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落是魂

许多年后,当她回到自己的家乡,自己的家庭以及父母那里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变得让她有种陌生感,有种距离感。曾经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抛弃了父母,抛弃了爱过她的人。然而世事变幻,谁知她今天又回到了这里,这个令她陌生又熟悉的地方,这个她曾经做过美好的梦想的地方,都因为十几年前的一次背叛,爱情的背叛,母亲的逼婚而破灭了。

而今目睹着眼前家庭的一切,千万种情感的爆发在此刻都化成了泪水,汇聚成一条河流,慢慢的流着。正当她沉浸在过去痛苦的回忆的时候,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快来呀,夫人啊,小姐回来了”这个家庭忠实的奴仆,黄妈看到小姐回来了,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是喘着粗气,内心里砰砰的跳动得厉害,这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这时从大厅里走出个老妇人,傍边有个十几岁的丫头搀扶着,在一边叮嘱着:“夫人慢点,小心点”。

老年夫人跌跌撞撞的从屋里走出,老夫人年纪不大,但因为日夜的牵挂和忧愁而变得极度衰老,一双布满血丝而满含幽怨的眼睛,忧愁的岁月掩盖不住一条有一条深深的皱纹。

“儿啊——突然的一声凄厉”,引起了回来人的注意,看着那衰老极多的母亲,她哽咽得说不出话,喉咙里像塞着鱼刺,极端的难受。大滴大滴的眼泪早已忍不住往脸上滑下,

“娘呀——孩儿回来了,孩儿不孝,让你牵挂了,让你担心了”女儿的回来,没有埋怨曾经的母亲的逼婚,而只是自责。而此时母女相拥在一起,傍边的黄妈,老太太的贴身丫鬟也忍不住掉泪,看着多年未见的母女团聚,是喜是悲。

 原来时间可以化解心中的积怨,在血浓于水的亲情面前,任何的一切都可以变得不重要,任何的一切都可以原谅。

“妈啊”女儿悲戚地看着母亲那张愁绪百千的脸时,忍不住内心的感情冲动,再次轻唤着自己的母亲,曾多少个月圆之夜,星星散满夜空的时候。那亲切的一声只能在心底下呼唤,现在亲人在此,又怎能错过呢?

母亲“嗯”了一声,接着是喜是悲地看着女儿,“怎么瘦了呢?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外面的世界不好,还是回来的好啊!女儿啊,当初真不应该让你嫁给你不喜欢的人,娘错了。你这一走,真的让我的心都碎了”。老夫人悲悲戚戚的说了一大堆后悔的话,回来的女儿只是哭着点着头,“现在好了,你回来了,我以后都不用挂心了,云儿,伺候小姐洗洗吧?”老夫人看着女儿那张憔悴的脸,忙嘱咐丫头伺候。“洗完后就休息下吧,不要想得太多,以后的事娘替你担着吧。”老夫人不放心又嘱咐了一番后,才缓缓地走回自己的房间,舒了口气,把以前的悲戚都抛掉,然后躺下休息了。这一刻她可以无牵无挂,女儿——这块心头肉终于让她搁了下来。

媚和母亲的一番团聚后,也累了。跟着云儿回到从前的自己的房子,还是二楼上那间窗户靠近开满红莲的湖的房间,此时,媚缓缓地打开窗户,一道光射了进来。照亮了房子里的一切,云儿开口说:“小姐啊,你先休息吧。有什么事尽管叫我一声,我下楼呆着。”说着正要往房外退,不料媚轻声说了声:“这窗户的盆栽莲花是谁种的,我记得以前这里没有这一盆东西的”。云儿解释说:“这是老夫人不知从哪里弄回来的,听说是个老好友送给她,小姐,我也不太清楚。具体的你还是问问老夫人吧”。云儿的声音就像滚珠子,亲切而又掷地有声;“好的,你可以去休息了,”媚打发走了云儿后,自己一人在梳妆台边坐了下来,缓缓地舒了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干巴的泪痕还隐隐可见,十年了。这张梳妆台还在,但人已变了,一样的梳妆台,多少的青丝,白发都是在它前见证了。岁月如梭,唉还是不要想太多。媚停止了对惆怅的感叹,又信步来到窗户傍,那枝莲花正娇滴滴的生长着。媚擢取一片叶子,嗅了嗅。那叶子的芬芳扑鼻而来,顿时人也清爽很多。仰望远方,高山依旧遮住了视线。梅只好收回远看的视线,注意到眼前的事物,清风阵阵,窗帘拂拂,那散着莲花装点的窗帘布,在今天的日子里,也耐不住寂寞凑着热闹。

