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他是这座城市里一只看不见的手，天才与恶魔的结合体让他看起来有些神经质，脱离肉体的灵魂不受任何法律的约束，艺术的天赋让他成了一个鼎鼎有名的画家，但又是一个无人知晓的城市刽子手，他是成功者，同时他也是个占有欲极强，极端自负的人，他看不惯的东西，在他的眼里只有消失......
第一章 化工厂被炸
经省会议决定，绿水市被划定为环境治理试点市，针对该市存在的环境问题也制定了相应的措施，只是省里将文件下达市里，进一步没有再给出指示。
绿水市之所以能入省会议的视野，关键在于其经济结构的特殊性。说来也怪，这个地方以前靠耕地作为主要经济收入，但是百姓的生活一直处于贫困水平，来的几个市长，有的是时间到了，有的是能力不行，还有的是关系户，看着这个没有油水的地方直接走了后门，而现在这个市长不知道施的什么法术，从入职到现在，短短几年，这个地方就富起来，百姓手中有了几个小钱，好一点儿的都盖了红砖房。
富起来的原因是市长引进外资，在一处位置不错的地方建了个化工厂，这座化工厂从开始冒烟开始，大把大把的钞票开始流入这里，从那时起，这里就变得越来越富，当时省里还给市长颁发了证书和锦旗。如今，为了顺应潮流，响应保护环境的倡议，不得不把这座化工厂拆了，但是考虑到拆掉化工厂，整个市的发展就要另辟新径，针对这样的问题，市长专门开了会，并把具体实施方案交给了环保局，而他更是放心地出去学习了。
“老宋，你过来下，咱们商量个事儿。”
“马局长，我马上就过去啊！”
“关好门”，马局长坐下说：“今天我去市里开会，市长说上面要把化工厂拆了，说是为了保护环境，我听说你也在化工厂入了股，正好我们商量商量该怎么办？”马局长给他使了个眼色。
“马局长，那既然如此的话，我们不如......”还未等他说完，门铃就响了，秘书来到局长身旁，低声告诉他：“局长，化工厂的人找您，现在就在招待室呢，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老宋，你先在这里想想，我一会儿回来。”
老宋目送局长离开后，陷入了沉思，他是两年前来到这个市的，走马上任的第一天，他就被那座全市最显眼的建筑——化工厂深深吸引，他跟着局长去过几次饭局，有几次送局长回来的路上，从局长的醉话里他知道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足以让他实现心中的愿望，毕竟他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了，而且他的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不安分，唯独老四还算安分，就是精神上有些问题，所以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正中他的下怀。
回想这些时间，他为了心中的愿望马不停蹄地搜集着这个秘密，但是始终一无所获，后来在一次夜间加班时，一张神秘纸条让他如坐针毡的同时又惊喜万分，上面虽然只有几个字，但是连成的话却是一笔赤裸裸的交易，上面的字迹似曾相识，只是他的心不在纸条上，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今天看来是老天保佑，让他有了心想事成的机会。
正在他打自己的如意算盘时，马局长推门而入，说：“想的怎么样了？”
听到马局长的声音，他先是被吓了一跳，安稳住情绪后，“我是这样想的，既然市长决定了，那咱们就顺了他的心，咱们都持有化工厂的股票，攥在手里就是颗定时炸弹，不如趁着我们知晓内情的机会，先出手了。”
“这个......我跟你想的不一样，我现在是想着保住它，毕竟我还有几年就退休了，我准备靠着这些股票养老呢。”
“局长，这样做风险岂不是很大，咱们这一步走错了，以后可就完了。”
“有我呢，况且这里面牵扯了不少人，你就按我说的做就行。”
