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在网站或者报纸的首页中见到那种苦难题材的照片,很多人也都问过同一个问题:当面对苦难、暴力、战争的照片时,我们可以做点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苦难的照片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借助网络发展的东风变得随处可见。每一周,甚至每一天,都有恐怖事件发生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可能在一个遥远的国度,也可能就在你的身边。
那么,这些照片伤害到发生国家的人民了吗?这些痛苦照片被呈现在人们眼前,真的那么具有艺术性吗?我们有权力围观别人的痛苦吗?
有心理专家指出这种苦难照片自带着苦难的传播性,观看者会从此类照片中感染到苦难者的痛苦,进而产生同情的感受。有人说优秀的照片可以改变世界,但是我们的世界变化了吗?并没有,唯一的原因是我们不知道如何观看这类图片,而且责任就在我们自身。
相机的发明经历了很多种类,从传统的胶片式相机到便携的数码相机,从单反拍照的专业性到手机拍照的普及性,这不仅仅是一次次技术的飞跃,更是一种相遇方式的发明。相机使得普通人可以拍摄普通人,还可以让普通民众拍摄行凶者甚至恐怖分子犯下的暴力。摄影师拍下照片,再加以传播,自然就会受到很多人的关注,这给了人们一个机会去分享摄影师的视野,在不可到达的时间和地点,使得人们看到了更多的景象。
有人称照片是另一种签证,它赋予了人们超越国界的公民权,通过寻找并察看照片,来获得了解外界的归属感。在观看照片的这一刻,我们不是国家的公民,而是照片的公民,我们对彼此负责,对照片展示给我们的图像负责。
这种责任并不是抽象的,摄影师和拍摄对象知道某一天会有其他的人看到照片,并对他们看到的作出反应。他们是你未来的观众,你将在未来的某个时刻通过照片的形式展示在他们的眼前,你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
“观察难以忍受的景象,并把它呈现到照片中。”某摄影师在深入以色列拍摄战争的场景后,形成了上面的拍摄动机,并寄希望于照片对恢复恐袭中公民权利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观众通过观察照片中的悲惨与恐怖,成为目击者,可以预见未来的恐袭,进而告诉身边人在发生这种情况下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因此,我们必须作为公民技能一样去学会如何查看这类照片,比如那个饿死在沙滩上的非洲儿童;那个被歹徒侵犯的女人;那个在街道上射击的男子。表象所展示的冲击只是感官的,只有学会观察照片背后的深度,才能体会到心灵的震撼。
照片和它的拍摄对象之间有着浑然天成的关系,甚至比其他形式的表现更真实,更精确。照片显示出“那里发生了什么”,这种显示的内容实际上往往多于摄影师想要观众看到的东西。画师可以用他的画笔画出他想要的任何事物,但是摄影师只能敞开他的镜头,并在按下快门的一瞬间,迎接无数种可能闯入镜头的意外。
相比于固态的景象,照片是不稳定的,丰富多变的,向外界开放的,总是使得摄影师失去初衷。
照片作为当今世界的一种实质的存在,任何人都可以随时去重新查看它,并在不同的查看过程中产生不同的感受,甚至是颠覆之前的所见。
优秀的照片,被人们查看的越多,改变这个世界的可能性越大。摄影,在摄影师手里,就像一种魔法,使得那些逝去的事物,获得了治愈与重生。但愿再次看到那些苦难的照片,每个人都可以感同身受,并承担起义务去结束这种苦难。
想起有一个人被诊断出患有一种致命的疾病,他临死时,有人对他说:“我无法想象你正在经历着什么。”他说:“你可以想象,只是你不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