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会想起那年斑驳的课桌,
发呆时总望着你的轮廓
你也许不知道那时小小的我
年少的秘密藏在心中的角落。”
你的青春,会是什么样的形容词?
“风华正茂,挥斥方遒”
或是“当时年少春衫薄,鲜衣怒马碧玉刀?”
年少的恋情、炽热的胸膛、飞扬的眉?
又或是喜欢一个人时的义无反顾?
17岁那年,认识了一个高高帅帅的男生,坐在我前排,喜欢睡觉,喜欢打篮球,喜欢漫画,喜欢各种网络竞技,喜欢和学习无关的行为活动。
可他不喜欢我。
为什么呢?
因为他个子高,1.92。
我,1.58.
男女的黄金身高是12厘米,我们之间,刚好差了十万八千里。
高二分文理科的那个下午,我抱着一叠厚厚的书走进了文科班的教室。初夏的午后,总带着一股青春的芬芳,牵动着一颗少女的情愫。
好巧,他刚好坐在我前面。
我有强迫症,喜欢把书摞堆得整整齐齐的,放在靠过道的边上。他个子高,腿长脚长的,一起身就会把我书撞到地上,无一例外。
而他次次视而不见,过分!
我恼了,拍了桌子站起来,双眼盯着他。
他也站起来,高了我整整一个脑袋。
我更恼了,踩着凳子爬上去,刚好跟他一样高......
那一刻,我觉得我们挺配的。
17岁的雨季经常来,高二的夏天变得好长好长。
女孩子的青春期最重要的两件事,大概就是初恋和初潮吧。
初恋让人觉得怎么会有那么一种存在,让人小鹿乱撞;初潮则让人觉得,怎么会有比考试不及格更糟糕的事呢。
但遇见你,算是我这个青春幸运的事了吧。
但这只是我17岁时的想法。
想要嫁给他,是我青春最美的期许。
毕业八年后,我们终于出现在了同一个婚礼殿堂。
他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帅气西装,小皮鞋光瓦亮的。
我看着他牵过一双手,许下一生的承诺。
可惜,那个人不是我。
30岁那年,他成为了别人的老公,我也已为人妻。
当年的承诺,其实还好,我不算输。
17岁之前的人生,用一句话总结就是:在家气爹娘,上学斗老师。
青春总是忙,但不亦乐乎。
那时的我们总觉得毕业遥遥无期,日子一天天过下来了,就会一直这样过下去。却不曾想到,那个背着白色帆布包的女孩和那个骑着单车的男孩了渐渐不见了踪影。
六月一到,每一个人都像等待破壳的雏鹰,既想翱翔,又念念不舍。
那时已经不上新课了,每天都是刷题,老师抱来一摞摞试卷,眼睛里是期待,是火花,没错,干了这批试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的确,我们做完了这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再见已是八年后。
拍毕业照那天下午,太阳特别毒,我扎起了马尾,他也把头发梳得亮光光的,像菠萝那样根根竖直,硬生生又多出五公分,真的是很过分啊。
那张合影上,我坐在第一排,他在最后一排,他头发蓬蓬的,我脸胖胖的。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把我们隔离开来,看上去毫无瓜葛。
事实上也是真的毫无瓜葛了。
火星没有撞上地球,经纬度也没有闹脾气。
我们一个去了外地,一个留在家乡。
再到后来,我出国,再回国,找工作,一个人生活。
外面天大地大,有山有海。
我去过首尔,见过南山塔最美丽的夜景;
我到过济州岛,听过海风拍打浪花的声音。
但我很少回我的家乡了。
浪迹天涯的日子的确让人羡慕,但时隐时现的孤独总让人窒息。
我经常想我的家乡,想起我的爸爸妈妈,偶尔也会想起那个表面上从来不肯让我,但实际上从没舍得欺负我的大男孩。
回国后,我去了帝都。
下班的地铁上,收到了一条短信,没错,是他。
“我下个月结婚,回来吧。”
列车一路北上,少年不复当年模样,他剪断了头发,系起了领带,有了一点点的小胡茬,站在礼堂上,成为了别人的新郎。
那时的我,以为可以一直看你打篮球,看着你上课睡觉,看着你偷偷把漫画书夹在英语课本里看......
我以为你是我的,在众多的身影中,一眼就能望见的大高个。
徭忆初相识,一个年少,一个无知。我们走完了青春路上的坎,用余生去拥抱了别的人。
那么,也总会有个有个人,穿越茫茫人海,走过漫长时光,牵着你的手在冰冷的岁月里摇晃,贯彻未来,细数生命的,公路牌。
即使那个人不是我,我也希望是一辈子。
一直在想,少女怀春,是怀一个春天,还是一个青春呢?
这点我不太清楚,但我清楚的是,你的确让我怀念了整个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