莲花的盘栽,莲花的窗帘布。梅从小就很喜欢莲花花,长大了也是这样,这嗜好一直都没改。今天回到这里,又重见这物,心里不由的感概万千,“那生长着红莲的湖那边··· ···”往事点点滴滴如溪流源流不断地咚咚的敲着心间的那根玄,唉世间事何以琢磨?只是这莲花也不解风情,偏要人想遗忘又让人触景生情。媚站在窗前不觉的出神了好一会,才慢慢的缓过来。刚才的痴想又费一番精神,还是好好的休息一阵。想后,便揭开幔帐躺了下去,触摸到这熟悉的一张床,盖着软绵绵的被子,心里着实受用一番,也顾不了那么多,合着眼沉沉的睡去。

梦中的自己不知为何却来到一条溪流旁,刚刚才回到家里好不容易要休息一阵,怎么就跑到这个地方。媚正疑惑着,但看溪边柳树依依,低低地垂着,似等候一位久违的老友,或者是一位亢世知音。那嫩绿嫩绿的柳叶让梅忍不住要抚摸感受一番。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姑娘,好有雅兴呀?一棵柳树也能如此般的爱抚,着实是世人难解”。梅微一惊,想在这地方怎会有人呢?只好顺着刚才的声音望去,突然一惊,好像晴天霹雳般的。那张熟悉的面孔。:“怎么会··· ···怎么会··· ···”。这时的媚头脑是瞬间的空白,目光呆滞,脸色也一阵一阵的煞白。那说话人看到姑娘这样强烈的反应,心中也惊了一下,想是刚才造次了,只是微动、微启。还由着姑娘死死地盯着,自己也对视着她那双是恐是惑的眼神。“似乎她认识他吗?”他在心里想着··· ···谁知“一声呜咽,伴随着涓涓的细流,咚咚··· ···”传来,猛然神经被敲了一阵··· ···觉悟 觉悟,那不是··· ···,这时男的也陷入了深深的 沉痛的回忆中,··· ···“怎么会呢,··· ···怎么会··· ···。”顷刻,那往事如惊涛骇浪,翻涌胸口,瞬间眩晕··· ···。

是什么,让他有这样的反应呢?一切又应回到十几年前的那场变故。当时人与人之间关系高度紧张,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恶化到如路边的臭水沟,人情的冷漠也降到了零下几度。但在这个泡沫的世界里,还带有一丝的绿洲,那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方叫“真世界”。由于千百年来这地方与世隔绝,因此住在里面的人还保持着原始的心性,他和她从小就青梅竹马,并且两家的世代有交往。尽管媚的祖父已去世,但曾和张家的祖父有约:“一定要让陈家的孙女做张家的媳妇。”媚的父亲和凯的父亲都谨遵他们祖父留下来的这条遗言,因此平常除了日常的交往外,如果双方中的哪一方有困难,两方一定要商量解决,尽管有时候的讨论有点不了了之,但为了尊重对方及顾及到之前交情,大家都不好说什么。其实有时候他们的讨论有点显得多余,不过在他们两家都商谈解决问题时,最开心的莫过于媚和凯,当时他们也不过七八岁,两小无猜,他们常常在家门前的那一塘河湖玩晒,特别是夏季的来临,因为那一湖绽放的红莲和湖里嬉戏的鱼儿往往逗得他们两个哈哈哈大笑,有时候晚霞落日他们两个也不尽兴,害的两家的奴仆担心不少,不是张家的跟班寻少爷就是陈家的丫鬟寻小姐,有时候他们两个还跟自己的奴仆捉谜藏,东躲西藏,害的他们不好找寻。

岁月如梭,很快两家的孙子都长大成人,媚更是出落的俊俏,水灵灵的大眼睛,白皙的肌肤还有那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橄榄形的脸蛋衬托的那张樱莲花似的小嘴韵味十足。

又是一个夏季,清晨的阳光柔和得舒适,媚也起个早,望着窗外那一湖的红莲,媚眼睛发亮,此情此景何不去欣赏一番呢?于是媚披上一件薄纱便信步来到曾经和凯小时玩晒的湖畔,这时湖里红莲正开得灿烂,那一瓣一瓣红莲正一层层由中间往外剥。媚平日里爱诗文,看到早景如此之美,心里也不由得感慨一番,微吟:“红莲约佳人,含羞有意开。”媚在斟酌字眼时,陷入了遐想。“··· ···只可惜,此景此情,有谁懂,··· ···那个两小无猜的玩伴如今身在何方呢?··· ···”媚只痴痴的出神了好一阵子,这时看到柳树荫下,湖里似有一个身影,·媚微惊“这一大早谁会来这地方呢?··· ···莫非是··· ···”媚不敢往下想,只朝着那柳树生风处看,那影子越来越近,终于露出了头脸,原来是黄妈,媚有点失落。但还是很高兴看到这个从小把自己带大的妈子,黄妈手里拿着一件链白长套,走路如风直扑媚这边,边走还边罗嗦责怪媚:“怎么一大早就往着湖边跑,早风会着凉,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身体怎样,快披上这件长套··· ···”黄妈罗嗦了一大堆的话后,媚听着,突然“扑”的一声笑了,笑说:“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会懂得照顾自己的,况且这早景如此之美,不欣赏一番确实浪费它们开的苦心啊。”媚还想往下说时,被黄妈截住回到:“我就知道,你一认定的事情,道理就一大堆,好了,今天我就顺了你意,不罗嗦了,省的你又有一番什么大道理。”媚开心大笑,谁知这一笑不得了,动了肝肺,媚开始咳嗽起来,把脸咳嗽的红扑扑的正与这开的灿烂的红莲相映。:“我说不是呢?准是早晨受了凉又加上这大笑引起的,快··· ···我扶着你走··· ···”黄妈在责怪媚时,小心翼翼的搀扶小姐往那深宅大院走,只留下那留在湖里的红莲,那躺在水里顺着水流的链瓣,一片··· ···一片··· ···向着岸边,向着柳树下,向着那个遥远的··· ···。

