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发光的一面,或许我们平时看不到,是因为经历了一些事情,他选择了隐藏自己,只对身边最亲近的人敞开心扉。
说实话,第一眼对他的印象感觉人长得一般般,很随和,很亲切,也很会说话。记得当时大一刚开学,我们刚好一起参加学习部初试,我看着同学一个个上场,心里紧张得直打哆嗦,到最后面试都没剩几个人了,我还迟迟不敢上。而他却显得很轻松,一脸笑嘻嘻的一边鼓励我一边开玩笑说,实在不行你就上去给评委唱首歌吧。我胆子其实特别小,当时班里也没认识几个人,他是唯一几个和我说过话的男生之一。有那么一瞬间,挺感激他的。后来学习部我没能进,他进了,又对他多了那么一丝丝佩服。再后来,感觉挺巧合的,他也进了我们学院的手工协会,我也是。学姐教学时间,我们就一起合作做丝网花,别看他一个大男生,手却挺巧的,做的花比我一个小女生做得要精致,有那么一瞬间有点嫌弃自己作为一个女生,我是不是给女生丢脸了,是的,我做的花确实被他嫌弃过,虽然我嘴上是不会承认我做的比他差的,我不要面子的哦哈哈哈!
军训完后,我失恋了。虽然是自己提的分手,可那种心痛的感觉仍然让人窒息。一瞬间感觉对大学所有美好的憧憬都不见了,有一种心掏碎了的感觉。由于没有提前买票,国庆假的第一天,室友都回家了,只有我要等到第二天才能回家。当时心里很难受,又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排遣,想来想去越想越难受,就想出去散散心,奈何我又从小是个路痴,出门从来不分方向,胆子又小,又不想查地图也不知道衡阳可以去哪。突然想起了他,给他发了个消息问了问国庆有没有什么安排,刚好他说他家在河北太远了,国庆不准备回家和准备和室友在衡阳逛逛,熟悉熟悉环境。于是刚好带上我,插进他们的队伍里,我们去了石鼓书院,之后去了衡阳的一个动物园。那天下着蒙蒙细雨,动物园里也是湿漉漉的,不过也算出来走了走,看了看,散了散心,没有想那么多,心情也好了些。回来的时候我还傻傻地提前下了公交,感觉车开的那一瞬间,他们两个都懵了,我也懵了,我在想他们为什么不下车,他发来消息说我怎么就下车了,我……后来才发现下一个站才是我们学校,这反射弧,真的是哭笑不得。
后来的日子就那么一天天过去,突然有一天,得知他谈恋爱了,对象是我们同班的一个女生,那一瞬间,很诧异,感觉很突然,因为平时没见他和那个女生有过多的交流,人生如戏,就是这样,因为缘分他们很快地相互吸引走到了一起。他们在一起的这件事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他是不是一个很随便的人,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和一个女生确定恋爱关系,真的有想清楚是否适合自己,真的能够对彼此负责吗?当然,这些问题对于我一个情感经历单纯到几乎是一张白纸的人来说(虽然我谈过一段恋爱,但很多事情根本不懂,唯一真切感受到的就是怦然心动的感觉和为了喜欢的人做什么都乐意的心情)是想不清也搞不懂的,因为在我的世界里,喜欢一个人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两个喜欢的人在一起更是需要莫大的缘分与长时间的等待,那一句说出口的话。
但是我仍然相信爱情,相信所有爱情的力量,相信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真正的爱情。我想,当时的他一定是一股脑地想把最好的一切给她,可是她们的爱情最终也像许许多多的爱情那样,一开始美好得像梦境一般,笃定对方就是那个最好的人,倾注所有把心掏给对方,却终究赢不过时间的侵蚀,输得干净,输得彻底……爱情,到底是什么。
失恋后的他,像失去了所有对生活的憧憬一般,在旁人看来,他就成了一条咸鱼,不想,也不屑于翻身。许许多多个深夜,心里想的还是她,却被拒之门外,再也无法靠近,甚至弄不清楚为什么,找不到答案,只能回答:或许吧。表面上,他浑浑噩噩,风轻云淡,每节课以打游戏度过。偶尔伤感时,也会发一两条说说,或许没有回应,就像公开的秘密一样,说给自己,也说给别人,只为给心一个出口,这样会好受一些吧。
