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记忆力的实质是形成思维习惯
读第36条《要爱惜和发展青少年的记忆》有感
莱州市文峰中学 程挺模
幼儿园的孩童有一种读书现象不知大家注意没有:小孩子手捧书本看着课文,声情并茂地阅读着文章,记忆力令人震惊;当你挑出某一句话或关键词时,他反而读不出来;要想读出来,他得从头一句一句地读着“数”过来。为什么会这样?说明文中的句子和字孩子未必认得,但孩子是听话的和有记忆的。他们就凭着“记忆的语感”在机械地阅读着,它的阅读根据在于我国古代对诗书文化的启蒙教学,特别是对古诗词的合辙押韵和琅琅上口形成的流畅语感,叫人很好记忆。达不到这种高标准的,还有打油诗和顺口溜,也是方便记忆的,这点是我们教学中常常给学生推荐的,说到底有点“死记硬背”的意思。培养语感无可厚非,但把这种幼稚的“死记硬背”方法从孩童的“呀呀学语”运用到中小学生身上,苏霍是坚决反对的。他说,“死记硬背的产儿,它的最不吉利的产物之一,就是书呆子气,简直是要把人变成傻瓜。这样就使知识脱离生活实践,使智力活动和社会活动的领域受到局限。”
苏霍在上一篇文章第35条《怎样培养记忆力》中,就不赞成中小学生过分使用机械记忆的,他说,“那些关于周围世界的现象和规律性的重要原理,不要让儿童通过专门的背诵和识记去掌握,而应当让他们在直接观察的过程中去掌握。 ”我认为,他把记忆力看成是学生思维能力的一种表现,他是强调感性思维与理性思维相互结合来增进记忆理解的。这篇文章的主题叫做“发展青少年的记忆”,是上篇文章的姊妹篇,也是“培养记忆力”的升级版文章。
记忆力既然是一种思维能力,那么发展学生的记忆自然就是培养学生的思维习惯。
苏霍提出的方法途径是:教师在教学中要确定随意识记和不随意识记之间的合理比例。随意识记也叫有意识记:是指事先有一定识记意图和任务,并经过一定努力,运用一定的方法和策略所进行的识记,这种识记目的明确、任务具体,有积极的思维和意志努力,是一种主动而又自觉的识记活动,比如记住重难点、专注阅读、思考理解等。不随意识记也叫无意识记,是事先没有自觉地目的,也没有经过特殊的意志努力的一种不经意的识记,比如有讲故事、读材料、有体验,有灵感等。苏霍结合生物学“神经系统”的教学举例说,“我们把八年级学生需要记住的教材数量用x来表示,那么学生就应当同时思考和理解多出好几倍的教材:nx” 。可见,苏霍是很看重不随意识记的作用的,他的这个“识记比例模型”,这就像我们常说的“冰山模型”,一个人的显性知识水平是30%,他是有70%的素养底蕴作为依托的。他推荐了一些拓展学生认识的神经系统方面的有趣的专门书籍,让学生去阅读。他相信,书中肯定有许多有趣的东西被学生能够通过“不随意识记”记下来,这种识记建立在浓厚的兴趣、思考和读得入迷的基础上,——在这里,认识的情绪因素起着很大的作用。
去年,我听过一个英语“星火记忆法”的一个学习报告,演讲者是一个“学霸”,但她的学习出身想必是符合苏霍的“识记比例模型”的,先兴趣、再思考、后找法的学习过程是从“不随意识记”到“随意识记”,甚至是“创生性识记”的递进变化的。我记得人家当时举了一个学英语单词的例子:一个基因Gene的单词,演变出了“起源、发生”genesis,“家谱”genealogy,“同种、同质的”homogeneous ,“使均匀”homogenize,“异种异质的”heterogeneous......等十几个派生出来的单词。她英语学习单词的目的就是识记,但她记住一个简单Gene(基因)单词,却发现前缀、后缀、组合的阅读兴趣,进而发现了单词组合规律,拓展了对单词的识别度,甚至感悟到的英语组词的文化特征,在阅读理解中也能够联系上下文根据文化特征推测出“生僻”单词的文化涵义。这里,我想到了有一个“原根词”通过思维导图延展开来记单词的方法,这不正像是生物遗传物质“Gene(基因)”的不断解旋与复制吗,“星火记忆”,星火燎原,原来如此。
实际上,苏霍是一直强调学生阅读课外书籍的智力背景的,我们把这个叫做“功夫在诗外”,拓展的面再大点,叫做“无用之书”,“诗外”“无用之书”都属于是“不随意识记”。在这篇文章里,关于两种识记的关系,苏霍继续完善他的“识记比例模型”,“不随意识记(阅读有趣的书籍)有助于使人的思想活跃起来。人的思想活动越积极,他的随意记忆就越发达,他保持和再现大量材料的能力就越强。如果一个人思考过的材料比教科书里要记熟的材料多好几倍,那么再照教科书去识记(熟记)就不会是死记硬背了。这时的识记就成为有理解的阅读,成为一种思维分析过程。”
理科教学上常用图象工具来表述因变量随自变量的变化规律,直观形象方便理解。特别是观察函数图象在一定范围内的单调性是很有意思的事儿,学生一旦掌握这种方法,他的随意记忆就更为深刻,甚至是创造性解决一些应用性问题。数学上利用两个一次函数相交的情况分析那种方案更优惠的问题,或者利用二次函数图象分析商家利润设计的方案问题,等等。
为了建立这个“识记比例模型”,苏霍还认识到教育教学的智力文明的水平,苏霍说 “要建立不随意识记和随意识记之间的合理比例,这件事首先取决于教师。” 试想,教师自己表达记忆的习惯是什么?我姑且以己推之,应该规划不随意识记的现象问题,应该点化随意识记的规律结论。苏霍则是“怂恿”教师“做青年的思想的主宰者,用火花去点燃青少年的求知欲、好奇心和渴望知识的火药。”说到底,就是让教师引导学生通过感性形象思维去做不随意识记铺垫,用逻辑分析思维去做随意识记提升,从体验到分析,从设计到规划,不断发展学生的记忆能力。
爱因斯坦在一次演讲中提到:“一位哲人(怀特海?)曾经说过,当你把学校里学到的东西都忘掉以后,剩下的就是教育”。我想,忘掉的叫做“标签知识”,留在脑子里的东西是一种“思维”的东西,严格一点说,叫做“思维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