媚从湖边回来了,虽然是受了风寒,引起了旧病但并不严重,咳嗽完后一切还是正常。谁知她刚从那个萦绕梦撩地方回来时得到的消息几乎能把她整个人给毁了。原来是父亲被陷害入狱,“一向以清白洁身的父亲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媚不信父亲会这样,果然原来是父亲平时为人正直得罪了不少人,是被陷害的。当前之急是如何把父亲从虎口中解脱,看到厅堂里母亲独自垂泪,媚的心紧揪了一下,一下子这个她深爱着的家怎么变得如此凄凉。这样的情况过了几天,而且毫无进展,媚独自苦闷了好几天,这天是从母亲的房门经过,看到一丫鬟端着一碗还没动过的稀粥从母亲的房里出来,媚迎上去问:“夫人还是不吃不喝吗?”丫鬟“嗯”了一声,说:“夫人这种情况已有好几天了,再这样下去,恐怕··· ···翠儿丫鬟说到这时,知道有点过了,忙掩口,忙向小姐道歉。“其实你也是关心才说的,不必自疚”媚体谅地回了翠儿丫鬟的话。接过那碗未动过的稀粥,吩咐翠儿丫鬟自己来照顾夫人后,自己忙推开母亲的房门,这一进不知促使媚多少的心事,平常母亲的房子总是开窗透光的,今天怎么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可能是丫鬟不小心忘了帮母亲开窗,正想着忙拉开窗帘布,让外面的光透进来,谁知媚这一举动惊动了卧床的母亲:“放下,放下吧,这里还是黑的好,黑漆漆的,睡在这里,可以使人忘记多少的世事烦琐··· ···”母亲断断续续的说着时,不禁抽声哭泣,媚听完,心里凉了半截,好似有万箭穿心般的刺痛,看到母亲悲悲戚戚的样子,心里也禁不住感情的冲动,也抽泣起来。母女两人就在这阴暗潮湿的房子里悲戚了半天才止。

··· ···

正在两家都毫无注意时,一条更可怕的消息传来;由于父亲的案件到目前为止还没找到任何确凿的证据证明父亲无罪,因此有可能被施以绞刑致死。这条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轰炸两家人的神经,大家议论纷纷,一时媚也急得动了肝肺,旧病再次复发。幸好黄妈发现及时,忙提药送水,还一边捶着背才使媚缓解过来。当媚从痛苦中缓过来时,发现母亲不在,忙问。原来母亲当时禁不住悲伤晕过去了,现在正请大夫看病。媚听母亲病了,急的往病房里走,“这个家,除了母亲这亲人,还有谁可以依靠呢?如果父亲有什么三长两短,母亲怎么办呢?已失去了··· ···”,媚不敢往下想。便拖着病匆匆忙忙走进母亲的病房。

可能老天也可怜他们的境况,在父亲被传出要被送上死刑架时,许多正直人士纷纷来缓助。其中有一家人是以有条件才肯出手帮的,来者是李家奴仆,帮助的条件是陈家的小姐要许配给李家的公子。谁都知道,媚是有婚约在先的,只可惜那个远在天边的玩伴如今身在何处呢?“自从他——凯,在一个电闪雷鸣的黑夜中离奇失踪后,张家的人一直在埋怨自己:说不应该在那样的天气,还叫凯出去湖边,害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虽然在平时张家嘴上不说什么,但两家的隔阂是越来越深的,现在可能张家人早就把祖辈定下来的婚约忘了呢?与其干等着着无尽头的婚姻,不如趁着父亲遇难时,舍弃自己,救得父亲一命也好。”媚正想着这样的心事。被母亲那双呆滞无神的眼睛刺痛着,从母亲的眼里,她看到哀号,绝望,虚无··· ···,种种复杂的情绪袭来时,媚再也不能多做思考。“我答应嫁给他,答应嫁给她··· ···。”媚在说出这句话时,脑袋是空白的,无思想的,她再也顾不了那么多,现在自己能做的便是保护这个家。媚这一反应,令在场的人都出了一惊,因为陈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媚对凯的感情··· ···但此言一出,已成定局,李家的奴仆满意的带着这一答复回去了,留下的是陈家人的——是喜是忧,是祸是福呢?

