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桌上,杯中一杯猩红的美酒,妖艳又刺眼。
一对冰凉如水的大眼眸,漠然注视着那杯酒,似乎陷入过去的记忆中。
“怎么?好久不碰美人血,你都忘记什么味道了吗?”赵经纬的眉头一挑,冷笑着站在她的面前挑拨着。
“呵呵,美人血,的确好久没喝了。”幽罗笑了,可那笑容却勉强的看起来像哭。
“那就喝了它,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赵经纬举起那杯美人血,不怀好意的笑着。
“呵呵。”幽罗嗤嗤地笑了,伸手接过酒杯,轻手晃着,那猩红的血液像一张恶魔的脸,冲她笑。
“你以后要适应喝美人血的日子了。”赵经纬慢慢走到她身后,环住她的腰身,在她耳边轻轻吐出一句话,那话里带着一分无可奈何,二分怜惜,三分痛恨。
幽罗的身体猛然一震,酒杯差点掉落在地,她几乎是怒吼出来的,“为什么?”
“因为你被那个羽化男人吸过血,他没有成仙,却沦为不人不鬼,而你却间接成了吸血鬼。”赵经纬的话轻飘飘的,像风一般吹进幽罗的耳朵里,却使她心里大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幽罗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声音也开始发颤。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接受自己的命运吧,这一切都要感谢你的师父,是她让你变成这样,如果不是她,你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魔教美男子,还是那个自由自在,傲世天下的天旋圣使。”赵经纬强行扭过她的头,无情对视着她的双眼,薄凉的唇中吐出可怕的话来。
幽罗的身体一软,重重倚在他的怀里,绝望的流出泪来。
“喝了它,你会得不到不一样的自己。”赵经纬轻声哄着,举杯送到她的唇边。
“我不能,我不能。”幽罗摇头拒绝着,她深知一旦喝下这杯美人血,以后恐怕就像怪物一般生活着,她无法忍受。
“呵呵,那我来告诉你一个故事。”赵经纬放下酒杯,抱起幽罗,放在躺椅上,冷血的笑出了声。
笑声如同魔咒,传入幽罗的耳边,震的她娇小的身体抖了一下。
“昨天,阴阳宫被魔火教世敬然大开杀戒,你的心上人风十二已昏迷不醒,整个阴阳宫遍地都是尸首,血流成河啊……”赵经纬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这不可能!不可能!阴阳宫布下阴阳战法,外人根本进不去!”幽罗忽然坐起来,推开赵经纬,瞪着猩红的大眼睛,咆哮着。
“哈哈,不可能?若是一般人肯定进不去,可是有了你师父,这就不好说了。”赵经纬阴鸷的大笑起来。
“师父…你为什么……”幽罗颓废倒在躺椅上,喃喃自语着。
“我来告诉你,你师父真名为墨琴寒,是黑白无常最年幼的小师妹,当年墨琴寒爱慕风无忌,可风无忌却喜欢你的母亲,她得不到风无忌,恨意越来越深,先设计幽无常与风无忌相互残杀,再后来给你母亲下药,迫使你母亲生产那天大出血而死,当你出生之后,你父亲幽无常被风无忌暗杀后,你便落入她手里,美其名曰,照顾你,收你为徒……”赵经纬残酷的道出当年往事,每一句话都仿佛像针一般扎进幽罗的心里。
“你好狠!”幽罗死死盯着赵经纬,本来猩红的大眼此时已变成琥珀色,一头五黑的发丝骤然变成银褐色。
“你……”赵经纬望着幽罗的样子,大吃一惊,话还未说出口,就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身边穿过。
酒杯落地,尖锐的碎片差点刺入赵经纬的咽喉。
“赵经纬,有一天,你会后悔的。”阴冷的声音从头顶飘来,赵经纬缓慢抬起头,瞳孔里闪过一丝恐惧。
光滑的石壁上,她那一头纯白色的发丝在空中飞舞,白皙的小脸上毫无血色,看起来让人感觉到心痛。
可是最让赵经纬害怕的是,她的嘴角真的长出一对獠牙,修长的五指上长约五寸的指甲泛着白光。
“幽罗……”赵经纬心下一沉,想要抓住她,却不想她像鬼魅一般,消失了。
赵经纬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双手拼命拢了拢衣襟。
这不是他最想要的吗?为何他会心痛,会害怕。
遍地狼烟,血流成河,阴阳宫上下透出一股阴森森的气息,无极殿内,世敬然带着一大队人马团团围住花青墨,铁算盘以及伤痕累累的风十二。
“哈哈,风十二,想不到吧,你爹曾经引以为傲的阴阳宫会如此不堪一击,瞧瞧你们这些人,可怜啊。”世敬然得意的大笑起来。
“呸!我真后悔,在梅花庄没杀了你!”风十二强撑着身体,愤怒的朝世敬然吐了口血水。
“你找死!”世敬然的脸色变了又变,额头上的青筋仿如蜿蜒的蚯蚓挣扎一般,恶心至极。
“哈哈,死有什么可怕的,有本事你杀了我!”风十二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来,挑衅着世敬然。
“不要以为我不敢,如果你把阴阳蝶交出来,我或许让你死的痛快点。”世敬然勃然大怒,抽出腰身的剑,架在风十二的脖子上。
“哈哈,阴阳蝶,你想都不要想,我就是死,也不会给你!”风十二大笑起来,丝毫不惧怕世敬然手中的剑。
“你,去死吧!”世敬然再也忍无可忍,掌中的剑眼看就要刺穿他的咽喉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缥缈冰凉的女声,他的头还未转过头,就感觉一股冰凉的气息从全身穿过,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该死的是你。”
世敬然并没有看到来人,却能感觉无极殿越来越冷,冷的意识开始模糊,朦胧中他仿佛看到一红衣女子,披着三千白丝,轻飘飘落在他面前。
白皙的脸庞,绝美的容颜下,一对獠牙何在晃眼,她那修长的十指,宛如一把寒钩,轻轻捏在他的脖子上。
“魔教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