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毓的妈妈把电话打到宿舍来找我,她告诉我资毓的期末成绩很好。我问她资妍的成绩好不好,得到的答复也是肯定的。资毓和资妍的成绩,肯定了我和艺竹一直以来在他们身上所做出的努力。
资毓妈妈打过电话来的意思,是想让我这学期接着过去,春节前我本来是想过这学期继续去的,但是这次奖学金的事让我知道搏取一个保研的机会要比每周赚几个小钱显然更有意义。并且起初我做家教的目的,也并非只是为了赚几个小钱,我也不过是想多一种人生的经历。这一点,绍峰则比我更现实,最初我们在卧谈会上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就非常直接,单纯的目的就是想去赚钱。
资毓妈妈还告诉我,她先给艺竹打了电话,艺竹说听我的。艺竹经历了修竹的事以后,虽然这次回来看起来很平静,但我还是能够感应到她内心的一点波澜,比如她刻意的减少和别人的交流,生怕别人会不经意提起修竹的事。新毅的事,早就已经在校园发酵,几乎每个在校学生,都知道医学院的那个盗人器官的女学生在我们学校有个双胞胎姐妹,班主任和教务处在艺竹回来的第二天就找过她,希望她不要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干扰。
艺竹是需要安静的环境,舆论对她来说有点嘈杂,她无心再继续家教,这是此前我就知道的。想必她把资毓妈妈推到我这,只不过不忍心向人家说拒绝。我也不忍心说,坦白讲,我还是有些想念那个可爱又伶俐的小家伙的。可是无论艺竹还是我,都必须要权衡,然后决定心理的天平倒向哪边。
我告诉了资毓妈妈最终的决定,她觉得很遗憾,我又何尝不是呢?当我决定拒绝这次邀请的时候,我知道,我和艺竹将难有机会再见资毓资妍。当然,那种艺竹和我特有的相伴,也随着这次拒绝而烟消云散。
校园里已经开始有奖学金黑幕的传言,所幸的是传言并没有涉及到具体的涉事对象。娥姐固然是对CO哥充满了失望与怨恨,但我绝对相信她决然不会向不相干的人透露这些消息,并且艺竹当时也问过她这个问题,艺竹怕她因此而生下报复之心,不过娥姐非常肯定的说不会,她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我想奖学金的黑幕下,也不会仅仅只有CO哥一人。
随着传言不断的扩散,学校开始公开出面澄清这些流言,并向学生承诺说,这件事学校已经有过细致的调查,结果表明奖学金评定是公开公正透明的,所有程序符合学校里的规定。并且学校警告流言的传播者,如果被学校查到有谁在不负责任的散布流言,散布者将会受到严肃和严厉的处理!
我们宿舍里也在谈论,我没参与。CO哥每天都是最晚回来,最早出去,中午吃饭都很少露面。CO哥应该不知道我已经了解了他这件事的经过,他不说,我也不问,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有天CO哥很晚回来,瓜多从被窝里探出头,满是戏谑的跟CO哥说:“你这些天不言不语的,到哪发骚去了?”
CO哥的反应很强烈,他本来已经爬到上铺,然后几乎是从上铺跳下来,一脚踹向瓜多的被窝。大伟和绍峰还没上床,就一把把CO哥拉住。CO哥没说话,我能感受到那一刻CO哥内心升腾的火焰,几乎要将快要凝绝的气氛给烧着了。大伟和绍峰一拉,CO哥也便就此作罢,瓜多在那小声嘟囔着“不就开个玩笑嘛,至于吗?”
整个过程我没说一句话,说实话,我已经疲于应对这种不和谐的发泄了。
第二天绍峰和大伟都不约而同的问我,CO哥最近这是怎么了?我告诉他们,CO哥和娥姐分手了,情绪不好,不要打扰他。他俩不断追问我原因,我看着他俩,告诉他们,可以自己去问CO哥。他俩没趣,也就不再问了。我默默的在心里说,希望时间赶紧冲淡发生过的一切不快吧。
和我的拒绝不同,绍峰选择了继续去家教,女主人在上学期最后,不但按照双倍的工资给他,还给了他额外的奖励,这更加激发了他继续下去的欲望。我问他他教的小男孩成绩怎么样,绍峰说,谢天谢地终于及格了。绍峰告诉我,这学期还加了课,这也意味着,他因此的收入又增加了些。
我默默的慨叹绍峰的运气,雇主对他的要求如此之低。我又问他,你用这么多时间做家教,静飞呢?你还有多少时间陪她?绍峰微笑着跟我说,静飞并不会缠着她,静飞说,她相信距离产生美,如今,她觉得他俩已经美不胜收。此刻我不太相信绍峰,因为我不觉得静飞会说出那样的话。
如果真像绍峰说的那样,我真就不得不再次慨叹他的运气,静飞所有的改变,怕是都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