谁知这一消息被传到媚父亲的耳朵里,父亲虽然身在监狱,但是个硬汉子,并且注重旧情,怎么能违背祖父的遗言呢?更可况一个男子怎么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因此在父亲得知这件事时,当天便喊着叫家人把女儿叫来。父亲平时少言,但总是以实际的行动影响着她,在媚的心中,父亲是可亲可敬的,也是自己这一生最爱的依靠。所以到了关键的时刻,她能舍弃自己去就父亲,总之父女两人形成了同种性格,便是已认定的事情,谁也说服不了谁。到最后父亲只有以死相逼,说以后禁止再谈这件事,否则··· ···,媚从监狱回来,脸上是泪凄凄的。一个自己最亲最爱的人,一个是又是曾经的玩伴,虽然时隔多年但每次想起曾经玩过的情形,那平静的心又再翻起波浪,久久不能平静。媚痴痴呆呆时,又回到了那个雷电交加夜晚:“这天的天气沉闷的有点让人透不过起来,傍晚时分,天空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黑云,随着水汽的越积越多,天空沉沉的垂下来了。那个开满红莲的湖岸边正站着两位少年人,原来是就是从小玩到大的媚和凯,但两人说话的声音有点颤。今天在这个沉闷的夏季两小无猜的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呢?“你骗了我,为什么要这样,你知道吗?当我看到那样的情景,你有没考虑过我的感受,我的心在滴血,我的肉在分离··· ···”媚先开口说了一大堆的话后,就开始抽泣起来,因为她不能也难以想象,“那个凯她一生最爱最在意最信任的人会是背叛她的人,难道爱情真的如云烟,来的飘渺,去的无影踪吗?”看到她如此心痛的哭泣,凯欲言又止。但当媚决绝的提出分手时,凯简直不敢相信他听到的一切,“难道十几年的交情也这样的不经风雨吗··· ···”凯不甘心的摇晃着媚那纤弱的身躯,要她给他一个解析,媚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想甩开凯的大手,但还是被他紧紧的抓住,媚只得狠命的掉下一句“是的,该结束了··· ···”顷刻,凯五脏六腑如骇浪翻腾了一番,“不会的,我不信你这样,我不信你会这样··· ···”凯像疯了一样向媚大喊。此时,天空正雷电交加,大雨磅薄。这样的雷击大雨敲打着两颗失落绝望的心,但风声雨声虽大,两个人却出奇的平静,四周只有雷响风动的声音,那豆大的雨点淅淅沥沥落进傍边的湖里,打在那在白日里开得正灿烂的红莲,花瓣一片又一片被打落在湖里,顺着水流,迎着风,向四周荡去。

“怎么还找不到他们两个啊,这样的天气出去怕会出什么事啊,有没叫多一些人去找啊,你们快点啊··· ···”正在两个在痛诉着恩恩怨怨时,媚和凯两家的上上下下正处于一阵慌乱中,特别是两家的夫人,媚的母亲妍夫人正担忧地望着那电闪雷鸣的天边,“一黑一白,一轰一嘭··· ···”这些自然制造的声音和变幻的可怕的景象都沉沉的敲击着她那颗悬了了半截的心,有时甚至让她喘不过气来。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是那颗担忧的心和悲戚戚的等待,她不能以半言来安慰正坐在她对面的那个和她有着同样担心的凯夫人,因为她那个心也需要安慰更何况可能再多的劝说会是徒劳。

两家世交,那开满红莲的湖边,苦难还在延续着,狂风暴雨还在咆哮着,似媚的绝情还似凯的狂叫··· ···这天这地这风这雨这雷这电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也是催生矛盾的伴奏曲,就是在这样的怒吼坏境中,该这样还是不该,还是命运注定,天注定必须发生这样的事

突然的一声响彻山峰的雷鸣“嘭··· ···”后,四周恢复了平静,风止树静,紧接着是四周陷入一种死寂的氛围中“怎么了!”媚在绝情的拒绝凯的苦苦哀求后的那一转身要走的瞬间,感觉像是有一种异样的奇怪的事情发生,但由于伤心过度,她没有回头看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失落地疾步的向家奔去。

第二天早上,天转晴了。只是微微地从窗外透进一丝的凉风,昨夜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一夜的疲惫也不能让媚很好的入眠,天半亮时,媚就从噩梦中惊醒。透个那透明的窗户,只看天边,些许几净,媚撑起疲惫的身躯踏步来到窗前,发呆,些许时间后,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不是放弃了吗?怎么心里像掏空了一样··· ···”媚又想起了昨夜种种,禁不住一番悲戚惆怅。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像往常那样,一切的的自然总有一些暗流···

