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段宏刚
社会上有一类人被冠以“闲人”的称呼,并不是特指哪一类人,他们非男非女,非老非幼,非胖非瘦。不是富人,也非穷人,不是健康人,也非残疾人,闲人是指某类人的一种生活方式和生活状态。
闲人在古代就已经存在,大多从纨绔子弟中产生,因为这些人家底厚,衣食无忧,不劳动也可以生活得很好,成天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可以东游西逛,吃喝玩乐,甚至可以到处惹是生非。
闲人典型代表就是清代中后期,那些王孙贵族的公子哥们,每天除过吃喝拉撒外,就是提着鸟笼,手里盘着文玩核桃四处游荡,或者一伙人斗着各种动物玩,比如,斗蟋蟀和蛐蛐,斗蚂蚱,斗狗斗鸡,斗蛇,凡是能想到的动物,这些公子哥全拉来斗,以斗动物来取乐。
更可恶的是,许多公子哥吃喝嫖赌抽样样俱全。可以说,公子哥不学无术,是导致大清王朝逐渐衰亡的主要原因之一。关于清代公子哥的典型形象,我们在清代的影视剧或小说中经常可以了解到。
陕西著名作家贾平凹在小说和散文中描写过大量闲人,他有意识地加入了现代意识,对这一群体从外貌到精神上,都有准确描述。作为当代国内一流作家,贾平凹的眼光和思想非常独到,非常具备前瞻性。他20多年前写的这些关于闲人的文字,正好在当代社会应验了,当代社会确实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闲人。
在笔者看来,贾平凹笔下的闲人,集合了无赖、侠客、义士等人的性格特点,比好人坏了那么一点,比坏人好了那么一点,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群体。概括起来,闲人有以下六大特点。
第一点,是属于游手好闲的一群人。他们家底并不厚,口袋里也并没有多少钱,却非常好面子,爱玩酷,爱穿奇装异服,爱露出自己身上的纹身。他们有一些社会混混的特质,跟现代人所说的“非主流”差不多。
第二点,闲人在大街上若看见漂亮姑娘会吹口哨,甚至上前挑逗人家姑娘,采取死缠烂打的方式,把姑娘变成自己的女朋友,哪怕只做一天都可以,其目的是为了在朋友面前显摆。
实际上,现代也有不少这样的人。如,一些胆大的单身,在大街上看见漂亮姑娘,立马会如同狼遇见了猎物,会想方设法上前骗来人家的电话或微信,开始对其狂轰滥炸,最终发展成女朋友,然后带出去参加朋友聚会,给自己撑面子。
第三点,闲人喜欢结交三教九流的朋友,人际关系很广。出门如果在哪个地方出了小麻烦,给闲人朋友打个电话,会让当事人省去不少麻烦。
第四点,闲人视金钱如粪土,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没酒喝凉水是他们的生活态度。今天有钱了,会邀请一帮朋友去饭店胡吃海喝一顿,明天没钱了,哪怕啃馒头也乐意。
第五点,闲人仗义,嫉恶如仇,非常讲道义,对小偷、抢劫犯、强奸犯这类人,骨子里压根瞧不起,如果在某次打架中,听到对方以前犯过这样的事,会火冒三丈,痛打对方。
第六点,闲人蔑视权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有时嘴里突然冒出一句话,让科学家,作家,哲学家都汗颜。
以上就是笔者能想到的贾平凹笔下闲人的样子。
从广义上讲,贾平凹属于现实主义作家,很早以前就看清了社会发展趋势,对人们的思想转变,价值观转变,精神信仰转变等,都有非常深刻地洞悉和描述。他这样写,既有记录时代真相的考虑,当然也有文艺表现手法上的考虑。文学作品的修辞手法很多,比喻、比拟、夸张、讽刺、反讽、借代、隐喻、排比等等,目的都是为了让文学作品表达得更深入人心,更容易被读者接受,让读者得到更多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