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佳散文】我把流年写给你听

秋高气爽,空气微凉。这些日子,月光冷冽,落寞地躺满了足球场外的银杏道,疏落的灯光从略微泛黄的叶子间漏下来,星星点点洒在地上。每晚,我就是从这落叶飘零的银杏道走过,拖了一身疲倦,回到住所的。

“我把流年写给你听”本是印在我笔记本封面上的一行文字。诸事烦心,好久没能静下来好好凝听情绪,只是每每看到这几个字内心倒会升起一丝莫名的感动。我不是一个特别伤春悲秋的女子,不过对于生命的律动,却也比别人更多了一些敏感。

流年似水,这原生态的生命真谛,时至今日,也才算有了更深的体悟。每每叹息,时时感怀,但是总也还是敌不过春去秋来。就是在这样的心绪拨动下,我才强迫自己坐下来,且暂抛却各种繁杂琐事,让自己的灵魂停下来,沐浴一下自然的阳光。

我把流年写给你听,没错,是写给你的,只是写给你一个人。我想,此刻我能让躁动不安的心静下来,都归功于你,所以,要谢谢你。

我把流年写给你听,只为你一人而写,静静来听,好吗?

你说,我是你的,只是你一个人的。这是爱情里很多人都会说的话吧,很多人都这样说,于是,就贬值了,至少在我这里是贬值和俗套了的。我已过了躺在万花丛中紧闭双眼嗅着花香等待爱情的年龄,世事纷扰,我没法不去依归现实,尽管我总高傲地对现实的一切嗤之以鼻。

这就是人生所有苦恼的根源吧,我们总在用自己的价值观评判别人,殊不知,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有多少个人就有多少个世界。是的,我一直把你的感情当作了孩子般的过家家游戏,你一个人的游戏而已,直到有一天,你的眼泪诠释了你所有的委屈,那一刻,我惊慌失措,我才明白自己有多么残忍。

我把流年写给你听,只为你一人而写,静静来听,好吗?

纵使我是坚冰,我也没法不被阳光融化,没法不融化在阳光里。你真是阳光,你可知道?我不擅长写诗,尤其不擅长写爱情诗,只是你告诉了我,诗本就是岁月,那些你我共渡的岁月。是的,你我共渡的岁月。

说到“渡”这个字儿,我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十渡。我就是这样的天马行空,我的天马行空,你说,你能懂,你真的能懂,对吗?十渡,在京城。这样人流熙攘的都市竟能有此般宁静去处,真是让人心神怡悦。没错,我去过十渡,典型的喀斯特岩溶地貌,有山有水,只是少了古代的渡口,而代之以现代的漫水桥。少了渡口,于是也就少了一种境界。

我本想用“味道” 这个词,但你知道我信奉佛教,于是便改用了佛语“境界”。是的,你知道吗,我是真去过十渡的,不过,是一个人,没你相伴,那时,我还不曾遇见你。我百般倦怠,去过十渡,不见了渡口,然后就又哭着回来了,因为没了渡,少了境界,我不知漫漫红尘何以渡。而如今,你却让我明白,有你在的岁月就有渡,

于是,红尘路上也便有了爱,有了光,有了永生。

我把流年写给你听,只为你一人而写,静静来听,好吗?

那天,下着雨,你第一次拥抱了我。是的,我们总爱在雨中散步,你说,和我散步是你今生最幸福的事儿。我一直很讨厌“最”这个词,太具排他性的字眼我总不大习惯。所以,再一次,我用自己的价值观评价了你,给你印上了敷衍的标记。你说我总爱以年长者自居,冷眼观察你所有的言行,然后用玩世不恭的态度否定掉你所有的真诚。

我不以为然,直到有一天,直到有一天,你在我面前流下了眼泪,那时我看到了你眼中所有的伤悲,我才意识到,原来人一生最美的阶段从来都不是历经岁月洗礼粉饰过后的成熟,而是那无邪的青葱岁月,青涩但不失本真。而你,你正处在这样美好无暇的年华。我该感谢上苍,感谢她赐予了我这样的一个你,一个未经世俗沾染过的你。

是的,那天,下着雨,你第一次拥抱了我,你说你喜欢雨天,你还喜欢雪天。我暗自惊喜,因为我也喜欢。别人都说我是个极其温暖的女子,像太阳般照亮过很多人,只是我总怀疑,怀疑自己拥有此般能力,因为我喜欢冷,那种刺骨的冷,在冷中我才能更好体验到生命的本真存在。我不知道你是因何而如此,如若,我将双手合十,万分感激。
…… ……
秋风飒飒,阳光踩着猫步来,像一杯刚刚挤出来的牛奶,还带着干草的味道,睡衣的颜色,叩响了我的窗棂。于是,带着满心疲惫,我醒了过来,凝眸屏息,开始想你,想你在每个有阳光的清晨,总会坐在米黄色的落地灯下,静静地,冲我微微笑。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刻,是的,是“最幸福”的时刻,尽管我一直不屑于用“最”这样极具排斥性的字眼。

我想把流年写给你听,只为你一人而写,好吗?

因为,你就是我的流年;因为,你,就是我的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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