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流如织,下班的汽车盛宴早早开始。我混在其中,走走停停,一天的疲惫化作朦胧的睡意,一个紧急刹车,前方窜入一辆车,大脑如雷电轰鸣,瞬间清醒,xxxxx(此处省略无数字,内心的怒火喷向它祖上三代),懂不懂打个转向灯!真想啐它一脸。微微发潮的脑门,有些酸胀的腿肚子,砰砰还未平复的心脏,给接下来的车程添加了十足的焦躁。
我恶狠狠的盯住前面这辆不守规矩的车。只见驾驶位的车窗翘出一只手,得意得弹着烟灰。若有飞将军在,射穿他的烟头吓破他的胆,再看副驾车窗则探出一只脚来。依这姿势和脚形,应该身高不超170,不是肥头大耳,便是矮胖墩子。此二人一定是‘’惯犯",如此超车,不仅没有丝毫悔意,反而蠢蠢欲动,伺机完成下一个不轨行为。车流仍在蠕动,这翘着的手不安起来,扔了烟头,用手拍打着车门,脑袋长长的伸了出来,左看看右看看,像一只斗鸡,挑衅的观望着四周。另一边,那交叉着的脚丫子也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没有脖子的脑袋,猪头一般,想窥探什么,却碍于粗短的脖子无法伸长和转动。"切,你们不是有本事,咋不上天呢,看你再得瑟!"咽不下这口气,我继续啐着。这‘’斗鸡‘’和"猪头‘’看了一阵,绝望的回到车里,左边一只手又夹着一只烟,右边倒八字的两只脚搁撂在后视镜附近。他们一定在抱怨这情势,他们一定没料到,宝马也有跑不动的时候。每次车流有前进的动向,它都伺机钻向下一个空,几次下来,周围的车主似乎都觉察了这躁动的宝马。大家警觉起来,心照不宣的封堵它。在漫长的蠕动中,这宝马竟坚韧不拔的超到了前面,我渐渐看不清那一左一右的手和脚。
夏夜的潮热在堵车中愈发膨胀,空气凝固在四周,难闻的尾气蒸腾起来。顿时,我庆幸,那宝马已离我远去,少了烟和臭脚味儿的侵袭。只是苦了跟在它后面的车主,以及在它旁边的。当一双八字臭脚如影随形,并列在脑袋跟前,是怎样的苦楚。恐怕只有呕吐,呕吐,惊起一滩鸥鹭。没有人愿意与脚高于头的人争辩,也或许可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伸出一双更大更臭的脚去,震慑威慑,不战而屈人之脚。
蠕动的车流逐渐流动起来,那宝马应该扭着八字远走高飞了吧,现在是不是已经飞到天边,准备登月了呢。我一边想,一边匀速行驶在车流中,不远处,怎么又拥堵了起来,挪过去一看,原是那宝马安详的骑在电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