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你爸死了。”杨小虎下班回来刚进屋,他妈秋红就对他说了这一句。
“哦。”杨小虎没多说,如常坐到饭桌前开始吃晚饭,饭毕也没看他妈一眼。
直到晚上睡觉,待妻子李茹哄女儿睡着,杨小虎咬了一阵拇指甲,才淡淡地说“那个人死了!”然而还不等李茹说什么,就关掉他这边的床头灯,滑进被子背对着妻子睡了。
依着窗外路灯的微弱光线,李茹看不清丈夫的表情,微微叹了口气,探身过来手指轻轻滑过杨小虎的面庞,在右眉骨处略作停留。
第二天是周六,即便是周末杨小虎也保持着六点起床晨跑的习惯。七点半,杨小虎带着鸡蛋饼回家,做好一锅女儿爱吃小米稀饭,又弄了两个小菜就去洗澡。
透过朦胧的水汽,杨小虎凝视镜中的自己,抬手摸了摸昨晚妻子手指停留过的地方。那有一道六、七厘米长的疤,因为年代久远基本和皮肤一个颜色,加之多半隐藏在眉毛里,所以即使是白天看起来也不那么骇人,反而给杨小虎增添了一种特别的男人味,可只有家里人知道他的右眼差点毁了。
洗过澡换好清爽的衣服出来,家人们也都起床了,妈妈秋红和女儿小米正坐在摆好饭菜饭桌前等他出来一起吃饭。
小米三岁多,好像没睡醒不停地打哈欠,李茹宠溺的看着孩子,夹了一筷子炒鸡蛋放进她大张的嘴里。小米懵了,大家都呵呵笑起来。
吃完早饭放下筷子,杨小虎说:“先去看看姐吧,看完再回老家办其他的事情。”
城南五公里外的海星疗养所,实际是兴元市精神病院,杨英霞在那里已经住了十年。
路上,小米对李茹说:“妈妈,姑姑真可怜,一个人呆在那个屋子里,不说话,也没有朋友。”“小米,爸爸问你,如果姑姑能说话你愿意和她做朋友吗?”杨小虎问女儿,“愿意啊,她是我姑姑啊。”小米摸着怀里的长颈鹿接着说:“姑姑好看。”
杨小虎开着车,有点恍惚,思绪飘回到二十五年前的春天,六岁的小男孩对着十一岁的少女说:“姐姐好看。”戴着花环的少女听后笑得很灿烂,脸蛋红扑扑的,任由春光给她一个金灿灿的光圈,真的好像花仙子一般。
想到这,杨小虎喃喃地说:“是啊,姑姑好看。当年谁不知道茶乡的英霞啊,又漂亮又潇洒,我再没见过比姐姐更好看的姑娘了。”
车后排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奶奶,你怎么哭了?你是不是又腿疼了,小米给你捶捶吧。”“没有哭,奶奶不疼,我孙女儿真乖。”
怎么能不哭,怎么能不心痛啊?李茹想起第一次见到姑姐的情景,那是大三的五一假,她缠着小虎要去他老家玩,小虎不愿意却拗不过她。后来真去了那个美丽的乡村,她才真切懂得小虎眼里那不同于同龄人的沉重。
新娘花( 引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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