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香片》读完令人晦哽在喉,那种茉莉香片的苦,从舌尖触及到每个味蕾,直到喉咙,说不出,道不明。
文中聂传庆,这个不被家庭爱的孩子,在父亲和后母的烟铺前立着,因为选课,只选了历史和英文,被父亲后后母奚落着,没有办法,茵茵嗡嗡的回答着……这样的场景完全就是张爱玲家里的场景,在张爱玲《童言无忌》中“不能忘记小时候怎样像父亲要钱去付钢琴教师的薪水,我立在烟铺前,许久,许久,得不到回答”。那么这个被文中描述的长的漂亮却由于耳聋严重自卑和心里扭曲的男孩子的原型人物,不得而知,就是张爱玲的弟弟张子静。
在四岁时,聂传庆的亲生母亲碧落不在后,他觉得他母亲是绣在屏风上的鸟……包括他自己也是在屏风上的一只鸟……现实生活张子静的生活看似要比聂传庆好一些,母亲黄素琼还在,虽然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出了洋,家里就像没有母亲这个人,但是母亲黄素琼只能复旦姐姐张爱玲一个人的学费,同时也觉得父亲就他这一个男孩子不会不送学堂的,没想到他的父亲张志沂真的舍不得出钱,先让他在家上私塾,在长期家里的烟雾缭绕,在后母整天的奚落下,看着父亲的脸色过着抑郁的日子,其实张子静生活境况比聂传庆好不在哪里,张子静的姐姐张爱玲对他是怜爱的,那个姐姐文章中的“小玩意”,可是随着姐姐在广阔教育环境中成长进步,却发现这个被恋爱的弟弟却不争气,当姐姐为了弟弟要扬言报仇的时候,弟弟已经开始自娱自乐的玩儿篮球了,姐姐对他的怜爱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淡去淡去……那种爱在消散,不仅是对弟弟的失望,更是对张家的失望,像何干所说,再也回不去了,而那个思想没落张家的代表的最典型便是张子静。张爱玲与那个家开始决裂了,唯有在遗憾中写了《茉莉香片》,对那个可怜的弟弟进行了解释,进行了理解,她能对弟弟的帮助也只能是这些,无限的叹惋。
张子静在这个家庭中成长,没有自由的环境,没有父母亲的关爱,再没有姐姐的陪伴,也没有像姐姐一样受最好的教育,在姑姑那里连吃一顿饭的权利也没有,他像个影子生活,就如同《茉莉香片》中的聂传庆所说,他是一只屏风上的鸟,也只能死在屏风上,永远离不开这个家,知道最后他与后母相依度日,尽管他不喜欢,但是对于一辈子没有婚姻的他,这个与后母孙用番的家他唯一有温度的家。
聂传庆也好,张子静也好,是张爱玲作品和生活中的弟弟,可爱而可悲……
别着急,尖着嘴,小心烫,再喝一口沏好的茉莉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