有时我俩会聊聊天,由浅至深。刚开始像开玩笑似的,两人嘻嘻哈哈聊一些有的没的,斗斗表情包,彼此互损一番,也感觉不到他心里的难受。很自然地谈到一些较深刻的问题时,比如:快乐,比如:爱情,比如:人生,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的沉重,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小伙。其实,他说的很多东西,我都能感同身受,只是我可能释怀了些许,而他还没有。安慰或者鼓励都显得很惨白无力,因为这是每个人都曾会经历的时刻,自救和他救都一样无动于衷,看到的,经历的,感受到的一切都在说:看吧,这就是世界,这就是人。但时间终究会治愈一切,就像它曾经带走过一切。
前段时间,我突然多了很多感触,或来自自己的内心,或来自身边的人,或来自外面的世界。我突然很想去了解一个人,那种想法萌生直至发芽,带着惊奇与跳动。或许感觉自己一直以来是个很无趣的人,就愈发地想知道更多有趣的故事。以前我可能是自己越缺什么就越躲什么,现在我想既然自己没有的,总能从别人身上看到吧,这样也总算不辜负我们作为人这么神奇的生物的特别之处了吧。或许打开自己就像打开了世界一样,会觉得每个人都那么可爱,都那么好看,像澄澈的天空,像满天的繁星,像怒放或含苞的花朵,像青翠欲滴努力往上爬的藤条,像极了世间所有的美好。有想法就要赶紧行动,否则就会极大可能被扼杀在摇篮里。说时迟那时快,也不知道找谁,想了想,谁有可能最闲有可能理我还不会觉得我的突然很唐突不会觉得尴尬的,嗯,就他吧,以我平时对他的了解,至少聊天不会出现现代人最怕的“空气突然安静”的时候。就这样,我给他发消息约他出来聊天,果然被我猜中了吧,他就是很闲,很快我们约好南操场见。
我比他先到几分钟,他说他在买东西,结果出现的时候手里提着两杯奶茶。我一边说着我其实不喜欢喝奶茶一边很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奶茶,但我其实真的不喜欢喝奶茶,浓而甜腻大概不符合我一凉白开的气质(此处笑喷)。他真的很能说,我之前确实不知道他这么能说,整整三个多小时,我除了笑,认真听他说之外,说过的话应该也就几十句。
我说他很颓,他说他不觉得自己颓,只是知道自己想要过的人生,没必要在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上浪费精力。我问他毕业之后的想法,他说毕业之后先找工作,存钱,然后开一家自己的宠物店,每天喂猫喂狗,累了就往沙发一躺,生活好不惬意。他说他超级爱小动物,尤其是狗狗,说的时候能感觉到他心里的光芒,像单纯的小朋友一样不惨任何杂质的爱。或许是因为在感情中受过伤,他觉得动物是世界上感情最真的,最好的朋友。他们会一直陪伴自己的主人,除非不得已被抛弃否则永远不会离开,他们可爱,通人性,懂得感恩。其实在他说这些之前,我是一个对动物没什么感觉的人,或许是因为从小没怎么跟动物接触,又或者是曾经被狗狗吓到过,一直觉得动物不那么容易亲近。仿佛我就是那一类和动物绝缘的人,而他就是那一类与动物生世结下不解之缘的人。他说以后开宠物店送我一只狗狗,说以后慢慢接触就会喜欢上狗狗的,说的很笃定,像极了人世间的信念与爱。
我说我想开民宿,想打造一个像世外桃源一样能让人忘掉一切烦恼的地方。在那里,有生命的绿色,有梦想的红色,有七彩的人生;品茶,赏花,有音乐,有酒,有故事,有真情。不用遮遮掩掩,心与心之间靠得更近。或许生活疲惫了我们的身心,但放下繁琐世俗,让心回归自然的真诚,一切都在前进着,一切又都静止着。人与人之间,相互感受,感同身受,多么美好。(当然这些细节我都没说出来,只是跟他说我想开一个民宿,很美好的那种)这或许只是我的想象,但我等着那一天,他说,他也等着。我不敢想以后的我会不会变得现实,我希望我不会,永远做一个天真的人(如果有一天我变得都不认识自己,哪怕一瞬间,我也会厌恶自己。愿人生这条路上,你我都能永远善良,永远不妥协于世间的丑与恶)。像一首我特别喜欢的歌,歌词里说的那样:我和我最后的倔强,握紧双手绝对不放……是信念,是倔强,带着我们一如既往地走下去,去生活,去感受。
