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跟我们说明天他女朋友要过来看他,洛胖子差点从床上摔下来,小白吃东西差点被噎死,再新不在宿舍逃过一劫。
我则是喷了小白一脸的水,害他差点噎死,还被呛得满脸通红。
洛胖子率先发难,质问道:“你不是没女朋友吗?”
老许愣了一下反问道:“我有说过吗?”
洛胖子一时语塞,想不起老许说过他没有女朋友这类的话。只怪一直以来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单身,也难怪全宿舍惊讶。
老许是个严肃不苟言笑的人,在我笑得很弱智的时候,他像看傻瓜一样的看着我问:“哪里好笑了……”
我指着书上的某段文字说:“金坷垃战袍耶!不好笑吗?”
他认真的摇头又问我:“金坷垃是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道:“金坷垃广告啊!”
其实这也不怪他,当年我还看金坷垃广告的时候,他不跟我活在同一个世界。
我在老家田埂上跑的时候,老许正弹着钢琴;我还因为背不出古诗被老师打手心的时候,他被夸赞是个小天才唐诗三百首得心应手。等我看着金坷垃广告期待着奥运会的时候,他参加全国的竞赛得奖被学校拉国旗下表扬。
他从小活在表扬的光辉下,我从小活在棍棒之下阴影之下。
像他这种用十八年换五张证书的人,前半生都被父母安排好的,怎么可能中间跳出来谈个恋爱。我怎么都感觉他应该是毕业进安排好的公司,然后再被安排好去相亲,然后被套路一生。
不过真相也简单,一点都不出人意外,这个女朋友也是安排的,从小定的娃娃亲。
小白忍不住问:“这女的巨丑你也接受吗?”
老许想了想道:“我觉得她不丑。”
洛胖子则是惊讶的感叹道:“卧槽!这年头娶回家的都未必算数,娃娃亲这东西还能算数?”
我尤为担心的问:“若是这个女的脾气臭,水性杨花那你这般不懂得变通不得吃亏?”
老许回了我一个字:“滚!”
事实证明我们这些人纯属电视看太多了中毒不浅,电视里的娃娃亲是从小没见过面等拜了堂才能知道对方。
老许的娃娃亲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彼此知根知底,其他的纯属一帮人瞎想。说是娃娃亲,老许不喜欢也不可能凑合一起。
等她来了哪天,见面之后,洛胖子直呼坑爹。老许说的不丑吧,就是外语系的系花,碰巧我还认识。
她在我们宿舍门口看到光着膀子洗头的我问:“社长?”
“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老许用很平常的口气跟她说:“第一次来我们宿舍没管好他们不好意思,随便坐。”
没管好指的是我光膀子洗头,洛胖子丢床底下的隔夜袜子,小白的穿着裤衩,再新窝在床上打呼噜。
我脑子连跳几次,这才反应过来,精神文化社的四个成员之一的王芸居然是老许青梅竹马的娃娃亲,说是未婚妻也不为过。
“你就是老许的未婚妻?哦不……女朋友!”我一慌张连话都说错了。
她笑嘻嘻的白了我一眼道:“是啊!未婚妻。”
白小子听了,大呼一声,“我要问我爸,我定的娃娃亲呢?”
但没人理他,他们俩已经自顾的讨论起来。洛胖子和白小子退避三舍逃之夭夭,再新没睡醒。
我穿上衣服也灰溜溜的跑了,谁晓得最不靠谱的娃娃亲居然是这样的。这样的爱情一点都不罗曼蒂克,可这又很罗曼蒂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