老宋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心想这可是大事，弄不好不仅愿望实现不了，官还有可能丢了，不过那丝失落很快消失，因为他想到了那个神秘人，只是现在的他在其位，谋其职，所以对局长说：“局长你就放心吧，下面我来做通，这上面……”
“很好，不愧是战友，上面我来搞通关系，中午有一个饭局，你跟我一起去。”马局长又给了他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老宋出了门后，眼睛中的光一下子阴暗了下来，但是他的步子没有任何的变化，而他的眼神被秘书一丝不落地看进眼里，走廊里静得只有两个人的心跳声，只是宋副局的心思在化工厂上。
觥筹交错之中，人影晃动，马局长拍着宋副局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今天这顿饭没白吃呀，晚上别回去了，正好出来了，放松放松啊！明天可就有事干了。”
宋副局心不在焉地说：“对对对，好好放松放松。”
“马局长，宋副局长，真是有劳你们了，我们就先回去处理这些协议，等宋副局长到了，我们就开始布局，地方已经安排好了，就在市中心的嘉辰温泉，一会儿还请各位领导移驾呀！”
“好好好，你们去忙吧，还有这件事不准再有其他人知道，否则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领导，这事儿包在我身上，除了咱们这个包厢的人，不会再有其它人知道。”
夜色越来越深，除了街道两旁昏暗的路灯，信号塔上的信号灯一闪一闪的，还有就是疾驰在公路上的汽车车灯，再无其他。在嘉辰温泉的某个包厢里，喘息声不断，当他们正在发泄自己最后的一丝欲望时，一声闷响从远处传来，但是包厢良好的隔音效果完美地掩盖了这声闷响。当男人们发出自己最后的嘶吼时，第二声巨响回荡在整个夜色之下，只是包厢外的人对这种声音习以为常，包厢内的人已进入了温柔乡。
在这个城市的某一处高楼上，一个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的人，贪婪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手中把玩着一个被包装的十分华丽的锦盒，脸上显出邪魅般的笑容，似乎他对这场作品十分满意……
早上，宋副局长跟马局长打好招呼后，就去化工厂了，车上的一则新闻，让他的心跌入了谷底，但同时希望事情越糟越好，很快脸上那抹紧张的神情被轻松一瞬带过，但是他凝滞而发呆的眼神泄露了心事，他的这些变化被默不作声的司机看进眼里。
在去化工厂的路上，意外遇到了堵车，而且还十分的严重，虽然有交警在前方疏导，但还是止不住人群中的抱怨和责骂。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他通过手机看到了今日的新闻报道，里面提到富华路一辆汽车被严重烧毁，警方初步判定是爆炸引起的，现场十分混乱，并提到由于车祸现场惨不忍睹，给大家带来了不便，请各位朋友能够谅解。宋副局长不由得心中一惊，这条路不就是富华路嘛，不会是他们吧？千万不要是他们呀！
“什么，你说什么，全没了。”化工厂厂长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背后的冷汗浸湿了衬衣，瞪大的双眼仿佛眼球马上要掉下来一样，“不可能，不可能，都谈好的，怎么说变就变呢？告诉我，你是在开玩笑的……”
“厂长，整个厂子被炸的什么都没剩下，我昨天晚上出去睡得，到现在我都没从梦境中走出来，昨天大家还在卖力的干活，有说有笑的，可是今天什么都没了，呜呜呜，厂长我们该怎么办呀？”
“报警，我要找出凶手，你去叫财务的过来，给我统计下损失。”
还在车中等待的宋副局长突然手机响了，从里面传来一阵阵的呜咽声，仔细听的话还有几丝愤怒，“宋副局长，我的厂子没了，真是炸的‘片甲不留’呀！你今天能过来一下吗？有些事咱们得好好说说。”
“昨晚，你的人没回去给你说双方的协议吗?”