他说他超喜欢小女孩,觉得小女孩特别可爱特别好玩,一说就停不下来,他的小侄女,在它眼里或许就像小天使一样美好。小天使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在他心里荡漾,流淌,映照着世间的纯与真,美与好。我笑着说,既然觉得小女孩这么好,你以后自己要一个吧,想想就觉得美好。他却告诉我他以后或许不想结婚,就去领养一个小女孩,把自己能给的一切美好的东西都给她,让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我反驳道:难道小女孩没有妈妈不会觉得不幸福吗?你能给的爱也只是父爱罢了。他说:或许被别人领养会更不幸福,因为别人不会像我对她这么好。我不再反驳,因为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感受到了他外表下那样一颗柔软却又坚定的心。
他跟我说他的小学、初中、高中生活。谈遇到的人,可爱的老师以及不喜欢循规蹈矩的自己。说起老师的时候,能感觉到他的激动与开心,他能记得每一个他觉得有趣的老师,记得曾一起给老师们起的外号编成顺口溜时的那种放肆的快乐,心底更多的是对那些老师的感恩,他说,还好能遇到那么多好老师,或许才让他以前的学生时代不那么无聊。我羡慕了,羡慕我的记忆里没有那么多开放的老师,有的只是刻板的天天守着我们机械式学习的老班形象。也或许是因为那时的我选择性地没有去体会与感受老师的个人魅力,把自己圈在圈子里,外面的世界与我无关。现在想想,有好几个老师都在我的生命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直到现在都影响着我,她们都曾让我看到真正的自己与打开世界的方式。
他说他从小就不喜欢背书,记东西,因为他觉得这无聊至极,也从来不喜欢写作业,寒暑假作业从来不自己写,也懒得抄。到后来,连老师都习惯了这样子的他,只是叫他要抄就要抄得工整些。我笑喷,这样的人该不该被抽,答案是肯定的。可听话从来不是他的人生,也许坏小孩的世界乖小孩不会懂,但绝对是羡慕的,而坏小孩对乖小孩的生活是弃之以鼻的,坏小孩会觉得乖小孩真傻,天天抱着一大堆作业,努力在大人面前装得听话,不开心了也不会说出来。是啊,我好像就是这样的乖小孩,是,也不完全是,但是我知道坏小孩也会有很多烦恼,潇洒的背后总藏着些什么……他说他以前成绩很好,如果不是高考填志愿填错了学校,绝对不会跑到这里来(我说我嫉妒他,我是因为智商不够才来到这所学校。我经常说自己傻,不是开玩笑,是真的傻,但我想傻人总会有傻福的)我嘲笑他傻,这样随便填写志愿的人,真是个马大哈。但我知道,这不是他在乎的东西,只有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他才会认真的忘乎所以,比如:上他喜欢的课时,他能两节课都不玩手机全神贯注地听讲;比如:看到流浪狗时,如果可以,他一定会把他带回家;比如:他用尽全身力气想弄清楚自己错在哪里,去挽回他喜欢的人。人生很短,能够在乎自己想在乎的,喜欢自己所喜欢的,就已经很好。至于结果,重要吗,你觉得不重要那就是不重要。心飞起来的时候,才是最重要的时候。
谈到家人,他说他拥有一个大家庭。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他原来有哥哥有姐姐还有弟弟,唯一让他遗憾的是,他妈妈没赐予他一个妹妹。我说,有姐姐多好,你一定是个很幸福的人。他说他姐姐嫁人了,但过得不怎么开心,他说如果有一天她姐姐被欺负了,他一定第一个冲上去保护她。他说的那一瞬间,触动到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动。我也是个姐姐,曾经不懂事的我会嫌弟弟烦,会动手打他,会想妈妈为什么不给我个哥哥,我也想被宠成小公主。后来才慢慢感受到,宠弟弟竟成了世界上如此幸福的事情,而现在,我弟弟也很宠我,就像他对他姐姐的感情一样。我想如果哪天我被欺负了,第一个冲上去帮我的也一定是我弟弟。亲情,爱与被爱,都一样美好,美好得能照亮我们整个世界。
他说毕业旅行要去新疆,我说我也想去;他说以后如果我要去河北的话他包吃包玩,带我好好见识见识北方的雪;他说他以后开宠物店了送我只小狗;他说以后我开民宿了记得告诉他……一切都像两个孩子对未来美好的期盼一样,许下的期望……如果可以,我希望多年以后的我们依旧像好友一样,很久不聊天也不会觉得陌生,偶尔畅谈都能带着满心的欢喜。
我们都有着各自的悲伤,却又有着各自的期待。一声老铁,愿后来的日子你能成为你想成为的人,过上你想过的生活,无关世俗,既能看透人生也能接纳人生,携一生伴侣,坐看庭前花开花落,笑看天边云卷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