“夫人啊,不好啦,不好啦··· ···”媚正出神的时候,听到黄妈那个慌张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只见黄妈拖着笨重的身躯疾步往厅堂走,“有什么事啊,一大早的被你搞得···”母亲抱怨着黄妈扰了她的清静,“是啊,昨夜的自己不知让母亲操了多少心”怎么能让母亲不发下自己的抱怨呢?媚有所思的想到母亲的悲苦和自己的不生性。但黄妈的声音像平静的空中打了一个响雷,“什么,什么,他昨夜没回到家,今早去那边寻找时,只看见凯平时常用的笔”媚朦胧听到这时,心里沉了一下,仿一滴血从心口落下,尽管媚在昨夜和凯是说明划清了界线的,但为什么对他的失踪那么在乎呢?“不可能啊,是不是在那一刻啊”,那个可怕的瞬间让媚想到了些什么,她快速的下楼,匆匆来到了厅堂。只一声“不会的”喊叫,惊动了两颗慌张的心,媚妈看见女儿脸上的那双失神的眼,心痛的说:“怎么一大早就跑下来了,不好好睡会,小心自己的身体··· ···”媚妈在这关键时刻,还不忘想女儿唠唠叨叨一大堆,她要控制整个场面,不能让她心爱的人,心爱的家有半点伤害。但媚现在听不进母亲半句劝言,只一句“发生了什么事,凯怎么了”媚在声音颤抖的说着这些时,忘了自己昨夜对这个失踪的人有多绝情。媚妈看纸包不住火,知道对女儿满下去也没什么好处,扶着女儿的手痛爱的把只好完完整整的把张家人在今早寻找少爷时找不到,只在湖边寻得他留下来的东西都告诉了媚。媚胸口一堵,一股血腥直往媚妈身上喷,媚妈惊的慌张的叫人,“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儿啊,你不要吓我啊··· ···”陈家上上下下听到夫人的惊慌声,赶忙往这边来,一时这个家又陷入了一阵慌乱与抢救中,媚在陈家上上下下的惜心照顾下,终于在第二天缓过劲来,这次的血喷是积来已久,或许就是在那个可怕的夜晚留下的祸根,但在服用多剂药后,已稍见好转。“只是怎么胸口闷闷的,有切肤般的痛啊”,媚在第二天醒来时,觉得身边像少了什么。“那个他至今也没有一点信息吗?····”媚想着又闭上了眼,那一幕幕的景象又涌现脑海“··· ···”。

    一连好几天,除了张家过来问媚那天她跟凯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外,一切都静悄悄的,没有凯的消息,媚的病也老是不见好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抑或是他真的恨自己的绝情而离去了呢?”由于多日不听凯的消息使得这件事慢慢的被淡忘,但在媚的心中一直都有所愧疚,如果那晚自己不那样绝情,或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媚动了情思后又引起肝肺疾患,咳嗽起来。

媚一路痴想,不知不觉已到了家门口,那段刻骨铭心的回忆瞬间中断,媚推门进去。时值晚秋,看见那两颗木棉树上的树叶正飘落得满庭都是,偶尔吹来一阵风,狂打着地上的枯叶,簌簌作响。媚把庭院的一切衰败的景象看在眼里,但她在这时得坚强点,不能为这景所动。想着这时,媚挺起腰胸,叫声黄妈,询问了她一番夫人现在怎样后,就往房里歇息。这一天从监房里探访完父亲后,以及又想起的陈年旧事已经使媚身心疲惫,所以她一躺上床就沉沉的睡去。

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太阳射进窗户时才起床。好久也没睡过这样的好觉,媚家里遭受那么多的苦难后,她还是要睡的,因为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要做。果然,黄妈一大早就在门外迎接着李家的奴仆来到媚跟前,说是张家人找没媚有事商量,“什么事”媚从容地问了下张家的奴仆,张家奴仆恭敬的回答说:“近闻陈老爷案件还没有什么新的进展,李家人传话‘如果媚小姐能尽快把两家的婚事给办了,或许对你父亲的案件有所帮助,免的日后节外生枝···’”媚微一惊但很快又恢复平静,“该来的终会来,逃也逃不了,不如早把这事办了,让父亲早点脱离牢狱之苦也好”想到这,媚微笑的对李家奴仆说:“可以,只是近来由于家事这样,婚姻那些琐屑的还得由你们家主人张罗。”李家奴仆回答说:“这个小姐不必担心,一切都有李家帮办,我会尽快传达小姐意思。”说着,便抽身走了,留下的是媚的那个孤立的身影。黄妈看着小姐孤怜的身影,抱怨说:“怎么李家一点规矩都不懂啊,也不见他家公子来见一面,就让一个奴仆在传达意思,太没诚意了,唉,只可怜我家小姐···”听到这,媚才惊觉:“是啊,既然李家那样急切的要办这件婚事,怎么他家的公子未曾露面也不听他怎样的意思,难道婚姻大事能这样儿戏吗?更何况,母亲还未知这件事,如果自己这样自作主张,会不会····”媚不敢往下想。

