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么样?
小夕发简讯过来的时候,正是凌晨,我还在铁路线上检查,上串下跳,灰头土脸。然后,我拍了张照片发过去,告诉她我在忙,晚点再聊。
忙完,快三点了,整座山城陷入一片死寂,剩下货场里小店灯火通明,里面总是有一群通宵打麻将的搬运工,那是他们劳作一天后唯一的狂欢。和他们打招呼,洗把脸,去小店里买了一打鲜啤,爬上火车顶,准备和小夕聊个通宵。
小夕说,她找了份工作,在苏州的一个小酒吧里,里面有一个和宋胖子一样唱着民谣的胖子,总是能给人意外的温暖和惊喜。
我想,他一定留着平头,背着一把破旧的木吉他,很少说话,笑起来呆呆的。
只是,没有络腮胡子,跟你一样,大大的啤酒肚,哈哈。
你呢,胖子?
嘿嘿,我啊,晚上一个人看着整个货场呢,手底下管着几十号人呢。
少来,我是问安。
咕噜咕噜灌下一瓶酒,我酝酿着该怎样特文艺的告诉她。小夕说,下班了,他来叫去吃烧烤了。嗯,小心点,别弄脏了白裙子。
小夕,要不是你提起。我已经快忘了呢。
其实,我几次路过她的城市,站在她公司门口,都是安静地吸一根烟就回去了,始终没见。
赖皮说,你和安是不会有结果的,七年了,要是有感情早就在一起了。
后来在快毕业的时候,和一个特善良的姑娘在一起了,她的眼睛很像安,我以为结局就这样了,可是三个月后,我和那姑娘还是分手了。
姑娘说,以后爱一个人记得善良一些。
之后,一次和公司领导喝醉酒,发短信给安,一直没回,然后耍酒疯,乱七八糟的。我不知道那时候她妈妈生病了。
再然后,就没有了然后,像她的背景音乐,程响翻唱的那首歌,《不再联系》。
七年,从梅城到广州再回到梅城,从一个文艺的骚年到死宅略显猥琐的胖大叔,七年的时间,只是证明了一个不可能。
终究还是没能在这座小城等你回来。
躺在沾满铁矿粉的车顶,风吹来微微有点凉,客天下那边的天已经微微泛白,天快亮了。
终于要结束这场无人知晓的感情了。
嘿,姑娘,你找到了你的草原吗?
嘿,胖子,你的野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