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芳菲重,清溪偏向东,
纵有南风起,一岁一哭荣。
张国荣已离开14年
如果风继续吹,他还在的话
俊朗如风的他也该60岁了
他是否会贪恋红色,唱着不一样的烟火
我站在四月的暮色里。
头顶是暗黄的街灯,风微热,高楼耸立,飘飘然闪现一个如风人影,身着杏色西装,掩盖不住一脸少年气,眉眼间略带些小情绪。
我双耳轰鸣,太阳穴巨疼,突然身体被整个撞到,涌动的人海将我淹没。仰面倒下的瞬间,我仿佛回到了2003年的那个下午,偶遇一场陨落。
不知何时,眼角泛湿,一个人买来面具假装强悍,笑着跳进人海里。
三生三世,恍然如梦,清晨醒来,四月伊始充满了你的名字,于是一个人唱歌,一个人喝酒,一个人做梦,恍恍惚惚寻寻觅觅。
我撩动发丝,轻轻摆弄裙袂上的茶渍,突然听人唤我如花。
顿时天地幻色,我化成云烟,来人间寻你,我在报纸上刊登的暗语,你可否相识?
我搭坐电车找寻旧址,遇见了一对情侣,他们收留了我,可是天亮我就要走了,我们说好的一起吞食鸦片,为何剩下我一个人。
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十二少,何时于花楼小酌?
我放下眉笔,看着镜子里怎么也画不好的眉毛叹气,戏台上用金字写着段小楼。
蝶衣啊,我是你的小石头,我来香港了,蝶衣,你送我的宝剑,我已经从四爷那里取回,我怪罪菊仙把它扔进火堆,流苏烧损却锋芒不减,听说你去了香港,一切可好?
我们何时能再唱一曲《霸王别姬》,观众叫罢三回,师父他老人家等不了了。
我不想一个人吃饭睡觉,一个人打工傻等,我黎耀辉是不得已偷拿了你的护照。
何宝荣,瀑布灯已经修好,我在床头摆满你喜欢的香烟,夜风冷就别出去买了,你快回来吧。手表你还给那个人,有了你,我不用在乎天长地久。
有温暖的跋涉也有冰冷的苟且,我想陪你看球赛,教我跳舞,我们一起去最南方的灯塔。
后来我去过瀑布,冰凉的飞流打在脸上,我无比清醒地想见你。
我拉过纤纤白素,揽着红衣卧进浴盆,姥姥唤了一声小倩,原来是幻听。
宁采臣,姥姥已经被燕赤霞收服,三界不会再有什么可以阻断我们,寺里的池水碧了,山上的林木密了,今晚我在湖心亭抚琴等你,你一定要来,骑着那匹逃亡的白马,绕树三圈,路遥风大,你慢慢来,可别再走丢了。
砂石堆积,夜黑风高,我躲在孤独的树洞里,你何时才能来?
我和往常一样,在街角的道路上值晚班,他们都叫我超仔。
当我还是小巡警的时候,遇见过苏丽珍,她很难过成为你一分钟的情人,她温婉的欲言又止却是对你满满的情意。她见过咪咪,最后不知去了何处。
或许,你不该去南洋找寻生母,我们都孤独,我恨自己没能在菲律宾的火车上陪你到最后。
春风又至,湿地雨林的树木繁盛如盖,无根鸟就这样下落不明。
我就让风继续吹,吹散心中的渴望,我是你的唐唐。
我像鸵鸟一样,飞往美国去逃避现实,时光流逝了,伤口总算黏合起来,但仍是伤痕累累!
Leslie,愿意今生约定他生再拥抱。
我唤桃花春醉,我笑烟火最美, 天空海阔,看蔷薇开出另一种结果。
当不在拥有时,唯一能做的就是永远不忘记。
我单曲循环你所有的歌,我把头像换成你的照片,我记得你所有角色的名字,可是我忘了,如何对你笑。
没有春夏秋冬,若你在,四季都该很好。
爱了不能爱的,恨了不该恨的,记了不该记的,忘了不该忘的,当爱已成往事,你却流转在无意的风情万种。
心中亦有泪不愿流眼泪望着你,不理会不追悔不解释。
春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你唱过的歌,变换的身份,成了一个人的铁马冰河,我把它们串在一起,孩子哭了,女人哭了,男人哭了,老人哭了,我哭了。
我从四月的原野上打马走过,不去念那些刻在风里散文诗,不去看那印在湖泊里浅薄的影子,不去听那些藏在深深浅浅绿色里的相思。
你是人间四月天,是愚人节期盼的礼物,是美丽谎言背后的小忧郁。
春风吹又生,一岁一哭荣。
得了那春光,就别再贪恋仲夏。我折了一枝你平生最爱的白玫瑰,放在你安睡的床畔。
澄明的阳光透过浅绿色的玻璃窗,美好的光线折射在你少年般的侧脸上。
你好像睡着了,呼吸平稳,面容恬淡,背影却陌生地让我觉得见到你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然后你睁开惺忪的睡眼对我笑,然后我也跟着笑,好像彼此刚刚睡醒,昨夜的分别不过是一场幻梦。
芳菲四月,春光乍泄,不如我们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