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同龢日记》为什么没有提及张岳年、竹晨的去世?
(2012-10-24 04:58:33)[编辑][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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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思考与猜想
翁同龢与我们的兴三房太公张岳年(竹晨、善倬)是壬子同年,同是1852年的举人。后来,张岳年长期在京城供职(1856--1880),有24年之久,主要在刑部和军机处,而翁同龢几乎是一直在京城,做过刑部侍郎、刑部尚书,他们曾经同事多年,翁曾为张岳年的上官。张岳年出京为地方官后,与翁同龢多有书信往来,翁同龢还时不常地让张岳年为他办点个人请托的私事。张岳年每次回京,都要到翁同龢家中拜访,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14年,直到1894甲午年,张岳年到京城为慈禧太后祝六十大寿。也就是说,张岳年与翁同龢的友谊延续了有40年,在《翁同龢日记》中首先提到的不是张家骧太公,而是张岳年太公。据《鄮西张氏信房支谱》记载,张岳年太公1894年12月19日去世,阳历为1895年1月14日。而《翁同龢日记》中并没有出现对张岳年去世的记载,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们知道,《翁同龢日记》的记载杂七杂八,包罗万象,记载过许多他周围的人去世的信息,其中包括和他没有多少交往的人去世的信息。按情理上说,他肯定会记载张岳年太公的去世信息,可是没有。据《清代官员履历档案全编》记载,张岳年太公1894年正月奉旨为慈禧太后祝寿。同年8月,交出官印,起程赴京。而《翁同龢日记》1894年9月29日,阳历10月27日记载:“张竹晨自陕西来祝嘏(Jia即给慈禧太后祝六十寿)。岳年,陕藩。”两个记载相符。这其中的一个关键问题是我们不知道张岳年太公是如何去世的,在哪里去世的,意外去世?因病去世?什么都不知道。从1894年9月29日到1894年12月19日,只有80天时间,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我们无从知晓。张岳年太公去世地点和原因不像张家骧太公那样明确,《翁同龢日记》有详细的记载,张家骧是因病在京城家中去世。
有一个未经证实的说法是,张岳年太公在宁波家中的全部的多年积蓄的银两被强力劫掠,太公闻听之下,一时急火攻心,可能是引发了心肌梗死或者脑溢血之类的,突然离世,太公死的很意外而突然。可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呢?抢劫头品顶戴大臣家的银子?在此之前,从张祖壬先生提供的说法中,我们大概可以知道兴三房太公是死在外地,远在千里之外,回宁波老家时,是破拆城墙而入,引起四方轰动。据此,我们有一个初步的推测,太公死在北京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他到京城祝寿,交出官印,不知是通常的临时性的做法(这种可能性较大,布政司的职责总是要有人署理的,不宜长时间没人管),还是说他不再担任此官职,另有任用吗?但《翁同龢日记》从1894年12月19日之后的记载,一直没有提到张岳年的去世,这是为什么呢?
阅读,有时候需要不断地重复,如果你想知道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可能需要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此,我重新仔仔细细又阅读了一遍《翁同龢日记》1894年9月29日,阳历10月27日,到1895年正月11日,阳历2月6日的记载,特别是1894年12月19日(张岳年太公去世之日)之后的记载。这期间,翁大人都记了些什么呢?归纳下来,主要有这样一些内容:一是气候的反常,二是时局的吃紧,三是责任的加重,四是外交的困顿,五是同僚的缺位,六是身心的疲惫。
首先,我们要明确,1894年是中国的耻辱之年,甲午战争就发生在这一年,由于清政府的无能,北洋水师的战败,辽东和山东半岛的陷落,大清国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而在内外交困之下,慈禧太后还一心想着自己的六十大寿,在一定程度上分散了政府应对国外势力入侵的财力。而翁同龢作为朝中的主战派,却第二次担当军机大臣的重任,成为国家当时最重要的大臣之一,早在十年前的1883--1884年,他曾经出任过军机大臣,只干一年,就被太后下旨退出。
