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做一个问卷调查,问题是“你是否觉得获得了自我自由?”我想85.6%的人,都会在“否”字上打一个大大的勾。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方自留地,也没有人会拒绝自由自在的生活状态,自由很多时候甚至上升为了一种人生追求,可是又有几个人能理直气壮地说:“我真当是自由自在地过活儿。”
遇到不少父母,感慨地说:“我是为了孩子打了一辈子的工。”也有很多孩子,委屈地说:“我这一辈子就是为了父母而活。”
翻阅历史书,仿佛能听见一辈子为了保全旧时的传统妇德活了一辈子的朱安的叹息;翻阅《月亮与六便士》,仿佛见到了一辈子为所谓的“艺术”束缚束缚一生,终生仿佛放过所有,可惜没有放过被艺术束缚自己的思特里克兰德;翻阅童话故事,这本应是最纯真美好的理想谷,却时时讲述的是最终回到自己星球的小王子,最终化成泡沫的美人鱼。
小时候看古装剧,看到的是皇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砍谁的脑袋就砍谁的脑袋;后来长大了,看到的是九五至尊被拉长的孤寂背影,叹息一声:我这一生,被这皇位束缚而终生不得自由了。可是,你以为普通的小百姓就拥有自由了吗?他们要负担苛捐杂税,要担心天灾人祸,又一辈子被束缚在一亩三分田上。世族大家难道就得自由了吗?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家族荣誉奔波劳碌一生。
一切犹如歌中所吟唱的那般,你我都是命运所执的棋子,只能随命运漂泊,被迫选择。你以为是自我的选择,看似有选择余地,其实从来都只有一条路而已。
有人也许会说,你说的这些自由,太过极端,观点太过偏激,那么,为什么身边总是有那么多人一直抱怨不得自由,到底自由是个什么玩意儿?
在我看来,所谓自由,并不是真的让你摆脱枷锁,而是带着镣铐也能舞出自己想要的舞姿。求仁得仁,大概就是最大的自由了。
认识一个朋友在阿里巴巴工作,每天会工作到深夜,周末加班是常态,不加班才是例外,总结概括为“5+2”、“白+黑”,生动又形象。在外人看来大概会觉得他不得自由,被工作所困。但那个他说,其实他很乐在其中,感觉是为了一种梦想,为了改变世界而做出自己的努力。你能说他没获得自由吗?
你别老是说,没有自由,一直不得自由,只是因为在你心底你也不知道你所追求的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自由。没有标准,当然不可能获得满分。
如果我们换这个思路,思考刚才的那些“不自由”。父母说,我是为了孩子打了一辈子工。这是因为当父母有自由选择的权利的时候,选择了爱孩子。孩子说,我这一辈子是为了父母而活。着是因为当孩子在自由选择时,选择了听取父母的意见,走着父母铺就的路。
朱安选择了成全妇德;思特里克兰德选择了成全艺术;美人鱼选择了爱情;小王子选择了回到自己的星球;皇帝选择了权力;士族子弟选择了家族责任;老百姓选择了活下去。
是,上天是有不公,它给予的自由选择题,从来都不是一模一样的选项,但它自始至终没有给过非黑即白的是非题,答案不是只有A、B,从来还有一个C?只是,最害怕的是在你心中,想要的不是A或B或C,而是A且B且C,求而不得,困苦不已,深感不自由。
可是,你要知道,万事万物皆有规则,不在这规则的大前提下,存在的绝对自由,会让你陷入“生活没有意义,特没劲儿”的困窘里。
人,有时候就是种犯贱的生物,需要踮一踮才能获得的高度;需要有所不完美才能感受到美好的可贵;需要一点的痛苦才会感受高兴;需要的就是那一船的苦楚就为了体会一茶匙的甜蜜。嘿,别不承认,待到夜深十分,请你再静下心来,想一想,此话在不在理?
所谓的自由,真的是你在求仁时得仁就已经很好了,不要去妄想什么轻而易举,而是感恩能在历尽千帆后,见到自己所想见到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