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十年来从未被人抹过嘴角的朴灿烈让边伯贤这一举动忘了回话。小时候母亲都是随手拽过来身边的抹布给自己擦(……),长大了以后,因为自己是男孩子,所以身边的人也不做令朴灿烈感到肉麻的举动。嘴角还残留着边伯贤指尖微凉的触感,朴灿烈楞楞地看着边伯贤——
嗯……这种感觉很奇妙,但,还不错。
“怎么了?被我撩傻了?”看着对自己愣神的朴灿烈,边伯贤有些哭笑不得。
被占了便宜的朴灿烈有些尴尬地动了动身子,没有说话,而是帮着边伯贤收拾餐桌。
“噗嗤……”
耳边传来边伯贤的轻笑声,语气里满是宠溺。朴灿烈都能感觉得到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恋爱的酸腐味。
“我走了,午饭之前回来。”
“嗯。拜拜。”
“拜。”
跟边伯贤道别以后,朴灿烈瘫在舒服的真皮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说实话,他早就想这么干了,只可惜警局里只有坚硬的铁凳子,有时候连个靠背都没有。
余光瞥向二楼那一扇扇紧闭的房间门,朴灿烈紧抿起了嘴,纵使自己再怎么好奇,现在的他也不会与想方设法的去探索,因为他在等,等边伯贤亲口对自己说。
起身在房内走动,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自己走过的地方。明明可以称得上是一所豪宅,可陈设却少的可怜,不说那些雍容华贵的雕塑瓷器,连最简单的字画都没有。而且跟外面的暖阳相比,这房内实在是太冷清了,也不知道边伯贤一个人是怎么在这里住下去的。
走着走着,却不想走到了自己原来住的那个地下室。
朴灿烈探头去看,门已经被铁链锁起来,上面还挂了一个拳头大的锁,以示警告。怎么看,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朴灿烈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小家伙,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不想在房间内游荡,朴灿烈推开那道有白橡木制成的房门,四月的暖阳笔直地倾泻下来,照在朴灿烈的身上,温暖着朴灿烈。
上次还是光秃秃的地上此刻已经满是鲜嫩的绿。朴灿烈漫步在这片土地上,抬落之间的沙沙声混着淡淡的鸟鸣声与空气糅合在一起,演奏着属于春的交响曲。
风起,柳絮飞扬,如同曼妙飞舞的梦蝶,在点点金色的光晕中打着旋,飘落在眉间,飘落在掌心。朴灿烈就伫立在这片白色的茫然之间,伸手抓捕着世间的凡尘。
“阿嚏!”
文艺不过三秒,一声巨大的喷嚏打破了此时的美好,朴灿烈捂着鼻子从这片白色中逃出来,跑到了个小亭子里避难。
这里虽然不大,但风吹不到这边来。朴灿烈满意地坐在长凳上看着面前的四月天,暗叹着岁月悠悠,但突然想到了什么,情绪渐渐低沉下去。
再过几天,就是吴世勋的生日了。
那小子,原来是自己的师弟,以前在特案组的时候,用小奶音一个师兄师兄的叫的可欢了,可是在办案时却又冷静的超乎常人。
说起来,自己也曾和他有过一段情。只是世人都不愿接受一切不符合他们理念的东西,双方家长闹了很久,最后在那场意外后彻底断了联系。
后来,特案组遣人,他留下了。
再后来,老爸给自己介绍了个女朋友,自己也算是过上了正常安稳的生活。
不知道,现在的他有没有听说自己失踪了,会不会帮助他们来找自己呢。
其实朴灿烈不在乎性别,他爱的是那个人,不是谁的器官。
……
“阿嚏——!”
正经不过三秒,又一个更大的喷嚏打破了此刻的悲伤,风吹过来了。
朴灿烈狼狈地抹抹鼻子,这种环境,还是回去瘫在沙发上比较好。
小跑了几步,朴灿烈看着紧闭的大门,笑容渐渐凝固——
好像是风把房门带过去了吧……
又好像,自己没钥匙吧……
……
几秒以后,林间传来一声悲哀的撕哄——
“不要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