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雪好不容易终于下下来了,我总觉得不写点什么来纪念它真是太可惜了,时隔十年,这场雪是不是让你等太久了?
那天我与爸爸趁爷爷挂盐水的时间溜到了大街上玩耍,当爸爸指着天上飘下来的那一点一点白花,我才发现天气预报里的“暴雪”是真的下下来了,爸爸的第一想法就是问问妈妈那边有没有下雪,看到最喜欢的风景时第一个想与你分享的人,怎么会不喜欢你。
我们沿着那条街一直走,直到看到那尊大佛头,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了,我与爸爸调侃到这只是“阿赖耶识”,爸爸好笑的捏捏我的脑袋,没错,就是捏,他认为这样可以给我的头皮按摩,我之所以聪明就是因为他从小就这么捏我的脑袋,哈哈,歪理一套一套的。我们随即拐弯进了一个小公园,雪还是像头皮屑一样扣刻的一粒一粒的下,这“暴雪”得猴年马月才能让我们可以堆起一个雪人来啊。
回程的路上,我还是没有忍住给他发了信息告诉他,下雪了,他很快就回了,嗯,上海都下雪了,我不再继续回复。
那一天的晚上,我的心里又在做起了奇奇怪怪的预言,我在想,如果明天起床能够看到遍地的雪,那我的感冒就一定会好。很奇怪,两件完全没有联系的事情,我非喜欢将它紧紧扣在一起,关键是每次听都可以依我所想,这是美丽的巧合吧,我一直这么想。
爷爷打完针的那个中午,爷爷吃到了他孙女给他做的第一顿饭,爷爷有痛风,所以不能吃肉,我也不吃,虽然我每天在学校吃饭都恨不得自己碗里全是肉。我做了炒白菜和西红柿蛋汤,粗茶淡饭,但是味道也不差。
老人们的日子似乎都特别无聊,特别是对于远在他乡,不会本地话还没有亲人常伴的老人来说,我爷爷就是,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四下走动,总是待在家里,电视只看新闻和抗日,偶尔还爱看看拳击,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拉拉二胡,可是却也碰不到一个知己,还总得注意自己的二胡声会不会吵到了正在学习的孙女或者是在睡觉的小孙子。天一冷,他就更不愿意动了,一整天窝在被子里,担心电费怎么也不肯开空调,幸好床对着窗,所以就坐在床上看一天的车来车往。
9点的我终于从被窝里爬起身,和爷爷两人互争着做饭,爷爷总这样,总说我还小,什么也不让我做,学习,只要你好好学习,饭不用做衣服不用洗什么也不用干,一心只读圣贤书,那是他们那个年代特有的思想,可是现在不一样,基本的生存能力与不可丢的思想美德都是不能丢的。
饭后,我换了身衣服还特意带了双手套,雪已经积起来了,它在无人的午夜拼命的证明它自己,当黎明的太阳升起时,它做到了,我迫不及待得要去外面亲眼见见雪,见见它雪白的身躯,见见它轻柔的弯在枝头,见见它一层一层的覆盖着屋顶,见见它将每一寸的土地都染尽纯洁。
真美,无论再冷的天能见到你就能够满足。
我走过广场大街,我走过紫藤长廊,嘿说真的,那长廊下的地板是真的滑,我最后到了公园,我已经看过它的春夏秋冬了,可这里的雪景确实再一次让我惊艳,美!真美!银霜加身动人心弦!此时只能感叹我的文字功底之弱,搜肠刮肚也无法找到赞美它的词。
雪都堆这么厚了,当然最少不了的就是雪人了,仅仅在2个小时内,我便已经看到了十几个雪人了,哈哈,真好,与朋友堆,与恋人堆,与家人堆。今天看到的最大的一个雪人,比我还要高,应该是环卫工堆的,它的手臂被一把扫把给代替了,有意思,我正要拍照呢,对面走来了一堆老夫妻,他们也惊叹起了这个大号的雪人,“啧啧,这个扫把插这里不好看,应该把它拿掉,然后在那叶子给它装个眼睛……”那位老奶奶正说着,她的老伴就已经找来了一些花花草草给它装饰上了,我也揪了一颗小草给它装饰上了,嘿嘿,别说,还挺漂亮的!他们拍完照,继续把扫把给插上,手牵手走了。
现在已经下午五点了,我犹犹豫豫挣扎着还是把这些给记录下来了,因为曾经有太多次这样的美好我想要留却最终还是没有留,它一次次的溜走,我骗自己不过是“阿赖耶识”罢了,其实不然,你可以记下来的,就不要让它留在那遥远的地方,因为你本就可以记住,为什么不呢?
想起2008年时,那一年,上海也是纷飞的大雪,我还不认识他,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来到这里。2018年,已经认识他4年,这是我打算留在这里过年的第一年,我以为是在我简短的前半生里第一个没有雪的新年,雪还是来了,这也是美丽的巧合吧!我还是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