谁知这件事又被传到了父亲那里,而媚是不知父亲已知她自作主张办婚事这件事的。这些天来,这个家中的男主人在牢狱里考虑很多东西也看到了很多,加上牢狱生活的艰苦,使得他的身体慢慢的变虚弱。只是还没被他的家人知道,“想自己已经拖累他们那么多了,在添上一个病来麻烦他们确实不行啊··· ···”这个家中的男主人考虑了一番后,又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中,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在这困顿的时刻,他还是忍不住掉下几滴热泪,顺着脸颊慢慢的往下流。

两天之后,李家奴仆又登门造访,这一次的到来不是两手空空的,而是带多了一班李家的奴仆和他们抬进的那些礼品,一时陈家又陷入一阵忙乱中,事不凑巧,碰上夫人和小姐到寺庙烧香,所以李家的奴仆在吩咐完他家的下人忙完手上的活后,只好把李家主人的话传给了黄妈,并麻烦她能传达到她家小姐那。由于一大早就起来折腾,所以黄妈在送走完李家的奴仆们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厅堂走,看到一大堆红红绿绿礼品。她眼花缭乱,只好扶着傍边的一张椅子坐下,再微饮下放在桌上的茶才稍稍缓过神来。“只是如何把李家的··· ···唉,”她叹了一口气,继续吩咐下人把放在厅堂的礼品拿到适当的地方,免的小姐夫人回来看到这场景又一番担心。“只是该如何对小姐说啊”,黄妈又发了一下神,这时门外一阵响动,她才回过神来,大老远就看到小姐搀扶着夫人往屋里走,黄妈赶忙迎上去,接过小姐手上的篮子。并同小姐一起来搀扶夫人走。出去了半天陈家夫人此时也累的精疲力尽,但她一点也不抱怨,因为她觉得她在今天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日后的日子定会转好的··· ···”求神拜佛完后的陈夫人这样想,但她仍不忘问黄妈家里情况怎样,黄妈知道这实在瞒不过,又担心小姐的自作主张会出什么事,在不经小姐的同意下把李家的话以及前几天李家的奴仆已来过一回告诉了夫人,媚还来不及阻止黄妈的时候,知道事难挽回,以为会遭到母亲的一番责骂,谁料到,母亲反应平淡,吩咐既然媚同意了,就好好的办一下,免得别人闲言闲语。这是媚想不到的,想不到母亲能这样平静对待女儿的婚姻,“母亲她怎么了,女儿在她心中不够重要吗··· ···”母亲的对这件事的冷淡反应引起了媚的一番猜疑,“会不会是自己多心了,近来家里发生了那么多事,已经让母亲操碎了了心,既然自己能承担的又何必让母亲来操心呢?”媚自我安慰一番后,心中的疑惑也解开了。现在该考虑的是如何筹备自己的婚礼了,媚把黄妈的话又再在脑海里过了一次,“明天午后吉时准时过来迎娶,时间过得真快,明天就会是别人的新娘,真可笑啊 ”媚在想过一遍后,傻笑了一下,也许这是无奈的笑,苦的笑。但这苦笑的背后,也许有对生活的期待,也有对新生活的向往。