“协议的事我知道，他们临走时我还特意叮嘱他们要配合好你们的工作呢，只是昨晚他们并没回来，我还以为他们跟你们在一起，大概1:30左右，他们给我通了一波电话，但是仅仅拨通的一瞬间就没动静了，手机里全是盲音，我再拨过去，什么都没有了，当时我还纳闷儿呢，这协议谈完了该给我通个电话呢，怎么打通了不说话了，不过当时我有饭局，就没当回事儿。”
“坏事了，富华路的交通事故你知道吗？”
“还不知道，怎么了？”
“我怀疑那辆车是你们的。”
“宋副局长，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呀，现在的事情搞得我头大，我可没功夫听你在这里说笑。”
“你现在先不要动现场，叫你的人看好现场，现场不要有围观群众，我一会儿就到。”
“一定按领导的指示行事。”他心里暗想“我呸，我厂子都炸没了，哪还有心思管这破事儿，你们这些领导可真会耍官腔，哼！”
宋副局长从后座的挡风玻璃向外看了眼那辆烧得面目全非的汽车，商务型的外壳，里面被烧得一塌糊涂，依稀看到的黑色骨头更让人毛骨悚然，只是他的心不在车祸上，所以对于窗外的情景不是很在意。
“副局长，前面车走不了了，地上全是碎玻璃，我们得下车走。”
“碎玻璃？你把车停放一边，我们下车走过去。”
“副局长，你看着脚下啊，这地上不仅有碎玻璃，还混杂着黄绿色的液体，不过幸好我身上带着口罩，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先带着。”
“小刘，你想的很周到嘛！”
“服务领导，那是我应该做的。”
“我记得这条路通往办公楼呀，怎么越走越感觉像是库房呀，你看这周围的东西。”
“副局长，我也感觉像库房，不过我感觉这场景好扭曲呀！”
“你们是什么人呢，我们厂长说了不要破坏现场，你们这是干什么？”
“这是环保局副局长，过来化工厂检查。”
“把你们厂长叫出来，我有事要问他。”
“副局长？”那人有些疑惑，但是想到对方是副局长，就说：“领导请随我来，我这就去叫他。”
厂长一路小跑的从屋子里出来，“副局长，可算把你等来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呀，我的厂子成这样了。”
“还能怎样呀，现在抓紧配合警方清理现场，看看有没有生还者。”
“昨天晚上他们……”
宋副局长给他一个食指，小刘见状，说：“这位大哥我跟你一起去看看现场吧，看看我们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宋副局长笑了一下，“厂长，我们商量点儿事吧！”厂长说：“那跟我去临时办公室吧！”厂长的脸上很不自然，似乎是猜到了什么。
“厂长，你的厂子没了，咱们之前做的约定我就当没这回事了，不过那些股票你自己想想办法吧，我来此的目的是取我的那一份。”宋副局长冷冷地笑着。
厂长心里一震，“副局长，咱们不带这么做事的，我现在厂子没了，到哪里给你找钱去呀！再说了……”话还没有说完，小刘跑了过来说：“副…副局长，你们快去看看吧，那里有几摊血迹，旁边还有两个干瘪的尸体，一男一女。”
“你前面带路，我们跟着你去看看。”
在现场看到两具赤裸的尸体，像是气球没了气一样皱皱巴巴的，正在看现场的民警一眼看出了宋副局长，“宋副局长，根据案发现场的痕迹来看，是他杀，手段极其残忍，具体情况还要在尸检后才可查证。”
“嗯，仔细勘察现场，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转身看向厂长，告诉他：“你抓紧看看损失有多少，把名单给我看一下，我看能不能给你多申请点补偿。”
“谢谢副局长，真是麻烦你了。”
“喂，局长，是我，老宋，化工厂被夷为平地了，我现在就在现场呢，一片狼藉，感觉经历了核爆似的，现场还发现了两具干尸，一大滩血迹，场面惨不忍睹。”
马局长一听，睡意全无，对刚才老宋的一席话听的是冷汗直冒，他赶忙询问：“是谁坏了我们的好事？那笔协议怎么样了？”
“那几个人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协议这事儿厂长说没见着，我猜测富华路上的那辆车就是化工厂的，而协议也跟着被烧成了灰，现在我让厂长统计损失呢！”
“好好好，你先盯着现场，有什么新发现就告诉我，我这边跟警察局局长通个话。”
一声短促有力的手机铃声响起，上面显示市长二字，“来的可真是时候啊！”说罢拿起手机，“市长，你有什么要吩咐的。”
“我听说你把化工厂炸了，没想到你的执行力这么强，你的行动可真是够快的啊！我学习回来后，一定向省里提出申请，给你颁发证书和奖励。”
“市长，我…我…化工厂被炸那个事，我还……”
