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希望生在个富裕家庭,谁都希望自己能出人头地。但大部分人都出生平凡,过着不满与现状又无力改变的生活。面对生活的磨难和贫富的差距,我们难免感叹自己不会投胎,抱怨上天对自己的不公。
不会投胎的女婴
1978年冬天的某个小山沟里,
多了个不受待见的女婴——萍。父亲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手艺人。但比手艺更出名的,是他的好赌。家里除了母亲,萍,弟弟,还有四面墙以及扒不走的灶台,其它的都拿去抵债了。每天啃着野菜,生红薯,萍唯一的愿望,就是父亲回家后,不再打母亲了。
15岁时,靠着叔伯、姑姑和村里的资助,萍勉强读完了初中。卷着铺盖走在回家的路上,萍心理清楚,自己的读书之路是到头了。但一定得让聪颖的弟弟走出去。听说去城里打工能挣不少钱,萍很心动。站在山头四处望,但到底哪里是城里?
这天萍在山上挖野菜,听到两个差不多大的女孩在聊天,说要跟亲戚出去打工。萍立马看到了希望:跟在她们后面,不就可以到城里了吗!父亲巴不得少养张嘴,一听就同意了。母亲和弟弟含着泪把萍送出了村口。萍没有回头。怕掉队。
初到城里
终于到城里了。站在路边,看着同伴们四下去亲戚家,萍不知脚该朝哪里迈。望着路小店,萍咽了咽口水,远远站着看。瞅着一个食客起身了,萍壮起胆走了过去,捡起碗筷给老板送了过去。女老板看她冲过来时已经皱起了眉,但看她居然帮忙收拾碗筷,松开眉头,但没说话。
就这么到了下午,女老板终是被打动了,招手把萍叫到身边,给她了碗饭。端过饭,萍没有急着吃,只是哀求老板:能不能让自己以后给她帮忙?女老板急了:“我这小本生意,哪里请得起人!你走吧!”得知萍不要工钱,女老板思索再三,点了头。
瘦弱的女孩,终于撑起一个家
总算落了脚,萍很开心,感谢上天。每天见活就抢着干。许是运气好,许是老板娘被萍的吃苦耐劳打动了,就托亲戚带她到沿海打工,这样萍就可以实现“让弟弟读书”的愿望了。什么欠薪,什么被偷,只要还有口饭吃,还能喘气,萍都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
流水线上的日子,枯燥无味,工友们能偷懒就偷懒。死心眼的萍,却是工长让怎么做就怎么做,从不多说话。不上工的时候,萍把自己收拾利索,跑到图书馆去看书。舍友们笑她,她也是边打扫宿舍卫生,边一笑了之。不说人长短,又主动打扫卫生,谁不舒服了,萍就主动为别人跑前跑后,这样的死心眼女孩,任谁想为难,也无从下手。
上班,寄钱给弟弟读书,萍觉得,老天对自己挺好。
草草结婚
这天下班,萍接到了弟弟的信。读者信,萍的眼流了出来,手有点发抖:弟弟居然考上了理想的大学!萍从床上蹦起来,疯了似地转了几圈,和舍友们分享了这个好消息。大伙也跟着开心:谁不想出人头地呢!
“别高兴得太早!大学的学费,你付得起吗?”角落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把萍一下打回了原形。是啊,到哪里去找这一笔钱呢!被骗,被偷钱都压不夸的萍,这几天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布偶。
舍友都看不下去了,有人随口说了句:现在唯一能快速拿到的钱,就是彩礼钱了。萍真听进去了。环顾身边,还真不是没有追求者。但她从来没想过要结婚。因为她害怕,害怕像父母那样。所以从来没有考虑过。
弟弟必须得上学!辗转反侧3个晚上后,萍眼布血丝,答应和追求者力结婚。婚礼可以不办,但必须得给4W的彩礼钱。萍在心里算过:4年大学,一年1W,弟弟自己再勤工俭学,应该够了。
幸福生活
没婚礼,没邀请亲朋好友,萍就这么把自己嫁了。深知谁挣钱都不易,萍内心很感激公婆和老公。一年后,孩子出生了。看着柔软的孩子,萍暗下决心:不负苍天,不负生命!