我们来看《翁同龢日记》甲午年(1894年)这一段的记载:“今年二月朔日中异气,六月中大风,大清、端门、午门皆为风所鼓,七月中阵雨堕小沙丸,如枪子者数斗。”“阴,欲雪不雪,此气象之最不佳者也。”“沉阴,雾,连日奇暖,地开冻。”这些气候现象,在懂得《周易》的翁同龢大人看来,都是不祥之兆。但同时,他又得到了朝廷的新的重用。十月初六日:“奉懿旨:翁同龢、李鸿藻、刚毅均补授军机大臣。”他以为:“臣为天子近臣,不敢以和局为举世唾骂也。”讨论时局时:“皇太后、皇上同坐。首言倭事,臣等即言平壤既弃,义州已危,鸭绿一水不过里许,(倭寇)若长驱平进,北距兴京六百馀里,永陵在焉,虽南面有山,恐兵少难扼。”“又旅顺孤危,仍责丁汝昌以兵轮护师,亦甚严威也,责李鸿章出巡大沽、北塘。”面对外交困境:“抄赫德函呈览,函中述倭奴语,狂悖发指,不可言状。”“赫德诡谲贪婪,此借款事挟制不少。”在如此紧张的形势下,他的同仁帝师孙家鼐连续病了许多日,授读光绪的重任落在他一人身上,不得不独自“当值”,而同朝大臣中,有的不以国家安危为意,只有他“煞有介事”,皇上不急太监急:“入署事繁,抵暮拨冗归,同官竟无一人,可叹可叹。”“进讲二刻,退后始知北洋急电,旅顺廿四日失守矣。愤虑填膺,恨不速死,同侪(chai)中尚有谈笑自若者,噫!”“书房二刻,孙(家鼐)兄请假也。”“访孙兄,臂痛稍痊,而气息大亏,语言甚低,将续假。”翁同龢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极差:“倦不可当,将病矣。”“腹泻不已,自上月廿一日起,无日不三四遍。”“乏极矣,昨发病,不能少息,苦哉。”“归极乏,寒噤。”面对如此内忧外患,翁同龢大人感慨万千,在当年最后一天的日记中,他写到:“自念以菲材而当枢要,疆事如此,上无以对大造之恩,下无以慰薄海之望,于讲帷则无补救,于同列则致猜疑,疾病缠绵,求死不得,悠悠苍天,曷其有极!”
由此,我们可知,翁大人这一期间,公务极为繁忙,身心极为疲惫,情绪极为紧张,那是真真正正地日理万机,一刻也不得闲。再看看日记,突然发现,这期间翁大人日记有一点和以往很不同,根本就没有记载几个去世者的信息,算来算去,似乎只有一个他的侄孙女难产去世的信息:“七保家信,云适张映南之侄孙女此月初难产卒”。直到转过年来的正月十一日,即1895年2月5日,才记载了一个重要人物的去世:“晚饭后吊乌达峰之丧,拉喜崇阿,四十年旧交也。”乌拉喜崇阿是翁同龢丙辰科,1856年的同年进士,后来官至尚书。如果这样的话,他没有记载张岳年的去世也很正常。当然,还有一个更大可能,张岳年去世的信息没有及时传递到翁大人耳边,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张岳年太公当时去世的事情,后来知道了,因为时间较长,也不方便记了,日记嘛,都是记载当天或者很接近时间的内容吧。
此外,据专家考证,翁同龢在此期间还记有第二本《军机处日记》,时间起自甲午六月十三日(1894年7月15日),迄於乙未正月二十七日(1895年2月21日),这其中也记载了许多军国大事,如十月初四日:“慈圣召见。……诸臣入见,孙毓汶首以与各国照会,请其公断为言。朝鲜不为属国,赔偿兵费。并称:翁某昨与臣商云。余对以‘臣等办事如此,万死不足塞责。臣与孙某商者战事,亦兼及美国调处事。至偿款二千万[万],中何以为国?臣不敢知’。”十一月初三日:“孙(毓汶)……致高阳(李鸿藻)云:张鸿顺子运自津急回,致北洋(李鸿章)语。谓:洋务惟彼一人最彻,若欲和须费三千万,不割地云。高阳将信将疑,余亦唯唯否否。姑记于此:次日晤子运,云:三千万下尚有一字,不肯说。”翁同龢第一部《军机处日记》起自光绪九年二月初一日(1883年3月9日),迄于光绪十年三月十一日(1884年4月6日),因此,翁大人这期间是忙上加忙了。但是,无论怎样,翁同龢与张岳年感情深厚,张岳年太公的墓碑均为翁同龢亲自撰、书,也是明证,《鄞县通志》对此有记载(见题图)。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一切还都只是推测,呵呵。请参阅《翁同龢日记》有关8世太公张岳年、竹晨、善倬的记载 (2010-08-29 10:06:14) 《枢垣记略》关于太公张善倬的记载 (2010-10-25 11:10:23) 张善倬(岳年)太公的主要任职经历 (2011-07-15 15:05:59) 清履历档案中的张岳年(善倬)太公 (2012-09-19 10:30:40) 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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