但在这苦难的背后隐藏着更大的灾难,··· ···。

湖边的红莲如常绽放,一瓣一瓣由中间往外剥。媚的家里现在是热闹得如沸腾的开水“沸沸沸沸··· ···”一大早,媚家的上上下下就在准备着媚的婚礼,此时媚正坐在她自己的房子里,对着镜子。镜子里的自己,表情淡淡。“今天是自己人生的一大好日子,只是怎么高兴不起来呢?怎么心里空空的”,媚发了一下愣,就看见黄妈带领着几个丫鬟和手里拿着些胭脂胭膏还有些头饰礼服进来,黄妈看到媚,她的心揪紧了一下,“今天是小姐的大喜日子,可不能再出什么错啊,只是自小看着她长大,现今要远离自己的身边,是有点不舍得啊··· ···”黄妈痛心一阵后,还是强颜欢笑,准备帮小姐梳妆打扮,黄妈的手轻巧细致,不一阵的功夫,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就出现眼前,黄妈怜惜的看着媚说:“我们家的小姐真是天下最美的啊,”媚这才从镜子里看到打扮一番后的自己,不禁有所痴呆了。“艳妆浓眉,樱桃红粉小嘴,胭脂脸蛋,头饰熠熠··· ···”这就是镜子里的自己。俏丽得如湖里正在绽放的红莲。黄妈和媚在房间里谈了一阵话后,就听到下人报道李家的花桥已到。“夫人呢”黄妈这一提醒,媚才有所惊觉,“母亲··· ···”一下子媚心口堵了一下,万千种情愫再由心生,离别之际还有很多话未曾对母亲说啊,“是不是母亲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肯过来见女儿一面啊··· ···”媚在考虑了一番后,心里不禁紧张和不安起来,一直等到早上十一时分,只是看到一个刚从外面回来的丫鬟说:“夫人到监狱里探望老爷去了,夫人叫我中途回来告诉小姐一声,叫你不要担心她,等到那时,夫人回来看小姐你的”媚听后一番惊讶:“啊!父亲,那个和蔼的父亲还在监狱里受尽苦难,就算在女儿最关键的时刻也不能和父亲分享,父亲··· ···”媚又陷入痛苦的回忆中,等到她从中惊醒,发出“啊”一声,似乎想起来什么,用手拉着黄妈的手开始哭喊起来:“母亲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啊,父亲是誓死不同意我这桩婚事,万一被他知道,再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啊”黄妈心里也动了一下,但她要安慰小姐说:“不会的,夫人不会的,”黄妈说了一大堆安慰媚的话,但还是无法排遣媚的焦虑,媚脸上的胭脂在她哭过一阵后形成一条条泥痕,脸色也一阵一阵的煞白。

其实媚的父亲早就知道女儿在这天要出嫁的意思,为了阻止女儿作这无谓的牺牲,他是买通了监狱里的看守,叫他帮忙通报一声:“就是务必让陈家的小姐来一趟监狱,”刚好那天看守被陈家的夫人撞见,陈家夫人知道老爷是要阻止女儿的婚姻的,为了让女儿不担心,她没有告诉女儿,只自己一人还带领着一个家里的丫鬟就往老爷那里去,媚妈偷偷地去,是希望女儿的牺牲能挽回夫君的一条命还是有其他的什么难言之隐呢?

但纸终包不住火,等到媚妈来到监狱,媚的父亲就火冒三丈,大老远看到她就劈头盖脸不留情面地怨恨起来,“你真糊涂,就算死也不能让女儿作这样的牺牲啊,反正我都一把老骨头,命也不长了,不如早早了断,免的拖累那么多人啊,”媚妈听到夫君一番话后,悲痛欲绝,大声哭喊着:“不能啊,你想想我们女儿今天为你做的一切,难道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她的良苦用心吗?”“我就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媚父亲争辩着,“你赶快回去帮女儿退了这门婚事,我的命,唉!不救也可以啊,”媚父亲叮嘱着,但看到媚母亲还不肯动身走,又一番大论:“你要等到多时啊,到时再通知恐怕来不及了,难道你真的要等到要了我这条老命才可以答应吗?”媚妈听到丈夫那悲绝的话,顿时嚎啕大哭:“我不会的,我都已经牺牲我女儿幸福,怎么能再失去你,你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啊···,”媚妈此时忍不住哀恸起来,只是跪着牢狱外垂泪,不能做什么,媚父亲眼看老伴不肯答应他,知道说再多的话也只是徒劳。

此时天正值午时分,正是一天中太阳最毒辣的时候,无论在牢狱外还是在牢狱内,都闷热得有点让人透不过气起来。媚家里,更是像油锅炸开了。人声嘈杂,一阵阵忙乱,媚眼看时间又到,可是怎么还不见母亲回来的痕迹,心里焦急万分,“是不是母亲告诉了父亲这件事啊,”媚现在只能做徒劳的猜想,但听李家那边人在催着自己上花桥,心里正像吊桶一样提上提下,不知如何是好。黄妈看到小姐那着急的样子,而李家那边又催的那样紧,确实看不过去。于是便把李家的奴仆好心请来,恳请他们能否缓一段时间,好让婚事进行顺利点。李家人听后,虽然心里不是什么滋味,但作为迎娶这家小姐的,也不想让自家公子在这样的日子里扫了雅兴,只好答应暂缓一段时间。

牢狱边,媚妈还在悲悲戚戚的哭泣,陈老爷眼神恍惚的看着这个无奈的情景,突然悲痛欲绝的喊了一声:“啊”就倒在牢狱里,媚妈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倒下去,吓得像掉了魂一样,哭声也瞬间停止,颤巍巍地站起来。等到她看清从夫君口里涌出来的一大口一大口的鲜血来,顿时天昏地转,身体极烈地摇晃了一下就倒在牢狱边。

