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一如往常的陪伴大宝写作业,加减法的运算题和两个数比大小的比较题,他第一次做又错了很多。我看了结果心里有点点生气,用我的标准这是不应该错的。然后我跟他说,大宝你自己来打对勾好不好,自己再检查一下看做的对不对。我虽然没有语言批评他,但我觉得我在能量层面已经传达给了他“妈妈不满意”的感觉。
他拿着笔开始自己看,可他还会问我,妈妈这个题对吗?我又压下了心里的评判,我调整了一下给他说,大宝,这些题你都会,你仔细看其实你都会做的。毕竟还是上过两天的催眠课程,让我说一些肯定他鼓励他的话还是能说出来的。然后他自己还真的就能把之前的错题都从新做对了。
直到现在都挺好,我也以为接着也会很顺利,谁知在最后一道找出一个两位数中包括几个十和几个一的数学题中,我受不了了。我一开始还从十开始给他说,然后说到四十是由四个十组成,我有家教经验,我觉得我还是挺会教的。可教完了回头做题,他还是分不清个位数和十位数表示的意义。我开始想要发飙了。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我自己的固有看法是怎么影响我的,因为我当时已经生气了,已经不中正了。如此反复教了几遍,我猜我可能散发出了生气的能量,所以大宝有点害怕。很多时候,其实我不需要说出来,我知道大宝小宝都能感觉到我的情绪。
在不记得是第几次教了大宝而他又回答错误,而小宝又几次三番的强烈要求我陪伴他的时候,我把怒气撒在了大宝身上,我打了他。我很生气的问他,你能不能用点心?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大宝听完了,开始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跟我说,妈妈抱抱行吗。我其实知道哭对他来说是好事,因为他在通过哭将我传给他的负面情绪发泄出来,同时抱抱他有助于让他得到安慰。我抱住他让他在我怀里开始放心的哭。哭了一会之后,大宝慢慢平静了,然后再算刚才的数学题,都会了。我也开始好了,我跟他说,大宝刚才是我有点着急了,把脾气发给你了,你已经做的特别好了,妈妈爱你。
到此刻,看上去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正常洗漱之后就睡了,大宝当下就会向我提要求,我知道敢于提要求,就是他相信他的妈妈已经恢复了。今天上午我无意中又想到了这个事,我开始想好好捋了一下昨天晚上我为啥会生气。我不要愧疚,虽然我打了他,因为愧疚没有什么毛用,我只需要想清楚我为啥会生气,以便看看下一次我能不能做的更好,更接纳他。
我发现,其实我对大宝有不够聪明的评判,我也担心他因为不够聪明而学习不好,学习不好就可能会被老师不重视,可能会被同学嘲笑。这是因为我自己作为学生就曾经内心嘲笑过学习不好的学生,所以我怕自己学习不好,自然现在也怕他学习不好。还因为如果我是老师,我也会对学习不好的学生更不重视,所以我又把我的想法投射到他的老师身上。
而如果我能身心一致的相信学习不好不代表不聪明,他其实只是天赋不是考试而已。如果我能身心一致的对小朋友无论学习好或者不好我都一视同仁,那我就不会将我的限制性信念投射到别人身上。并且,所谓学习不好只是一次或者多次考试的分数没有那么高而已,跟一个人将来是否有成就并不是绝对对等的关系。在如今社会虽然考试很重要,可是也有越来越多的人没有走上学这条传统道路,而且还过得不错,我愿不愿意看见这一部分人呢?
如果我接受了这样的人,我就不会对孩子们那么苛责。我就能给他们说出来考试不好没关系的话,我就会陪他去探索他的天赋。我因为目前还做不到这些,所以我就要求他学习好,这不是他的问题,是我的眼界不够开阔、没有看到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选择走非传统的道路的人,而且即便看到了我也不相信我的孩子能走成功。
我发现我还有一种很隐蔽的想法是,如果他的天赋不是考试或者学习,那我不知道怎么去发展他的天赋。我现在学习到的东西还不足以支撑我再去支持孩子做自由的选择,我还担心未来我没有足够的条件和资源给到他进行支持,还有,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面对周围人对一个学习不好的人的评判。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一个完全支持孩子自己的决定的妈妈,所以我希望他循规蹈矩的按照我曾经走过的路去走,这样的路我比较熟悉,所以我比较有安全感而不是他。
可是未来社会的发展谁能说的清楚呢?曾经我爸妈就是这样用他们认为对和好的方式对我的,我是什么感受呢?事实证明,他们用过去的经验来预测未来的结果真的能预测对吗?我还要用同样的方式对待我的孩子吗?我要不要选择更重视孩子们的个人感受?
其实我也知道,用我过去的经验和现在的格局来预测孩子的未来,其实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我以后可以选择更相信孩子,相信他们每个人来到地球上都是自带天赋的。相信他们的灵魂会自主选择他们想要的人生,那是他们这一趟地球之旅的使命所在,我可以试着不要用我现在的认知来干预他灵魂的选择,而让他们自由成长。
写到这,我意识到还有最后一点是,我对大宝有着不合理的期待,期待他就算未来没有走传统的求学之路,但是你还是要在学习好的基础上去走。我这样的期待太不尊重大宝的个人意志了,只是把自己未完成的希望投射给了他而已,并没有看见他的个性。
感恩我生命中出现了大宝,感恩他选择当我的孩子,感恩我与他之间曾经发生的不愉快,这些不愉快都很像曾经我父母对我的方式,所以我明白他其实是来帮助我成长的,那些被我身体都记下来的不愉快,只有再次呈现出我的生命中,才有被清理和解决的可能性。
想到这一点,我的内心很感动。我感谢孩子们给我带来的伤痛,因为被看见的伤痛已经疗愈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