治医生是麦列菲菲、冯顺乐。根据他姐姐张绿萍在2012年的采访中透露,有一个叫Anderson的医生(非张国荣的治疗医生)写了四页长信给她,告诉她张国荣得的是内源性抑郁症,是大脑内部多巴胺无法分泌导致的。所以他自己一开始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得抑郁症,越想越难过就容易恶性循环。
我跟她讲了哥哥嗓子怎么肿得像苹果一样不能唱歌,心脏不舒服,严重地手抖不能拍戏怎样去治病,还求法师做法但无济于事。
心理抑郁症靠情感疏导,生理抑郁症靠吃药,但是吃药副作用很大。他吃吃停停。
我告诉她哥哥是02年开始得的抑郁症,和最后一个演唱会还隔了一年半呢。
她听我讲的时候皱着眉说那他好好可怜可惜,她说她觉得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唱歌演戏都很厉害。太可惜了。
跟她讲这些我挺宽心的,因为她愿意耐心地听我认真去讲,而且我基本解释清楚了。
刚喜欢张国荣时,知道大部分人对他都存在严重的误解,那时候很想跟人们解释清楚他。很想让人知道他机智幽默鬼马的样子。但是现在都淡然了。没那么积极主动地想去为他澄清什么了。除非有人提及。别人误解他是因为跟他没缘分,随着时代发展,总有一天会越来越多的人了解他的。他现在还被那么多人误解,他后期的艺术作品鲜为人知,正说明他的还有生生不息的生命力,绵延到遥远遥远的未来。
原文写作时间:2017-6-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