牢里牢外躺着两个人,一个还有点生的气息,一个正慢慢在身体的血流光后会死的人。

牢狱里的看守看到两个正说着话的人突然倒下,赶忙来探个究竟,一时牢狱里乱成了一团,大家都在讨论着如何处置。但很快媚妈就醒过来了,而她醒来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嚎啕大哭:“你怎么忍心就这样走了,掉下我们两个孤儿寡母的,孩子他爸,你醒醒啊。我答应你退了这门婚事,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此时媚妈再大的呼喊也唤不醒夫君,陈老爷的躯体也正在慢慢的变坚硬,变紫···

一直到了午时一刻,媚妈像个死人一样守在丈夫傍边,看守已经催了她好几次都没见她反应,有时也怀疑她是不是也死了。

还有一刻吉时,媚就要上花桥。那个她时时刻刻期盼的人还没回来,“无论如何再也等不下去了,要到牢狱里看下发生了什么事”正当媚想着要不要到牢狱里看发生了什么事时,她看到监狱里的看守正搀扶着母亲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媚喜出望外,赶忙迎上去。可没想到,母亲一脸的憔悴和煞白,泪痕也清晰可见:“发生了什么事,妈啊,”媚焦急的摇晃着母亲的肩膀,但媚妈毫无反应,呆得像个死人。媚越说越急,但母亲还是默不作声,一副死白的面孔,好像有灵魂出窍了。等到李家的奴仆喊声“吉时已到,新娘上花桥··· ···”传来,媚妈才恢复了些许知觉,出来的第一句话便是:“你父亲在牢狱过的挺好,他叫我问你好,叫你不要担心啊,你就安心上桥吧,刚才是我想你父亲了才那样的··· ···”可谁知这是媚妈违背本心的话。媚虽然对母亲的话有所怀疑,但这也是她希望母亲带回来的消息,所以她和母亲悲悲戚戚的相谈一番后,就泪凄凄的上了花桥,别了她生活十几年的家,别了她最爱最亲的人··· ···

媚妈身影单薄的看着离去的女儿,心里禁不住伤悲,又开始垂泪。今早的事早已掏空了她整个心,··· ···。

媚在路上平平坦坦被抬了一段路后被停在一个小亭子休息,路边的闲人在谈着话,只听其中一个人说:“你知道吗?今早陈老爷在监狱里自杀身亡,听说是咬舌自杀的,当时陈夫人还在他身边呢?陈家的小姐可能还不知这件事,照常踏上了花桥,唉可惜这样一位正直的人就这样去了··· ···”“怎么!!!父亲咬舌自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媚听完路人的话,像疯了一样往家里奔,害的那些媒人,李家的奴仆,下人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追着新娘跑。顿时,整条街是一条人走的长龙,媚顾不了后面那些人的叫喊,一路狂奔到家里。媚妈刚想歇息一阵,看到媚气急喘促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吓了一跳。忙怜惜的问:“发生了什么事”媚不等妈说完,就以责备的语气问:“妈,这是不是真的,父亲怎么了,妈啊,你不要再骗我了,··· ····”媚说完后,已泣不成声。媚妈“啊”了一声,身子摇晃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幸好黄妈眼快,扶着夫人。看来不得不对女儿说实话,媚妈,一个刚经历丧夫之痛的夫人再去重述痛苦,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但她还是忍着像有万千蚂蚁在啃着自己的心般的痛苦告诉了媚的丈夫死去的全过程。

此时李家来人又重回到了陈家,陈家这样的一拖再拖的办事效率确实已经激怒了他们,既然陈家人老是失约,可别怪李家人不给面子。作为这次婚礼主办人李家的管家在此时也忍不住要说两句:“陈夫人吗?你们家这样老是拖拖拉拉,耽误了我家公子举行婚礼的吉时可不是说着笑的,既然陈老爷都不领情了,能够为你家小姐的去死,那当初为什么死恳求着李家的公子迎娶你家的小姐呢?”未等李家的管家说完,媚又一阵的疑惑,“是母亲恳请李家的公子娶自己的,为什么?为什么··· ···”媚在心里问了母亲一千个为什么,因为她已经不能在用声音来对任何一个人说话,“为什么啊··· ···”媚终于喊了出声,一次一次的被母亲的欺骗使得她对母亲彻底的失望。失去父亲的痛苦也让她对这家这一切一切都绝望了。媚妈被女儿这样的一声狂叫惊呆了,这一刻语言的力量是微薄的,媚妈即使解析得再多,也挽不回女儿对自己的信任。

媚只狠狠的抛下一句:“我以后都不会原谅你的,以后都不会的,··· ···”就冲出家,向着不知哪个方向走了,永远地走了。媚妈看见女儿绝情的头也不回的走了,心仿佛被尖利的刀刺痛着,只是手微微一抬,想拉着她现在唯一的的亲人。但这一切都落空了,没有了,失去了。

湖里的红莲还在如常绽放,为谁?为那曾经的玩伴还是··· ···还是··· ···花瓣一片又一片脱落,是抽打!是逃离?

(第一部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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