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树尚绿、花尚开的南方来到北方,原本以为会看到一片草木凋零的冬景。在课业间隙偶尔散步,却发现在清冷之外,唐韵之冬也有别致的况味。
一、寒波成冰
报到的一天正好是“小雪”节气,小雪者,天地不通、闭塞而成冬也。到了唐韵,北京的初雪已霁,阳光灿烂。在“云生结海楼”附近的亭台走一走,只在山石间和背阴处发现了一点点残存的积雪。雪后风正猎猎,吹得满地黄叶堆积,吹得塘边芦苇随风摇摆,吹得一池水泛起粼粼的波纹。等到第二天,就发现水面再无波纹,取而代之的是阳光强烈的折射,原来水已结冰。
不过一夜之间,透着寒气的碧波就凝结成冰。这样的改变,让人更加感觉到了天时的转换。“秋收冬藏”,也到了该盘点、收藏的时节了。
二、柳密林疏
北方的冬天,山庄里的许多树木都已经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与大多数树木形成强烈对比的就是柳树了,垂下的千万枝条上还有着众多的枯黄树叶。风起时,整树金黄如流动的瀑布,枝条间簌簌作响,给萧瑟冬景中增添一点跃动的旋律。风停时,柳枝依依,又给肃杀中画上一笔温暖的颜色。
“杨柳枝千万条,也无法挽得行人住。”杨柳枝千万条,也无法挽住时光不许动,只能以一身枝叶,为一年时光带来最后一季的注脚。
三、灼灼朝霞
还记得第一天早起晨跑的情形:全幅武装后,随大家一起走到室外,迎接寒冷空气。晨跑要围绕着山庄外围跑上一圈,那时天光未明,天空还是淡淡的灰色。等顺时针跑到东边的时候,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一带树林的背后,是天际一片绯红灿烂的朝霞。黯淡的天空,树枝的交错,如火的朝霞,突然就早起赋予了另一重意义。
四、灿灿暖阳
南方的冬天常常是连绵的阴雨,连带的人的心情也有些郁郁。所以到了北方,一大好处就是充足的阳光。白居易写冬日:“杲杲冬日出,照我屋南隅。负暄闭目坐,和气生肌肤。”冬天的太阳照在身上,驱散了严寒,带来和暖。饭后闲步,日光下、蓝天中,景物也变得明媚起来。
五、凫雁回塘
在结了冰的水塘里还留有一小块无冰的水面,那是山庄里的一群鸭子和大白鹅的领地。饭后走到池塘边,观察它们偶尔下水逐游、偶尔在草坪上休息。有一天中午观察到了它们回到窝里的过程:整整齐齐排成一列,摇摇摆摆地走回到窝里;大白鹅们像是鸭子们的守卫,让鸭群全部进了窝里后才列队进去。看来山庄里最悠闲的就是它们了。看到它们在水面悠游的情景,总让人想起“因思杜陵梦,凫雁满回塘”的诗句,不免有些思乡之情。
寒冰、金柳、云霞、冬阳、凫雁……这些只是山庄冬景的一些小小缩影,随意采撷,以文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