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前班结束的暑假,父亲进入镇上的中学工作,于是我们便搬到中学开始新的生活。
刚来的时候还伤心了好几天,毕竟离开原来的地方终究是有一些不舍与留恋的。
记得在中学里住的是平房,应该是两间,一间厨房,一间卧室,侧面二十米远处是学生公共厕所。卧室不大,感觉有点挤,我都记不清是否有厨房了。卧室貌似铺的是青石砖,下面藏着一条小水沟,排哪个地方水用的。
某天晚上下大雨,好像发现水道有点堵,将铺着的一层石板掀开才知道原来里面还有一条小水沟,当时没觉得什么,后来想想着实吃了一惊,屋里居然还有排水渠,应当是当初设计不周到。其余的方面倒还好,只是总感觉没有以前住处宽敞。
九月份小学开学的时候,父母领着我去报名。感觉人很多,大家都是刚上小学,谁也不认识谁。报名的时候,办理入学手续的老师最初硬是不同意,原因是我没有满六岁,不满足入学年龄要求,后来好说歹说,同时托父亲的在学校任教的同学向那位老师说明情况,这才同意让我入学。当时好像是说先读着,成绩不好的话再读一次一年级,想必她是担心我年龄太小,跟不上大家的学习进度吧。
入学手续完成后,分到相应班级里,或许是来的稍晚了一点,教师基本上坐满了,老师安排我和内侧第一排的一位同学坐在一起。并没有上课,只是让大家坐下,通知一些什么事,家长们在旁边闲聊。过了一会儿,一位老师走过来问我叫什么名字,我一时答不上来,那位老师更大声的问我,我有点害怕,竟哭起来,母亲转过头来告诉老师离开后,母亲拿出作业本在名字一栏写上我的名字,很清秀。
过了好多年,我才意识到那以前我竟然好像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那竟是我印象中第一次清楚的知道我叫什么,学前班父母应该也写过不过早忘了,而那一次印象却异常深刻,直到现在仍记忆犹新。而那三个字从此将伴随我的一生,不可分割。
印象中只有语文和数学两堂课,还有体育课。语文数学都是严辞令色的女老师,倒不是经常体罚,只是总是板着脸,难得见其笑过。教学方式虽然谈不上生硬,但不够柔和,总体上还算过得去。教室挨着食堂,所以第四节课的时候总能听到厨师炒菜的声音,不时飘来诱人的香味,让人垂涎三尺。
一年级很快就过去了。还好,成绩虽然不至于太好,但终究不会太差,我不用再读一次一年级了,后来想想当初那个老师可能也是说说而已,她怎么有心思管这些事呢,况且全校成绩差的学生那么多,但难得见人留级。
二年级的时候,换了新老师,也换了教室。离原教室不远,也是一层,人字形的瓦顶勾勒出鲜明的轮廓,教室里为了不显得上方很空,用小块合成的方形木质板搭了一层作为天花板,或许是下雨天屋顶漏水,所以天花板原本刷的白色的一面有些被水浸泡的痕迹,变得发黄,但下雨天也没感觉到漏雨的,这就奇怪了,或许是修好了。
语文老师,同时也是我们的班主任,是一名刚刚大学毕业的女老师,头发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很浓密,甚至可以用稀疏二字来形容。教学很有一套,和蔼时笑容灿烂爽朗,严厉时神色不悦,会采取打手板,罚站,罚跪等惩罚措施,不过很会讲究度,不至于过分,刚柔并济,奖罚分明,是个很优秀的年轻教师。
数学老师则换成了一名有些教龄的中年女老师,带着一副近视眼镜,长发到后背。上课也很优秀,平时经常露出笑容,不过还是倾向于比较严厉,也会不时的会采取打手板,罚跪等严厉惩罚措施,赏罚很分明,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有时惩罚有点重,所以学生对她的积极评价并不够多,甚至好多人后来聊天只记得她以前怎么被惩罚的了。
上小学的时候,早上在家里吃饭后去上学,中午在学校吃饭,放学后回家吃晚饭。早饭一般是母亲做,不过每周二周四时,中学老师会吃馒头和包子,父亲会带几个回来,因为是学校厨房的师傅们自己做的,所以肉馅的包子很大一个,馅也很多,味道鲜美极了。
那时父亲带肉包回来的时候,大多是放在碗里的,但偶尔也会随手用半张报纸包两个,热乎乎的包子有时会将纸沾湿,少许的纸沾到包子上面,小心弄掉,开心得吃起来。当时并不觉得奇怪,放到现在我定会好奇的看着居然用纸包肉包,然后感觉有些许的不可思议,并惊叹道“impossib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