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那年,姥姥去世,我在教室上课;大一那年,姥爷去世,我在宿舍睡觉。给我的童年留下最多温暖回忆的两个老人,我却没能好好跟他们告个别。这份遗憾一直根植在我的心底,有时做梦见到他们都会思念到把自己哭醒。
今天,当我人生第一次走进重症监护室,见到骨瘦如柴,戴着呼吸机的奶奶时,对死亡有了种前所未有的畏惧。看着她面无表情,我一直重复叫着奶奶,生怕她再也不理我。突然,她的双手在相互抓动着,直到手上的夹子掉了下来,我赶紧握住了她的右手,她也用力给我了一下回应。抓着那只温暖的手,我心里有种莫名的伤感,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走出重症监护室,我脑子里涌现出的是小时候奶奶做的胡萝卜鸡蛋面,一起在山上晒太阳以及带着我去姑姑家走亲戚的片片回忆。不知道这一见会不会就是最后一面,但无论如何,我都会守住她。
人们往往隆重地迎接新生命的到来,却忽略了给离世的人一个实实在在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