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听说你已洗净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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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严歌苓编剧,由冯小刚执导,这样的幕后团队就已经勾起了年轻观众很大的兴趣了。但是对于许许多多步入中年老年的人来说,它勾起的是一段说起来漫长而经历过后又觉得短暂的回忆。

《芳华》,如其名字一样,留住的是一代人的芳华,它以1970至1980年代为背景,讲述了在充满理想和激情的军队文工团,一群正值芳华的青春少年,经历着成长中的爱情萌发与充斥着变数的人生命运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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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表面上的主人公是萧穗子,但影片从头到尾,讲的不止是一个人的故事。隐喻地说,它没有主角,没有强烈的主观思想的强加,更多的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平静地叙述着当事人的故事。但是谁都知道,这些跌宕起伏的人生,不是平淡无奇的。

“活雷锋”刘峰在文工团里乐于助人无私无畏。地震抗险,他就奔往前线,以至于伤了腰再也跳不了舞;一个战友要结婚,但是没钱买新娘子要求的沙发,林峰就熬夜做好了样子颇为大气的两座沙发;运送弹药被伏击之后,他忍着左臂中弹的疼痛,强撑着守着死去的士兵。

在收拾行李即将被调往到军队里的时候,何小萍问他为何要丢掉盒子里的物品:“这上面的都是好字啊!”他淡漠地看了一眼纸箱里的荣誉证书和雷锋奖状,面上并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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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是好人,什么事都帮忙,心里实诚的很。但是,也就是这么一个好人,被喜欢的林丁丁污蔑,被联防办的人推打。影片结束之后心里酸楚,好人的一生,大都不好过。

但是,它也见证的一个人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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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萍刚入文工团时饱受欺负,她瘦弱,难以反抗。可是林峰给了她安慰和希望,她默默地喜欢着,未曾透露。直到历尽沧桑后的一个重逢缅怀站亡战友的日子里,她看着同样饱经沧桑的他的脸,轻轻地缓缓地说:“我当时想抱抱你。”他们同样经历过污蔑,同样经历过战争和死亡,即便日后剩余的时光里没有以法定的形式连在一起,不过心里的惺惺相惜和理解与感慨,让他们相陪相依。

林峰和何小萍经历最多,却也是看淡最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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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浪漫的萧穗子,漂亮的林丁丁,直爽的郝淑雯........影片刻画了一个个生动的角色,但是片中并没有指明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谁是善谁是恶,就像何小萍刚入文工团时偷偷拿着林丁丁的军装去拍军装照,可那是她想将照片寄给在远方的仍没有得到解放的父亲;再比如郝淑雯昔日总是和何小萍作对,看起来势力又刁钻,可是到了许多年后,她扶起倒在地上的林峰,极其愤怒地痛骂那群联防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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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角色都是鲜活的,性格鲜明。

影片以跳跃的时间角度,讲述了时代变化的背景下一群人的由安稳不变到动荡起伏的一生。片中地点的不断转换似乎也说明了这一点,由剧院里大气温暖的舞台到室外不遮风也不挡雨的搭置简陋的场地,由安逸自在的文工团到激战的战场,似乎都在暗示着什么。

但是,随着影片的结束,背景音乐慢慢地淡去,我们终于知道,一个时代,终究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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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代,不管它是好的还是坏的,进步的还是落后的,都过去了。一个人,不管他是善的还是恶的,美的还是丑的,伟大的还是平凡的,富裕的还是贫穷的,都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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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笙歌一杯酒,从此别离不回头。

老兵老了,没有人知道他曾上过战场扛过枪扔过炮弹,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手臂里还留着一颗几十年前的子弹。人的或辉煌或平凡或惊心动魄或安稳无恙的一生,也慢慢地结束了。

所以你看,有情的是人类,无情的是时间。

就像十几年前抱着吉他唱着“湖水是你的眼神,梦想满天星辰”的那个女孩,也在异国他乡成家立业,而曾经一起站在透着阳光的窗口唱着歌的女孩们,也都离散了。

或许数年之后,睁着泛花的眼睛,在照片里搜寻着当年的人:

“她们都老了吗 

她们在哪里啊 

我们就这样

各自奔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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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去的,都是青春年少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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