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年,各地村中学开始取消三、四年级,暂时只保留初一初二,所有升入初三的学生都只能到乡中心中学继续学习。
乡里离家大概20里的路程,不能来回跑,只能住校了,只有周末才会回家,自行车又派上用场了。
从来没有离开过亲人的我,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里真的不太适应,虽然小时候经常在姥姥家住,但那有我的亲人,有我的兄弟伙伴,记得刚上学的第二天,大爷家的大哥就来看我了,给我送了妈妈给我买的棉衣,我见到大哥一刹那我的眼睛就红了,眼泪差点儿就掉下来,大哥问我是不是感冒了,我哼哈的答过去了,为了不影响我学习他呆了一小会儿就走了。
学校的教学楼在当时看很气派,是一个四层小楼,教学楼的东北一排老砖瓦房是我们的宿舍应该是原来的老教室改装的,凭感觉那里我进去过,记不清是3年级还是4年级时,来这里参加数学竞赛当时的考场就应该是这里。
一间宿舍能住12个人,是上下铺那种铁床并排在一起,大家在家带好被褥一人一铺,由于住宿舍的人不多,大部分宿舍都没住满,我的南边临铺是一个初二的兄弟,家里是哪的叫什么名字也记不清了,我的北边铺也记不清了,不过再往北我记得是一个非常好看的小伙儿,而且和我还有亲属关系,他是我大哥的小舅子涛(提到这想起来了,大哥应该是那年前左右结婚的,我记得有一年冬天我在姥姥家外边玩,被姥姥叫进屋,姥姥指着我对客人说,他们哥俩个鼻子可像,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给大哥介绍对象,再后来中间到底谁介绍的我就不知道了,只记得,大嫂一家来大爷家看家,大哥和大嫂互相倾慕,特别是当大嫂写下彩礼单时,让一直因书写而闻名于乡里的大哥彻底拜倒,大嫂也因大哥的字心生爱慕,二人都被对方的才华吸引,从此定下终身,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哈哈,缘分,也算一段佳话!)。
涛和他们一起的有几个小哥们,有种谁也不怕的感觉,由于脾气不好,时常和管理宿舍的脾气古怪的老廖头对上,老廖头听说是个孤寡老人,没什么亲人了,脾气一直不好,他看锅炉给宿舍供暖,早晚洗漱看管热水,看谁用多了浪费水他就说谁,可能是涛用水有点浪费了,两个人吵了起来,瘦小的老廖一生气就把涛的一盆热水给掀翻了,涛不愿意就要动手,被他的几个兄弟给拉了回去,那以后两个人也是一直没好气,但是谁也没和谁大闹。其实,现在回想起来,确实觉得老廖头挺可怜的。
人多的宿舍一到晚上真的很热闹,有人唱歌,有人唠嗑,最好玩的还是睡着了说梦话,听过好几个人说梦话,更好玩的是有一天早上起来他们竟然说我也说梦话了,还好像说的哪吒,呵呵,我真怀疑他们骗我,因为我真的没时间看电视,晚上别人都睡着了,我还会躺在被窝里用手电筒看会书,正是因为这个不良习惯,我的眼睛开始近视了。
那时候,我们吃饭也是个问题,食堂基本上就是汤面条,萝卜汤,承包食堂的是原来友谊小学的张老师,当过教导主任当过校长,后来不知道怎么来这包食堂了,第一天去食堂,我去的太晚了,什么都没有了,铁盆里只剩一点面条,我想完了,今天晚上要挨饿了,这时正好,张老师出来了一看是我,马上让打饭的把盆里的面条都盛给了我。
后来,中午学校门口开始有人卖麻花,3毛一根,门口小卖部老北京方便面2毛5一袋,不想去食堂吃的就买根麻花或买袋方便面。
周末到了,回家,几个小伙伴一起约好,朝着家的方向把自行车蹬的飞快,一路你追我赶,到家妈妈就会把好吃的准备好,给我们改善伙食。
第一年的冬天,我还是在宿舍度过的,随着天越来越冷走的人也多了,一二年级也提前放假了,有天晚上我睡着就从上边掉到了窗台上,又从窗台上掉到下铺,起来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来的,好在没有受伤,赶紧又上去了。
临放假前几天,学校的锅炉也不烧了,实在人太少了,学校把剩下的三、四年级的弄到一个屋子里,垒了一个火炉子,屋里有煤,有秸秆儿,让我们自己烧,正好同村的我叫长虹舅舅(他是我老姥爷家舅舅的小舅子)的,他和他的几个同学也在,基本上都是他们烧,晚上我们一起围着炉子边暖手边看书,看书之余还侃侃大山,基本到12点了,大家统一睡觉。
虽然那时候条件确实挺苦的,但是回忆很真切,那种感觉,那个画面,年轻的那一代人苦中求索的精神已经无法寻到,永远定格在那片特定的时空小屋里。
三年级时,我的许多小伙伴都聚到了一所学校,虽然各个班级都有,平时碰面的机会也不多,但偶尔见到都会相互的打个招呼,友谊去多福上学的小全他们,永勤老敏和他们村的伙伴们,幸福中学过来的一些同学克非,老段,乃弢,原友谊二队的元刚,春辉他们,还有其他的一些新认识的同学,老牛,志刚,老邢,老佟,老薛,宝子,老馗,老蔡等等基本囊括了整个乡镇各个村屯的同龄代表都聚在了同一所学校,只是当时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除了吃饭,上厕所,上体育课外,彼此没有太多的时间交流。
想想当时的学习也是不得法,只是一味的闷头死学,如果要是掌握了好一点的学习方法,应该会轻松一点,呵呵(^_^),说说而已,能掌握好的学习方法也是一种天赋,不是所有人都适用的。
初三下半年,在学校住了一个半月,由于学校熄灯时间太早,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学习,我就和业华(怕大家误会,解释一下,他是男同学,工农村的幸福中学同学)一起租到了陈姓大哥家,当时乡里边很多人家都会把自己家的房间租一部分给学生,他们家有三口人,一个小儿子当时应该5、6岁的样子,每周我们都会从家带点吃的,如包子、饼等用他家的锅给热一下。
有一天,陈大哥家捡了一头牛,问我们要饲料,爸爸就给他送了一麻袋豆皮子,在他那住了一直到三年级放假,我现在想不起来了,我有一段时间和乃弢一起住了一段,记得最清楚的是当时买的一大袋碎方便面,把长方形的铝饭盒的底部铺满,然后倒满热水,盖上盖放到一边,估计十分钟左右打开盖,哈哈,满满一饭盒子的泡发的面条,开吃,真的非常好吃,那时候感觉那就是一种无上的美味,我相信那几年有好多人都这么吃过,特别是学生,不过现在想想确实一点营养都没有,毕竟那个时代农村生活条件还是不太好。
我记得这是在刚上初四的时候,而初四弟弟也过来上初三了,记不清了,可能是我开学一段时间弟弟才开学的,我们就一起到老郝家住了,这次一起住的人较多了,老郝家的西屋有一个有窗户隔断隔成南屋和后屋,南屋一个大炕,北屋一个小炕,北屋睡两个人,南屋睡大概4、5个人吧,具体我只记得我们兄弟两个和老邢,其他人我记不清了。
房东家,一直露面的一个郝四和他三姐,郝四比我小不了几岁,整天和我们在一起,我记得毕业时,他还一直让我记得给他写信,那时候信还是非常常用的,我好像给他写过一封,再就没有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