“做了就是做了，别结结巴巴的，再说了省里都划定了咱们这块儿为重点，你这第一炮打得可真响啊！是不是嫌奖励太小，别怕，干得好我可以多向省里举荐举荐你，我估计学习回来了，有可能调到省里，你的前途很光明的。”
马局长一听，也是，他要走了，每个单位的局长都有可能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反正事已至此，不如就这样吧！做个顺水人情，打理好上面，梳理好下面，自己几句话，白得一个好功名，这笔买卖稳赚不赔呀。就给老宋打电话，“老宋，你在现场多看看，回来了直接上我办公室来，说说你在现场看到的情况。”
“好的，我看的差不多了，一会儿就去你那儿。”
马局长心想化工厂没了，股票估计没戏了，现在就在政策和化工厂补助这块儿捞点油水吧。他开始给化工厂算了一笔账，首先化工厂是市里的钱罐子，没有它绿水市还是一个贫困市，所以就这一点补助指定很多，加上政策上的优抚，钱肯定少不了。
“局长，我回来了，在现场我拍了几张图片给你看看，那里就跟被洗劫了似的，乱糟糟的，感觉那种混乱之间有某种寓意。”
“别想那么多了，这事儿我看就这样吧，反正市长把这事儿交给我了，让我炸了它，本来我还想养老呢，不过那个该死的凶手帮我做了件‘好事’，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他。”
宋副局长听得一头雾水，“局长，你改变主意了，咱这凶手还追查吗？化工厂的损失怎么办？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老宋，我听你说化工厂还死人了，具体死了几个？”
“这个还不清楚，看厂长那一脸的惊恐，我估计死了不少。”
“你再去趟化工厂，把我的计划跟厂长说一说，你就告诉他，厂子没了也好，损失算算有多少，我给他申请，到时候咱们也能……”马局长给了他一个眼神。
宋副局长明白自己再说什么都是徒劳，就告诉马局长，“那行，我先回去准备准备，马上去化工厂把事情安排安排。”
马局长在心里合计着该怎样收场，宋副局的心半是悬着半是踏实，化工厂厂长的心里只有怒火。
“统计的怎么样了？事已至此，我就给你明说了吧，市里下命令了，要把化工厂拆了，这事儿马局长听了很气愤，但是没办法，这官大一级压死人是吧，所以我们想到个万全之策就是保住化工厂，毕竟牵扯到里面的人不少，只是这中途出了这么一个岔子，让我们措手不及呀！”
“这天杀的，成心坏我们好事，宋局长，这口气咱们不能忍，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挖出那个人呀！”
“眼下当务之急不是这个，是损失，你抓紧统计下损失，越快越好，趁现在这事儿还没传到市长的耳朵里，抓紧把这事儿压下来，到时候你我都能落个好。”
“的确是，明天我给你答复。”
“喂，马局长，怎么百忙之中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严局长，你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刺耳呢，不过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就是要跟你商量个事儿，化工厂被炸了，你知道吧，我的目的就是让那场爆炸变成理所当然。”
“我说马局长，你这是想让我玩忽职守，葬送官程吗？”
“当然不是，这事儿要是说成恐怖袭击，那问题了就严重了，搞不好还会引起全市恐慌，我想这是你我都不想看到的吧，不过你要是肯跟我商量，这事儿里少不了你的好处，怎么样？”
“这个嘛，你容我考虑考虑。”
宋副局的手机响了，里面传来厂长的声音，“宋副局，损失我算出来了，六百万。”
宋副局倒吸一口冷气，心想你这狮子大开口呀，但还是说到“好，我知道了，我去问问局长，看他怎么说啊？还有把那个明细给我发过来。”
“好嘞，我马上发给你。”
“马局长，化工厂厂长要价600万，明细你看看。”
“好，我知道了，我已经很市里通了话了，政策快下来了，就这一两天吧！”
“好的，那个命案怎么办？”
“别操心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了。”
宋副局听得云里雾里的，搞不懂马局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他知道这是个机会，一个亲近秘密的机会，只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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