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有前世今生吗?不管你信不信,我信!
也许你觉得匪夷所思,我带着前世的记忆。午夜梦回,曾经的片段在梦境中回放,渐渐变得清晰。
“阿柯,阿柯!”梦里的少年一身儒衫,风度翩翩,“你等我赴京回来好不好,待我金榜题名,我就回来娶你!你一定要等我!”少年转身,只留下渐行渐远的背影,消失无踪。
阿柯,阿柯,他叫的名字,是我吗?
无数次梦中见他,或坐或卧,读书饮茶,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轻轻的,柔柔的,喊着“阿柯,阿柯”。可不知为何,每次梦中醒来却都是泪流满面。
少年离开了,一年一年又一年,久到我都不记得窗前的柳树绿了几个来回了,但我知道她从前乌黑的秀发里早已掺杂了些许亮晶晶的银丝。
我也不知道她在等待着什么,也许还有着希望,也许早已绝望,可没有了心的人早已没那么鲜活,单调乏味,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
她生活的镇子虽说不大,但江南的小城却是人杰地灵,京中的高官也有几个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听说回乡祭祖的新丞相文韬武略,深得圣心。迎娶了公主,光宗耀祖,更是风光无限。
她终是再见到他了,他也变老了,依旧是风度翩翩,一身儒雅也已被睿智替代,就像嘴里曾经轻柔的阿柯,早已被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取代。热闹的队伍路过她的家,他也路过她的门口,可他不曾进去找她。
在他路过时故意低头认真刺绣的她,针尖刺破了她的手指,献血滴到了她为他绣了一半的袍子上,可手上却没有传来一丝丝疼痛,心,还是痛了。
我还绣他的袍子做什么呢,他,不需要了。
他们说,他是一个好官,清正廉洁,兢兢业业。更娶到了公主,大方贤惠,温柔体贴,两人缠绵缱绻,恩爱有加,更是羡煞旁人。
她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脸上毫无波澜,心里心静如水,只是不再绣袍子了。
夜里躲在被子里哭湿了枕头的也一定不是她。
他 走了,彻底的走了,带着他的公主。她的生活又回到了从前,没什么变化,唯一的改变是她不再为一个人绣衣服了,就好像她从来没有绣过一样。
寒来暑往,一年一年又是一年。
她依旧一个人,可能是习惯了吧,头上乌发一根都不见了,银丝满头,她 更老了。
公主来找她了,说,他在等你。
三天三夜, 一路风尘仆仆,来到他的床前,他已形如槁木,病入膏肓。他说“阿柯,你来了”。依旧是轻轻的,柔柔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从她眼里涌出来。
他走了。
他说阿柯,能见到你真好。
他说阿柯,我回乡祭祖的时候看到你了,你还是那么美。
他说阿柯,我太累了,终于解脱了。
她抱着他坐在床上,闭上眼睛的他就像睡着了一样。
她想起在来的路上,马车里,公主说,你就是阿柯吧,他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人,娶我是迫于父皇的压力,我们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他没有找你是为了保护你,回乡祭祖回来那天他喝了一夜的酒,醉的不省人事,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我也曾经嫉妒怨恨,可我知道爱他就是尊重他,如今他时日无多,希望你能去见他一面,让他走的安心。
她抱着他,她笑了,她看到了他一身红袍,骑着高头大马,轻轻的,柔柔的,说,阿柯,嫁给我吧!
从前就算没有在一起,可她的心还远远的活着,如今他死了, 她的心也就死了,没有心的人还怎么活呢?
夕阳下,她嘴角带着微笑,抱着像是睡熟一样的他,画面定格,成了永恒。
梦 醒了。
上一辈子你终究是负了我,这一辈子,这一辈子你兑现你的承诺好不好?
还好今生,我又见到你了……