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从自己家到奶奶家的距离大概两公里左右,那时候觉得是很长的距离觉得完全没法靠步行。长大之后再走同一段路才发觉原来那么近。
上大学时从学校到家大概两个多小时的车程,那时总觉得回家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宁愿憋在学校里不开心也懒得回家,每次都是爸妈反复劝才肯坐车回家。后来到离家三小时航程的地方读研究生回头想想觉得读大学时的自己好傻,明明很方便却总以路远麻烦为借口没有回家,而呆在学校里很容易就出现情绪问题,就那么度过了压抑的四年。
读研究生时好像不再那么容易把近感知为远了。那时候周末常常一个人做很多站地铁只为了吃一个东西、逛一家特别点的超市。会在上午出门天黑了才回到学校。12年和13年又有很多个周末是跑到深圳或者香港的。虽然从广州到深圳的高铁只需要三四十分钟,但从宿舍出门到地铁站要二十多分钟,从学校的地铁站到高铁站又要半个多小时,出了深圳北站做地铁到会面的地方也要至少半小时,整个行程加起来还是有一点折腾。可那个时候总是盼着周末在深圳见面,一起吃一顿饭,看个电影,抓个娃娃。因为每一次都是一路心怀期待好像从不会觉得累和麻烦。即便是到香港,路程翻倍,还是跑了一次又一次,乐此不疲。
后来到了欧洲小镇,自行车成了主要的通勤工具。从家到学校骑车十分钟,这一段路程似乎成了参照标准。凡是骑车超过十分钟的地方,比如市中心,会被我打上远的标签。远就意味着很少去。在漫长的冬天里,似乎每一个周末都是窝在家里度过的,唯一的特例是有天心血来潮骑着自行车翻山越岭竟然跨过边境到了邻国。再后来,发现了露天市场卖的面包蟹特别美味,于是那成了克服远的动力。
来香港后选择住在先生工作的地方和学校之间的位置。之前先生住在港岛,去铜锣湾和中环都是步行即可,现在需要坐二三十分钟的地铁才能到达比较热闹的地方,那些地方又被我打上了远的标签,每一次去远的地方都要考虑一番。而大多数的周末,都是在家附近不超过两站地铁的范围活动。而在这个已经被缩小了的范围内,我还是自动划分了远近,比如超出楼下商场的地方工作日的晚上是几乎不会去的,只有周末才会多走十分钟到海边或者去毛毛公园。
有时候跟人开玩笑说自己有严重的懒癌不愿去任何觉得远的地方,其实还是要看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吧,比如现在虽然离家有三个多小时的航程,但只要时间允许,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回家跟家人过个短暂的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