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汶川地震后的第八年,时间是个奇妙的东西,悄然间它让一些事情变的深刻,也让一些人变得模糊,那些关于嬉皮笑脸的友情记忆和不想开口的分离情绪在某个时间点会毫无预兆的爆发。
今早骑车路过图书馆时看到大四的学长学姐穿着学士服在嬉笑怒骂中拍着毕业照,给他们的大学生活留下最后的影像记忆。这些符号有意无意的提醒着我们,原来毕业季到了。
我害怕离别但偏偏经历了无数的离别与散场。高三毕业聚会时,在夏天酒店包间喧闹与闷热中,一瓶瓶青岛啤酒下肚,热空气与酒精亲密结合,奇特的麻痹感与眩晕感让我拉着闺蜜边哭边说着我们是如何相识,三年中又都发生了哪些相聚与分离。到最后闺蜜由劝说安慰变成了与我一起痛哭流泪,有趣的是就在聚会开始前我们还说今晚绝对不哭。我想那是我高中三年里最失态,也是把压抑与愤怒全部宣泄出来的一个晚上。
吃饭期间我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为什么人要分开?”
有人说我个性独立对人没有很强的依赖性,但有时我的不安全感会让我有很多理想主义的情结,甚至想过有一天可以建立一个乌托邦,把身边的好友们都牢牢的绑在我身边,我们相互加持,甚至希望我们的下一代也可以有着亲密关系。
《欢乐颂》小说里有一句话,“每一个人都会有让自己辛酸的故事。每一个人都曾在深夜痛哭,然后拔节成长。每一张笑脸下面都是沉重的生活。”我希望将来可以在沉重的生活下,能一直陪在我喜欢的那一群人身边。
毕业这个词好像冥冥中就和分离划上了等号,让许多人之间的距离由一个班,一所学校扩大成一座城市的不同角落更或是天南海北。毕业时我们总会说一个词“常联系”,但我一直对一份友谊的保质期时长始终持着怀疑的态度。
不同的城市与学校,接触到的不一样的朋友圈与价值体系,十年后我们之间的交集共同所熟悉的将会越来越少。圈子的变化,价值观体系的最后修成,让我们能聊的话题也越来越少。即使我们不愿承认,但这就是赤裸裸的真相的一部分。
我是一个宿命论者,一切讲究缘分,宿命论于我而言不是一种绝望,而是我做好了在自己有限的能力里全力以赴的准备,与此同时我也愿意随时接受生活哪一天会有意外的来临,时常劝说自己,即使是多么不情愿分离但或许命运齿轮流转刚好自己被选中了。
曾经做过一期话题征集『什么时候你觉得你们的友情已经渐行渐远』其中一个热门的回答是『当我看到你的照片中出现的人我都不认识的时候』
我,好像离你的世界越来越远了。
张瑞琪说:”多年前飞走的那只鸽子,你在每个下雨的黄昏还是会习惯性担惊受怕片刻,毕竟所有怀念都源于世事更迭的不再拥有。不知需要多久你才能明白,对往日虔诚默哀,远比缅怀有力。”
对于生命中曾经走过的那些人,那些渐行渐远的朋友,我时常说一句话:“出现在你生命中的一些人,她都是你生命中某一个阶段的记忆,让她留在那个美好的记忆中,放下追寻的执念,让最深刻的人生若只如初见的美好留在当初。”
现在面对这些变化与分离,疼痛感逐渐减轻,自己也不会固执的信仰着『我们说好不分离,一直一直在一起』小时代中会出现的理想浪漫主义。身处武汉这座城市,看到在不同城市的好友,她们都在努力的去生活着,去找自己所想追求的。
报班学习会计学方面知识,听佛学慢慢理解宗教,有诗和远方优雅情怀毁三观的劲爆思考,大数据下去看人类,也有数字金融理性博弈的判定。我想不一样的方向选择并没有让我产生脱离感,而是有一种紧密的结合,就像两块不一样的石块在磨合冲撞虽然形状不同但能却能完全契合。
我去虔诚的祈祷,希望我们都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这样我们的一生都会变得很顺利,不是不会遇到困难与阻碍,而是可以找到自我,极大自由保全自己人格,一生都会因为这种自我而自由,让它会成为我们的内在动力,去推动我们前进。我真实的看到我们都是在为一个价值观与目标去努力。
好像,你们还在我身边。
张佳玮在他的饮食随笔《无非求碗热汤喝》的封底写了这样一句话:“说到底,人生在世冰霜苦旅,得失流离,到头来,真正能令人慰藉的,也无非就是朴朴素素求碗热汤喝。”
热汤这里没有,亲爱的朋友啊,请干了我这碗烈酒,希望在你迷醉时,还能看到我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