除了白天的工作,萍还在找了份家政的活。这样可以为以后多攒点钱。萍还抽空借阅了育儿、婚姻的书。她内心一直记得,老公一家当时的是毫不犹豫地凑了那堆彩礼钱,给她救急。萍告诉自己:报答老公,报答公婆最好的方式,就是经营好自己的小家庭。
老公出轨?
生活总爱跟人开玩笑。萍发现老公最近总鬼鬼祟祟地,家里的钱也经常“不翼而飞”。经过一番侦察,萍仿佛一下被打回了小时候:老公简直就是翻版的父亲!痴迷于6合彩!萍知道不能重走母亲的老路,得坚强起来,把老公挽救回来。但一切都是徒劳。萍只好捂好自己的钱袋。后来老公干脆连班都不上了。谁劝都没用!
“大不了养着他,只要一家人好好过!”但就连这点奢望,老天都不让萍如愿。老公居然还出轨了!
自杀未遂
一次次劝说无果,老公居然和萍动手了。深知避免家暴,就得把“第一次家暴”给扼杀在萌芽里。面对强壮的老公,萍毫不胆怯。结果萍被推下楼梯,崴伤了脚,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
看着肿胀的腿脚,回想自己的一生,萍发现,人生太苦了!望着窗外,萍想给自己一个解脱。撑着肿胀的腿,挪到窗边。刚把头探出窗外,“妈妈!”孩子稚嫩,带着哭腔的声音,让萍忍不住回头。
看着年幼的儿子,萍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把儿子紧紧搂在怀里,萍悄悄用袖子擦掉眼泪,拍着孩子的背,撒着谎:“别怕,妈妈只是想看下窗外的风景而已。”同时下定决心:就算是为了儿子,也要坚持下去!
自学成才,但并没有什么用!
一次给别人打扫卫生的时候,得知高不可攀的女主人,最初也是工厂女工,萍仿佛眼前闪过一道光。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清楚。只有一个信念:女主人可以普工逆袭,她一定也行!
一次“零基础做财务”的小广告,让萍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零基础,不正是自己这样的吗!从二手书店买来书,拼命学习,得空就背,就记。遇到不懂的,就四处上网搜答案。但,并没有什么用。
狠心花钱报了个培训班,不放过任何一个能问老师的机会。就这样,萍还真通过了财务考试。拿到了资格证!
原以为拿到了证书,就可以就业了。四处求职,都因没从从业经验而被拒。萍像霜打的茄子:一直没有工作,哪里来从业经验呢!!
证书都拿到了,害怕没有工作吗?萍就不信:我不要工资,总有人要吧?跑了很多公司,最终都被人像“疯子”一样给赶了出来。
成为财务主管
偶然听说楼上独居老太太的女儿是个财务,萍后着脸皮敲开了邻居的门。萍平时就爱“随手帮人”,所以老太太一听,就答应了。萍欣喜若狂!终于“有门”了!
巴巴等了2天,老太太终于回话了:女儿不同意。本以为一只脚已经卖出去了的萍,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碰了一鼻子灰。也是,非亲非故,而且还是财务工作,谁会没事揽事呢!
这天回家路上,看到老太太居然拄起了拐杖,萍赶紧追上去想扶她。老太太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没能帮上萍的忙。萍哈哈一笑,宽慰老人说没事。原来老太太脚崴了,乌紫乌紫的,一路肿到了小腿!也看了医生,但说没伤及骨头,只能养着。
想起家乡的“火疗”法治脚崴肿胀很有效,萍就介绍老人家试试。但老人女儿忙,没空,萍就每天下班后,跑老太太家,自己给她“治疗”。所谓的“火疗”法,就是把高度白酒点燃,用手快速蘸取,擦拭肿胀部位。一周后,老太太脚消肿了。萍的手脱了一层皮。老人女儿得知后,很是感动。点头同意带萍这个徒弟。虽没有工资,萍感觉人生充满了盼头。
如今的萍,不但终于从工厂普工逆袭成了会计,还因为做事细心踏实,得到了老板的认可,成为了财务主管。误入歧途的老公,看着萍的蜕变,终于醒悟。昔日工友见面,都夸萍坚强能干,萍却说,是自己运气好,得到了贵人的提点、帮助。
剧外采访:
作者:你有没有抱怨过自己的原生家庭?埋怨不会投胎?
萍:当然有!但目睹母亲面对父亲的铁拳,还奋力把我和弟弟护在身下后,我感觉自己很幸运:人人都说她无能,但正是这无能的母亲,让我至少有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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