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雅舍谈吃》有感
前几天,盼了好久的《雅舍谈吃》终于到了我的手里。说来好笑,双十一的时候,我趁这全部图书打五折的机会,买了许多的书。最近几天每天回家,总有两三本新崭崭的书摆在我的桌上,委实给我不算有趣的生活带来不少期盼。
我曾在《读者》上读过这本梁实秋先生的“大著”的片段的片段,写的是一个车夫的吃相。左不过几百字吧,很平实的语言,没有阳春白雪的气质。但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让还是小学的我,平白看得直咽口水,又莫名舒爽。好像自己也吃了那么多的大饼和肉。 当下抓住母亲的袖子,央到了一餐的大饼和葱还有牛肉。可无论我怎么模拟文段中的场景,还是模拟不出看时的感受,细细想来愿因无非有三:
一是地域的不同,书中描写的是北方汉族的大汉的吃食和吃法。我一个西南藏族女孩怎么吃得到原汁原味的大饼葱牛肉,怎么吃得出别人大汉的感觉。二是梁先生实在写的好,把一个老饕看着别人吃东西的心理描绘的写实又诱人,还给了读者思想的空间。那种看到吃不到的感觉岂是事后模仿的出的。三是别人车夫吃饭吃的是自己带的葱,自己挣的钱卖来的肉和饼。自食其力当然吃的更加坦然舒爽咯。可怜我那是还没什么文学常识,不知道什么叫做写作手法,只记得那种看到吃不到的感觉。致使我现在,每次听别人说什么美食的时候。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一个穿着白短褂,黑裤子的中年人。大嚼大咽,有一点汗水,手上飞快的样子。登时就饿了,这也算是我无忧无虑的几乎一片空白的童年留下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阴影吧。
如今我已长大,断断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努力模仿那种吃相以求宽慰。但那种对美食的执念,那一种馋的感觉,一直留在我心里。正如梁老先生所写的那样,“馋”不是不要命的胡吃海塞,不是对一样食物的日思夜想以致疯魔。馋,可谓是一种绝妙的状态,和一种生活的态度。
试想一下,在某天的某时,你突然毫无征兆的想到了一种味道。也许在平时你不会为此停留,但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你突然就莫名的想要,追寻那一种味道。脑子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那种画面,是闪耀着金黄色泽的发出“滋滋滋”的热油为一道热气腾腾的美食淋上最后的装点。抑或是一个有一点年头的,色彩斑驳的陶罐在炉灶上用小火慢慢的熬着,有一点白色的泡沫努力的尝试着把罐盖推起却又一次次失败,只把白萝卜或是时令的藕的清香混合着淡淡的排骨香的味道溢满整个厨房。你也许并不饿,但你却仍然在这种幻想中感到一丝丝的愉悦和渴望。但我要明确指出的是,这种幻想不是那种过分强烈甚至会让人感到粗俗的念头,而是淡淡的,萦绕在你心头。连带着回忆和从前愉悦幸福的心情。因美食而发起的回忆,是不会有痛苦的。
这种叫做“馋”的感觉,能够升华对美食的享受,在吃到那曾让你“馋”过的美食的时候。你是多么幸福啊!伴随着咀嚼,微微地眯起眼睛,体会着那种令人光想想就觉得温暖的味道。一切不美好不洁净的东西都变得美好洁净起来。你甚至会舒服的放松你的肩膀,好好的享受这片刻的欢娱。
吃,本身就是每个物种要活下去所不得不进行的生理活动,但倘若人生在世,只为了吃饭而吃饭,与猪狗何异?我愿为了我所爱的美食,走上长长的路。
春天,路边春笋冒头,将春笋融进青椒和鲜肉之中平添一份清香生气;夏天,路边西瓜藤儿打卷,切一半西瓜用勺子一勺一勺挖起在一勺一勺吃下,在汗水铸成的夏意中开出一片鲜甜;秋天,路边桂花正好,酿一罐桂花蜜点缀在糯米圆子里,一口清润如秋叶之静;冬天,是北国的胶菜的时节,清清淡淡的一盘,又白又嫩,恰如江南美人。
一如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饕客谈吃,亦有其道。需知,世间万物各有其好,或喜富贵荣华,金玉满堂;或喜绮丽自然,世界风光;或喜位高权重,深居庙堂。生独爱人间饮食,万千佳肴,自得其中,人事浮然。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人生一世,草生一秋。既生于世,便要活的舒心,活的坦荡。美食是我舒心,而我也分外坦荡。
故生借前人之言:“唯美食与爱,不可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